银铃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两幅世界名画中两个不朽女性的脸庞。
“叔叔说的是与梵?高、伦勃朗合称为荷兰三大画家的杨?维梅尔吧?我也非常喜欢他的画。”微微侧首目光移向她的倾心之作,不无感慨,“其实每一个不朽之作的背后都藏着一段动人而凄美的故事。我认为,画的真正价值之所以与照片不同,大概就在于画者创作时对模特本身蕴含的特殊情感吧,我相信在同一时刻不同的画者会对同一个模特产生不同的情感反应,所以每一个画者画出来的作品都不会相同。这也就是名画能千古流传的意义了。”
“……”
四目相对,沈亦微笑着将姑娘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的膝上轻抚,抬眸,不禁又仔细对他的肖像欣赏了良久,越发惊讶于姑娘的才气和见解,相信如果她坚持画画一定会有所成就,所以对她学习服装设计这种商业化非常浓厚的选择疑惑不解。
“其实你在绘画上的灵气很让我惊叹,为什么不继续深造,而是选择了服装设计这一块呢?”沈亦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惋惜和心痛,如果银铃是自己的女儿他绝对不会赞成她的想法,“商业化的东西往往沾着铜臭味,会磨灭掉你天生的灵气。”
“可是真正著名的画家哪一个又不是接着地气的呢?他们为一日三餐而奔波,为柴米油盐而烦恼,人越穷想象力就越是丰富,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就会无穷无尽,不像有钱人,要什么有什么,久而久之想象力便会枯竭。从古到今的大师在成名前,很多都是穷死的,我不喜欢坐享其成,更不想把自己搞那么惨,所以试着学门手艺,至少不会把自己饿死穷死吧?”
“所以你要先去创业?”沈亦似乎有点理解了她的选择。
“嗯。其实我执意选择服装设计,不止因为我本身喜欢,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想起了什么肩膀不由自主在他的腿上瑟缩了几下,显然这件事情勾起她一些比较沉重的回忆。
“想必这个原因对你的人生观影响不小。”沈亦没有催,只是用有力的大手握了握银铃瘦削的肩膀,如果她相信他,如果她愿意,她自然会说。
“嗯,在我15岁的时候,老太婆给哥定了一门亲,爸爸跟我哥都反对,心肠歹毒的梅沁雪竟然找香港黑社会绑架了我,如果我哥不和我嫂子如期完婚的话,那些禽兽当时就会毁了我。”凄婉小心地讲述起那段令人恐怖的往事姑娘的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感受着叔叔温热手掌传来的温度,她似乎有了依靠,继续道,“5个野蛮的男人看着我,我想跳楼,被发现抓住了,他们怕我再自杀,把我关在铁笼子里,嘴里被迫咬了一根木头,手和脚被胶带捆住。”
沈亦知道那些匪徒让她咬着根木头,其实是怕她咬舌自尽,不难想象她当时独自面对狰狞恐怖的面孔时是何等绝望,想必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