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痛恨自己,恨自己这把年纪了,对这么个小女人会把持不住,他缺什么没缺过自信,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今天看来竟把自己毁得如此不堪。
可是恨自己不能解决问题,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相对原本的恋人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暧昧情愫,在她的眼里他只想逃离,再也抬不起高傲的头颅。
追溯整件事情的根源,心灰意冷的他必须找个人来恨,而除了恨她,他找不到第二种情绪可以支撑现在的颓败状态,这笔情债必须向她讨要回来。
“这家饭店有叶氏的股份,算不算是我的地盘?”叶子阳稍微抬起了点下巴,交叠的长腿上下交换了一下姿势,冷峻的模样帅气逼人。
“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叶二少,这么点风花雪月的事情自然难不倒你。”想起了放在门口叶少拿来的饭店主要设施简介和相关资料,他朝叶子阳掀了掀眼皮,“不介意的话,给哥把那份资料拿过来。”
“如果哥不介意的话,做兄弟的更愿意替你去教训你的女人,而不是帮你拿拿资料这种事。”叶子阳斜了沈亦一眼,态度不屑张狂,“就你那熊样,还有脸出来玩女人?不如去死吧。”
“朋友妻不可欺,小五你要还动这种心思,别怪哥生你的气。”听了这话再优雅内涵的人脸上也挂不住,沈亦脸色瞬间冰沉。
“哼哼……你的妻?舒银玲是你的妻吗?”像是故意和他杠上了,叶子阳存心的激怒他,“你现在这样连走几步都不行的废人,还能满足那小骚货吗?”
“……”沙发里男人苍白俊朗的脸寒气深深,沉默几秒,嘴唇动了动,猛然倾身站了起来,在站直的那会儿颀长挺拔的身躯却晃得险些失去了重心。
“这只小白眼狼,你天天喂,也没见养着家,吃饱喝足抹嘴走人一点不含糊,连声再见都没说,你再瞧瞧你现在的熊样,连走路都晃荡,干那事你能行?”叶子阳斜睨着这个犯了傻劲的男人,心里暗笑,嘴巴却似淬了毒,“别客气,不行兄弟可以代劳,玩女人玩成你这样的,丢脸都丢到家了。”
老三季恒说过,能让沈亦重新站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激将法,看起来不可一世的骄傲男人其实内心和神经越是脆弱,他不肯站起来绝对不只是怕疼,而是更害怕接受自己颓废惨败的样子,这会让他生不如死。
说着话的这会儿,沈亦已经一脚高一脚低地拿到资料在往回走了,好吧,叶子阳不由嗤笑,这招真的很管用,眼前的高傲男人现在就这么点出息了,季恒好说歹说让他起来走几步,他脚尖刚点到地就嚷嚷疼,不给他轮椅他干脆在地上一坐半天,不吃不喝跟季恒耗,说什么也不愿意走,这倒好,一听见舒银玲的消息就满腔悲愤地走上了,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这男人,整一个死鸭子嘴硬的货色,口口声声说恨她,其实就是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