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德特来到预定的集合地点的时候,阿尔玛和帕帕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阿尔玛和帕帕也都是脸色苍白,看起来从强盗的大本营里逃出来,他俩也是花了些力气的。
但是比起狼狈的艾德特,还是要好上不少。
艾德特现在也同样是脸色苍白。但不止是因为脱力,也是因为失血过多。连续的厮杀,前胸、后背、还有肩膀上都是伤口。
幸亏他的生命力远超常人,不然能不能坚持到这个集合点,还真不好说。
帕帕这个时候已经换回了一身男孩的装扮。
直到帕帕又施放了一次3级神术“治疗重伤”,艾德特这才缓了了过来。
艾德特活动了一下,发觉身体终于没有什么大碍了,这才轻轻吐了口气,感叹道:“总算是结束了。”
“结束了?”阿尔玛似乎是有些不解。
帕帕也抬头看着他。
“好吧,确实是结束了呢,暂时地结束了。”艾德特脱了下几乎只剩两个袖子的上衣,从次元口袋取出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可是问题还没彻底解决。”阿尔玛摇了摇头。
“你们觉得,这个问题的根源,其实是什么?”艾德特看了看两个队友,问道。
阿尔玛皱起了眉头,帕帕也没有说话。
“好吧,我这两天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艾德特挠了挠头。
“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彻底解决强盗的问题呢?我们不可能一直逗留在这里,也不可能一口气杀光几千个强盗。”
“更重要的是,就算我们找到了军队,一口气剿灭了他们,只要我们一离开这里,强盗们依然会死灰复燃。”
“我们得找到这个问题的根源,才能真正地解决出现强盗的问题。”
“而我觉得,问题的根源,就出在我们要去的因彻特城里。”
阿尔玛想了想,低头沉思道:“因佩罗帝国?”
艾德特点了点头。
“我先前也是这样想的,正是因为帝国不在了,这片因佩罗大平原,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这并不是最直接的根源。”
“我家的北境,还有你们的西境,虽然也会偶尔有强盗产生,但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规模的强盗群体。”
“因为北境和西境、有一位足够强大的大公。”
“在这片因佩罗大平原,可是有着好几位大公,为什么依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我觉得最根本的原因,是道路。”
“道路?”阿尔玛楞了一下。
“是的。”艾德特点了点头,“我觉得,出现这么多强盗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道路。”
“几十年前,帝国破灭的前夕,据说发生了一场大职业者之间的大战。”
“大战的结果,除了帝国的分崩离析之外,还有一点影响,就是帝国时代的道路,也因为大战的波及,而全部荒废了。”
“荒废的道路,根本走不了马车。而剧变的环境,魔兽也开始在这些荒废的道路上出现。”
“基于这个原因,整个大平原的商贸活动,几乎都缩减了一大半。”
“正如吉娜镇的吉尔男爵所说,在几十年前,吉娜镇还是个繁荣的小镇,不断有商团经过那里。”
“正是因为没有了道路,所以就没有了商团。”
“没有了商团,就没有了利益。那些属于公爵,属于大贵族们的利益。”
“据说在这片大平原上,每个商团都跟那些大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商团不能从这个小镇上取得足够的利益,大贵族们自然也不会足够地重视这些小镇。”
“所以对于那些大贵族们来说,有没有这些强盗,对于他们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道路的崩溃,他们已经很难从这些村镇上获取足够多的利益了。”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强盗的存在,或许更加有用一点也说不定。”
“商会会因为成本和风险的原因,放弃那些已经荒废的,难走又危险的道路,但是那些不要命的强盗们不会。”
“他们依然会冒着危险,走着各种小路,去劫掠那些村镇。”
“我相信,这些强盗,肯定是已经打点过那些贵族,甚至依旧驻扎在大平原的,前帝国南方军团。”
“否则的话,就凭他们的实力,无论是哪个大贵族,或者是军团里的高阶骑士出手,都能轻松地解决掉他们。”
“哼!”阿尔玛用鼻子哼了口气,“你是说我们已经得罪那些大贵族,还有南方军团了?”
艾德特摇了摇头。“根本谈不上得罪,我们只是暂时打击了这伙强盗的气焰,只要这些强盗生存的土壤依旧存在,总会有村民去加入他们,成为新的强盗,然后继续贿赂那些大贵族们。”
“哼。”阿尔玛又哼了一口气,“大贵族,那些老财主?”
“好吧好吧,”艾德特赶紧按了按手,“差点都忘了,你家才是最大的大贵族。”
“不过你的父亲远在西境,他现在没有办法,其他人也绝对不会让他把自己的势力伸入到这片大平原来。”
“既然是出来历练的,我们就应该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伙强盗的问题。”
“现在拔除了他们的据点,刺杀了他们的首领,已经暂时震慑住了他们。然后他们要争夺出新的首领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到因彻特城去。”
“记得大法师说的什么吗?‘去因彻特城学习。’”
“他并没有要求我们学习什么。我想我们除了学习职业者的技能外,还可以去学习,怎么去影响自己周围的环境。”
“因彻特城依旧是这片大平原的中心,依然在这片大平原有着最大的影响力。”
“如果强盗肆掠的根源真是的是道路的话,我们在这里做得再多,做得再好,也无法重建这些已经荒废了几十年的道路。”
“只有我们去了因彻特城,才能在那里,去解决问题的根源。”
阿尔玛点了点头,似乎是被说服了。“你的计划?”
“这次没有计划了。好吧,只有一个大致的计划。”
艾德特摊了摊手。
“要听听吗?乌玛·达法里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