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苜楼的一层是宽阔的大厅,摆着二十多张桌子,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正在吃早饭。
二楼到五楼是隔开的包间,每一个房间都不一样雕梁画栋意境优美,单是看走廊的装饰便能看出幽幽意境和古韵流华。
而六楼是同一楼一样的开阔大厅,不同于一楼的是四周通透用透明的晶石隔开。既可以俯视外面的全景又不至于受冷风之苦。
因为是六层,为了避免客人上下攀爬之苦,有专门的升降梯供客人上下。
月上不仅越发的惊奇,尤其是这升降梯有趣极了。
心里越发的对这个云泽城的少主好奇,但是……忘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算了,以后再说吧。
因为巧巧想要感受一下一览众山小的登顶之感,所以选择了六楼。
五人乘着升降梯直接到了六楼。
随着梯门的打开,琉璃石铺就的地面折射出他们的影像,没有了那种实质踩踏的感觉仿佛凌在空中般。
四周的墙体连带着头顶都是透明的晶石,目之所及没有任何的遮挡,整个大厅如同悬浮在空中般。
不仅是月上就连巧巧的脸上都流露出惊叹。
偌大的大厅只摆着一张直径六米的圆形桌子,整个桌子由墨色的晶石打造上面雕刻着青山浮云,尤其阳光通过透明的晶石照进来落在桌面的时候,青山越发的青翠浮云也浮动在金色之中。
太美了,如同仙境之地,梦幻之城。
月上对这么云泽城的少主简直崇拜的不得了。
怪不得答应巧巧后,她竟芊画阁的菜都不吃了。
五个人坐在桌前,正想着如何点菜的时候,升降梯打开了。
一个穿着暗紫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在看到夏泽的时候,眸中闪过一抹激动,脸上神情敬畏恭敬的施礼道:“少……”
夏泽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就是小二吧,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给我们推荐一下?”
中年男人神情一顿,急忙道:“我们这里每一样菜都各有特色,是我们少主亲自设计推荐的,几位若是有兴趣不如每样来一份?”
每样来一份?
开玩笑呢吧。
这里装修豪华,设计惊艳,那菜必定也是天价了。
每样来一份她还要不要活了。
还没有点菜,月上已感觉心在淌血了。
想都没想道:“我们钱不多的,捡着好吃的来几样就好,够吃就行了!”
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眼神示意的望向了夏泽。
钱不多还要选择六层?
要知道单是六层的使用费就六千两,在点菜的话少说也要一万多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可是跟在少主的身边他到底是答应呢,还是……
夏泽还没有来得及给出提示,一旁的巧巧已经脸色极其难看,浓稠漆黑的眸子望向了夏泽,淡淡的道:“吃不好没有心情谈其他的。”
嗯?
夏泽小脸扭成了一团,巧巧的这句话的深意只有他能懂。
吃不好,丹药的事情免谈。
虽然他是云泽城的少主,虽然这恋苜楼是他一手负责建立的,可是,他吃饭也是要花钱的啊。
一想到那个天文数字,心疼、肉疼、浑身疼啊。
可是又一想和巧巧的合作,对比之下他也只有心疼、肉疼、浑身疼了。
大不了先赊账,回头补给父亲。
在月上、冷月寒和南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夏泽对着中年男人道:“听说恋苜楼每月初六都会菜品打一折,想来每样来一份也贵不到哪里吧。”
打一折?
少主,你这是在坑我吗?
中年男子眉眼一跳,早知道他就不眼巴巴的上来。原本想着好久没有见过小主子了,想要来问个好刷刷存在感。谁知道竟刷进了滚油里,要了老命喽。
要是恋苜楼每月初六菜品打一折的消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中年男人擦了擦额间冒出的冷汗,心思转动说道:“呵呵,小公子消息好灵通,确实有这福利不过不是所有人,而是持有云泽令的人方可。”
云泽城的云泽令只有十枚,除了几界的王便是身份特殊的人才有。
中年男人不仅为自己的机智叫了声好,这样既维护了小主子的面子,也不至于让恋苜楼有危急。
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啊。
夏泽黑葡萄般的眸子闪了闪,这陆勤还真是个人才,够机灵,不错。
夏泽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原来是这样啊!”视线转到了冷月寒的身上,“你们谁有云泽令吗?”
南下摇了摇,他父亲倒是有一枚,他见过是一个云形的银色令牌质地微凉有手掌大小。
巧巧并没有见过,浓稠漆黑的眸子带着浓浓的不满,一瞬不瞬的望着夏泽。
夏泽努力做出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期待的望着冷月寒。
他是一界之王自然是有的。
月上也一脸期待的望着冷月寒,云泽令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依着冷月寒的身份或许会有吧。
冷月寒神情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红褐色的眸子望向了夏泽,眸光幽幽讳莫如深,“我没带着。”
夏泽神情一滞,眸色略微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为何刚刚他竟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莫不是冷月寒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其实并不是他有意要隐瞒身份,而是这层身份曾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
他是云泽城的少主,也是云泽城的未来。
他代表了数不尽的财富。
因为他的身份,自幼见惯了人心贪婪,那些为了钱财杀妻杀子杀父,泯灭良心龌龊行事的人,他见了太多。
就连曾经很好的朋友,后来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而变了质,最后反目,甚至想要绑架他要挟父亲。
他犹记得那日父亲狠厉的话,他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他放弃整座城的财富,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他的命你们随便处置吧。
最后他侥幸逃脱了,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可是他靠自己活了下来。
从那以后,他便明白一个道理他的命没有人在乎,他的命只能靠自己保护。
而他的身份便是那最致命的饵,所以他不能说,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