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双黑眸,月上下意识的向后仰,结结巴巴的道:“半、日就、就半日。”
最起码还有半日争取的机会。
月上心里将云起狠狠咒骂了一番,脸上讨好的道:“我现在就去学。”
说完抱紧了竹简极快的退了出去。
云起望着空落落的门口,嘴角勾了勾,抬手刚准备将面具摘下了,月上的头从门口探了进来。
手上的动作一顿,冷压袭来。
月上莫名的觉得寒意森森,望着修长手指贴在面具上的男人眨了眨眼,干咳了一声道:“我只是想问一声,谁叫我认字?”
云起淡漠的道:“滚!”
月上恨恨望了他一眼,走了。
等着瞧,早晚有收拾他的时候。
只是,她要找谁呢?
云落?
不行,到时候自己字没学了还要被她烦死。
嗯?月上视线落在了迎面走过来的紫萱,勾唇一笑迎了上去,“紫萱姐姐!”
紫萱笑着道:“月姑娘!”
月上将竹简递了过去,“紫萱姐姐,你可认识这上面的文字?”
当望到那繁复的文字时,紫萱眸中闪过一抹疑惑,摇了摇头,“不识的。”
诶?
不认识吗?
可她主管这云澜宫,那定是云起十分倚重的人,会不认识?
月上确认道:“真的不认识?”
紫萱回道:“真的不是认识。”
虽然心中疑惑,可月上也知道求助紫萱是不可能的了,想了想还是去找云落。
毕竟她来这里也只认识这两人。
沿着记忆去了落雪阁,可是云落竟然不在。
离开落雪阁后,月上手指轻弹在左腕,小灵一个激灵扬起了头,“咝咝……”
月上道:“云落总是去找明夙,你应该对她的气息比较熟悉了吧,带我去找她。”
小灵没有动,褐色的眸子望着月上转了转,“咝咝……”
月上挑了挑眉,“嗅不到?怎么会嗅不到?”
小灵:“……”它也想知道啊,它对这里的人为什么都感应不到呢?
月上沉默了片刻,“算了,生死有命,我们去找明夙吧。”
小灵:“……”生死有命和明夙有什么关系?
月上慢慢悠悠的去了竹林,还没走近左腕上的小灵猛地立了起来,“咝咝……”
是示警。
月上神色一变眸色微冷,闪身进了竹林。
越往里走寒意越重,仿佛凛冬寒雪将至,快到竹屋的时候地上竟结了层层寒霜。
月上神情越发的凝重。
寒霜越来越重,翠绿的竹子覆了一层晶莹在日光下闪烁着凌冽的寒光。
‘啪’一声脆响,月上跟前的珠子从中折断,一道墨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高大修长的身影漂浮在半空,如同幽灵般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如墨的斗篷将那人罩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如同一团墨浓郁中透着诡异和阴森。
冰冷的声音如同三岁的稚子,“你是谁?”
月上抬眸神情平静,漆黑的眸子盈盈如水透着柔光,“你又是谁?”
冰冷的声音,“我是无悔,该你了。”
无悔?
月上心里叹了口气,为什么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会被她碰到呢。
能让小灵示警的人应该修为不简单。
唉!
修为悬殊太大,月上决定静观其变,“我叫月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无悔没有说话,可月上却感觉到了愈发浓烈的寒意,尤其是脚底的寒霜越来越厚。
月上勾了勾,“这些寒霜是你弄得吗?”
无悔点了点头,突然转身落在竹屋定,居高临下静默片刻。宽大的斗篷猛地飞起,如同展翅翱翔的鹰向着月上罩来。
月上嘴角抽了抽,身形猛地向后退去。
她自顾不暇,那里还顾得上明夙。
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不然这么大动静怎么不见出来。
月上又叹了口气,心神归一低声道:“出!”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白光从额间飞出,直奔那罩来的斗篷。
自从蚯妖之战后,她的内丹已经成型,而无意中发现内丹中的长剑她竟可以随意调动了。
刚刚她试着召唤,那柄从白姝那里抢来的白蝉剑回应而出。
望着凌厉的长剑,月上心中也有些忐忑,原本她要召唤的是允默剑啊。
月上心里没底,毕竟这把剑不是允默剑这般的神兵利器。
清凌凌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快要相碰的两物。
诶,怎么没了?
月上眨了眨眼,白蝉剑在刚碰上斗篷的时候,仿佛遇到了莫大的吸力瞬间不见了。
无悔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的剑太烂了。”
什么?
月上微眯了眼睛,虽然这剑是她抢来的,但是也不能这般嘲弄吧。
清灵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那这个呢?”
话落,手里的玲珑甩了出去。
清透的长鞭如同一条水龙,带着狂风巨浪呼啸而去。
‘砰’一声巨响传来,周围的竹子从中折断纷纷掉落。
长鞭被震了回来,月上也跟着飞了出去。
这特么的是个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厉害。
宽大的斗篷追了过来,如同刚刚的无悔浮在半空,不知为何月上总觉的它是在嘲笑她。
看她的笑话吗?
压下落在地上的那股钻心的疼意,月上站了起来,低低的笑着道:“有本事再来!”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玲珑再一次挥了出去。
斗篷不躲不避任由它缠了上来,玲珑越缠越紧将斗篷卷成了一个人形。
月上心念转动,翠绿的光芒从额间溢出,直奔斗篷。
那是林庭宵的那把剑,不知道有没有用。
允默剑,竟然还不出来。
月上心里叹了口气,难道非要她小命不保了才现身?
翠绿的长剑带着盈绿的光芒落在了斗篷上,没有消失而是刺穿了那越裹越紧的斗篷。
咦,望着飞转回来的长剑,月上讶异的瞪大了眼睛。
竟然比白姝的那把要厉害。
这个林庭宵可以啊。
略微闪神的时间手中玲珑猛地震动起来,而且幅度越来越大。
月上望了过去,被刺穿的斗篷仿佛人一般扭动着,似乎想要挣脱玲珑的捆缚。
力道之大,她也跟着晃动起来,很快整个人如同风中的落叶在竹林中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