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两人所住的院子来了一个人,白衣似雪墨发轻挽,蒹葭玉人,干净纯粹。
月上还从未见过如此干净清爽男人。
这就是冷月寒说的会来的那个人?
那人望到他们,拱手施礼,神态温和带着矜贵之意,“冥王,小殿下!”
月上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他竟然也识的自己的身份。
冷月寒竟也会了一礼,“殿下!”
殿下?
月上越发的懵怔,竟然被冷月寒称作殿下,莫不是这个人的身份很厉害?
“我早已不是什么殿下,冥王唤我上官柏便可。”男人温和的道。
上官柏?
九公主的父亲,素衣的夫君。
月上心中了然,原来是这样啊。
素衣恼怒也是嘴硬心软,更何况是作为父亲的上官柏了。
他定是来询问九儿的事情了。
果然,上官柏开门见山道:“之前二位说是受九儿所托,她可否还有其他的话?”
冷月寒将九儿的话说了一遍,又道:“这件事我们也觉得蹊跷,先前白悠悠告诉我们说素衣去了九公主府养病,可九公主却说她已经一个月未曾见过你们了。她怀疑你们出事,便拜托我们来轩黎塔。”
上官柏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衣衣恼怒九儿不肯继承国主之位,便言明不许她进宫。可母女哪有各有的仇,第二天便后悔了。恰巧那天九儿也进宫认错,母女便掀过了此事和好如初。
我心中高兴陪着她们二人多喝了几杯,在醒来就在这里了。
衣衣心中恼怒以为九儿算计她,所以才会不见二位的。”
岂止是恼怒,是伤透了心。
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算计,还试图将她囚禁在这里,她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那天进宫的真的是九公主?”月上问道。
她相信九儿不会害素衣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假冒或者……
上官柏叹了口气,“九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不会认错的。”
青丘有十位公主,只有九儿是素衣和上官柏亲生,其余的都是素衣收养的。
月上眸色微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九儿中了他人的术法,迷惑了心智。
“青丘这两月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上官柏摇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月上想了想又问道:“那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上官柏想了想道:“一月前,妖界七公主曾派人来,说七巧林被人破坏请青丘帮忙查找凶犯。”
月上眉眼一跳,不是吧,这事还没有完吗?
那七公主不是南下的七姨吗,当初的事情明明南下也有参与啊,那位七公主不应该直接找南下询问?
如此大张旗鼓的寻找,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干咳两声掩去脸上的尴尬,月上问道:“还有其他人吗?”
上官柏摇了摇头,“并无其他人。”
见月上神情凝重,冷月寒问道:“你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月上点头,“我在玄幻之城的时候,林庭宵曾说白姝就在青丘。她比林庭宵更要恨我,恰好明夙也在,她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冷月寒并不知道白姝在青丘的事,听她说完神情也变得凝重。
白姝的魅术就连明夙都会中招,更何况九儿和白雅儿了。
之前他还奇怪白雅儿为何要背叛素衣,如果真是白姝所为那便说的通了。
可这事要如何说呢?
青丘是九尾狐之地,原本最擅于迷惑他人,现在反被人所摄,被六界的人知道了脸面何存?
上官柏见两人神情凝眸色犹豫,急忙道:“冥王和殿下但说无妨!”
月上望了冷月寒一眼,见他点头这才道:“九公主或是中了魅术。魅族之术。”
她怕上官柏不解,又解释了一句。
上官柏吃惊道:“你是说青丘有魅族之人?”
月上道:“她是魅族的公主名唤白姝,之前同我有些过节。”
月上将林庭宵和白姝之前的事讲了一遍,包括玄幻之城所发生的事也说了一遍。
上官柏神情凝重,温和的眸子也冷了几分,“他们竟敢如此霍乱青丘,真是岂有此理。小殿下可查出是何人指使千雅明神?”
月上摇头,“我已经传信给娘亲了,她应该会去舅父相商的。”
扶摇九天有人想要她的命,这已经不是她可以应对的了。
为今之计是将实情告知娘亲,让舅舅去调查。
毕竟扶摇九天可是他的地盘。
上官柏既然知道月上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她的那位舅父指的是谁,放下心来,“青丘之事多谢二位相助,不然这母女两人不知还要误会多久。我这就去找劝说衣衣……”
“我就知道你背着我偷跑来见他们。上官柏,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错了,心里也怨我的。”一道柔媚的声音从院外出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当望到女人的容貌时,月上心中一颤,这才是美人儿啊。
未施粉黛的脸白皙莹润,那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一瞬不瞬的望着上官柏,似娇似嗔似怨似悲,万种风情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月上脑中闪过一句话,世间女子皆无颜,唯有此女魅众生
连她见了都如此倾心而动,更何况是男人呢?
清凌凌的眸子扫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红褐色的眸子清冷淡漠,俊脸平静无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嗯,这还差不多。
冷月寒察觉到她的注视,望了过来,“怎么了?”
月上往他跟前凑了凑,仰着脸笑弯了眼睛,“你好看!”
沉敛的眸底滑过一抹笑意,手指弹在了她的额间,“我知道。”
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得过他?
不过这毫无道理的醋意还是让他十分的愉悦。
月上一手捂着额头,委屈的嘟了嘟嘴,“疼!”
指腹落在她的额间,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声音宠溺,“下次我轻一点儿!”
还有下次?
月上气呼呼的瞪圆了眼睛,只是还没开口眼角扫到了素衣和上官柏奇怪的视线,话咽了回去,眨了眨眼,“怎么了?”
两人微张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