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死了?
被小白杀了。
月上脑中反复出现这句话,一双眼睛红的都能滴出血了,“我杀了你这个畜生。”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她轻轻一挣锁链碎裂而开,得了自由她从火中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金黄的火焰随着她的走动分裂两旁,竟是让出来一条路了。
一些凌乱的画面在脑中闪现,她记起了月上的身份,还有妖界发生的事。
月上神情冰冷,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手指微扬一把长剑落在她的指间,手起剑落小白发出一声嘶吼,身体从中截断。
望着依旧扭曲挣扎的头,长剑又刺了过去,直到它彻底没有了动静。
月上将长剑收回,冷声道:“就算是幻境,我也留不得你。”
回身望着目瞪口呆的林家父子,视线落在林家大哥的身上,月上眸色深重,疾步到了林父跟前,压低了声音道:“爹,你记住我下面要说的话,切记在我以后想要杀害一名黑衣墨发眼眸是红褐色的男人时,阻止我,并把我今日的话告诉我。”
林父一脸懵怔,他的女儿刚刚不仅挣脱了锁链,还从火里走了出来,而且、而且杀了那条巨蛇……
“爹!”月上一只手放到他的肩上,随即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我本名叫月上,来自仙界的云阳,在妖界被人用幻术困在了这里。她抹去了我之前的记忆,想要控制我。而大哥的死也是因为她。
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对抗她,所以你不要表露出丝毫异样,等到了我说的那日在告诉我。切记是一名黑衣墨发眼眸是红褐色异常俊美的男人,他是我未来的夫君。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师父就是幕后黑手,你千万要记住。不能被她发现丝毫端倪,否则,林家将有灭顶之灾。”
“月儿,你怎么了?”林父越听越糊涂,还没来得及从大儿子的惨死悲伤中缓过来,小女儿又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莫不是吓得魔怔了?
可是她刚刚的一切行为有十分的怪异。
那一剑斩杀巨蛇的气势,和刚刚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静沉稳,简直判若两人。
他刚想问清楚,月上却眼睛一闭直直的昏了过去。
林父吓了一跳一把将她扶住,“月儿,你怎么了?不要吓爹啊。月儿……”
“爹,小妹应该是昏过去了。”三哥说道。
林父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稍稍放下心来,可转眼望到惨死的大儿子,又不禁哭出声,“老大啊……”
“他还有救。”一道轻柔的女声突然响起,林父和三哥向声音来源望了过去。
白衣轻纱的女子,容色绝美仿佛画中的仙子,眉眼带着柔和的慈意,对着林木桓道:“你就是月儿的爹?”
林木桓从惊呆中回过神来,天下间竟有如此美的女人,他一时心中狂跳,忙道:“正是,敢问姑娘是……”
女子轻柔一笑,那眉眼间的柔媚看到父子两人微微失神,“我是月儿的师父,水千灵。”
“什么?”林木桓大吃一惊,想起了月上之前的话。
“怎么了?是不是月儿刚刚同你说了什么?”水千灵压下眸底的寒意,问道。
她原本的计划是小白杀了林家父子三人,让月上新生恨意。
而她之前提到的邪魔便成了替罪羔羊。
其实安城并没什么邪魅,不过是那个人进来了罢了。
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所以只能防患于未然。
只有让月上有了刻骨的恨意,到时候才会好操控。
可是没想到月上竟突然挣开了锁链,还杀了小白。
尤其是她那时候的眼神,可不是她那个徒儿会有的。
她怀疑她是不是记起了什么,所以才会被迫此时现身,让林父发现自己,试探一二。
林木桓能成为安城首富可不仅仅靠的是运气,自然心思也十分缜密深沉。
毕竟月儿是他的女儿,不管她说了多么奇怪的话,他都会试着去相信,去理解。
所以在听到水千灵的话后,忙道:“我只是吃惊月儿何时有了一位师父。”说到这里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情,“难道月儿之所以能斩杀那条白蛇,都是你所教?”
水千灵松了口气,毕竟她好不容易将事情推进到现在,功亏一篑还是有些可惜的。
有多爱,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有多痛心,才会有滔天的恨意。
林家对月上的疼爱,就是她最好的利器。
等到冷月寒出现的那一天,便是林家毁灭的一天,到时候,不用她说,月上自然也会杀了冷月寒。
水千灵轻柔一笑,“原来她还未曾告诉你们么?我见她聪慧便教些术法给她。”
林木桓急忙躬身施礼,“月儿今日能幸免于难多亏了仙子,刚刚仙子说能救我儿,还请仙子救救我儿,林家必有重谢。”
水千灵道:“林老爷不必客气,既然我是月儿的师父,自然不会对月儿的大哥置之不理。要不是我被那邪魅绊住,令郎也不会有此一难了。”
林木桓急忙道:“多谢仙子,我……”
水千灵打断了他的话,“只是令郎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的心已毁,要想活过来必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心,帮他修补好。”
“合适的心?”林父无措的道。
水千灵点头,“不过,林老爷不必担心,我自会想办法。你先将令郎留在这里。半月后,再来接人便可。”
林木桓点了点头,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只要儿子能活过来就好。
水千灵目光落在昏过去的小姑娘身上,“月儿是因为体力耗尽才会昏过去,她身上应该还有我赠的药丸,你带她回家后,给她服下一颗她自然会醒过来的。切记,为了她的修仙之路,每日都要喂她吃下。”
林木桓点头道:“我记下了,多谢仙子。”
水千灵满意的点头,“你们先回家吧。”
林木桓将月上抱起,又望了一眼大儿子,这才和三儿子离开了。
等出了院门口,他却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