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裳华不由向前一步。
“二公子!”冬瓜也扑到前面去,可才动作就听到裳华的声音,猛的一回头,惊喜道:“姑娘也来了。”
她欢欢喜喜的折身冲过来,一把将裳华抱起转了两圈:“姑娘是来看婢子训练二公子的吗?”
“咕噜。”湖里许凌冒出了头,一下又沉了下去。
裳华无语的拍了拍冬瓜:“快去救人。”
冬瓜这才不怎么情愿的走到河岸边,捡起地上的竹竿伸到河里去,而河里的许凌也很快抓住竹竿,顺着竿子爬了上来。
这副姿态,这样的情景,好像已经发生了无数遍一样,冬瓜一脸的正常。
“二公子天天都要落水,最近已经很好了,之前一天都要落个十回八回的。”冬瓜看着许凌爬到岸边,波澜不惊的丢下竹竿,回身到后面拿了条吸水的巾子和一套新的衣裳。
“咳咳。”许凌呛出两口水来。
裳华看着他这狼狈模样,莫名的有些想笑,觉得这样不太厚道,转身退到树林边背过了身。
很快许凌就擦干了水,换了新衣裳,只是头发还湿漉漉的,他讷讷的走到裳华跟前,喊了一声:“三妹怎么过来了?”
裳华转过身来,见他脸微红,想是被人看到了狼狈的一面有些窘,便没提方才的事情:“还有几天就要应招了,来看看二哥练的怎么样了。”
许凌摸了摸头,有些失落:“还没有做到三妹说的那样,恐怕这次龙虎卫招不上了。”
“是哪里做不好?”裳华问道。
许凌讷讷的抓抓头发,冬瓜见状便快语道:“姑娘先前不是让二公子在十息之内过湖,还要踏水无痕么,二公子十息内过去必然会湿了衣裳,要么就是掉下去,若是要做到踏水无波,那就得半盏茶的时间才能过去。”
所以说,就是两项只能做到一项。
龙虎卫应招人数十分少,还要求有一项旁人没有的本事。
裳华本来让他练水上走,是为了让他展示本事的时候看起来炫目,既然练不出来,那到不如换个方式。
“二哥若是觉得这几天内成不了,不如就试试在树上走。”裳华道:“在树上只要不掉下来,看起来也是一样的。”
这些官家子弟,真正厉害的其实也没有多少,能够飞檐走壁的更是寥寥无几,能在树上跑,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了,虽比不上水上飘好看,但至少跟别人比不会落了下风。
“树上走?”许凌一呆:“三妹你不是逗我吧,这桩子我都踩不稳,树枝那么细,要是断了,我不就摔成瘸子了吗?”
“二哥以前可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十息内踩着桩子过湖?”
许凌呼吸一窒。
别说踩着桩子过湖,他敢走上去都是从没想过的。
裳华接着道:“说起来变化很大,可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二哥下盘已稳,腿脚轻盈,在树上跑一跑就适应了。”
说的好像在平地上
走路一样。
冬瓜连连摆手:“姑娘,这个我是帮不了二公子的。”
她至今可是连树都爬不上去。
许凌愣了一会,问道:“上树我会,可是这跑树,我还是不大清楚。”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裳华说着,伸手将垂下的衣摆一收。
许凌这才看见,她今日没有穿繁琐的纱制衣裙,而是穿了一身利落的半骑装式的衣裳,只有两片衣摆,收起来后就像是寻常衣裤一样。
他有些呆,三妹说要教他,难道三妹也会在树上跑吗?
正呆立着,裳华已经拍了拍手,闭起了双目。
她其实是在同许裳华沟通,随着她魂体日渐恢复,这身体的主动权她几乎可以完全掌握,只是非必要的时候她不会这样做,偶尔需要掌控全部身体的时候,也会和许裳华商量。
许裳华本来就害怕这些危险的事情,闻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裳华睁开双目,后退两步,向前噌的一声,腿脚在树上一沾,便到了树干上,身子连晃都没晃,双腿如履平地,几步就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动作干脆利落,手都没有扶一下树枝,很快就将这一片的树都跑了一遍,最后回到跟前,双腿一勾,身子倒翻,轻盈的如同鸟儿一般,又落了地。
许凌和冬瓜呆呆的望着她,嘴巴大的能吃下拳头。
裳华在两人面前挥了挥手,丝毫不带喘气的道:“我方才试了一下,这样看上去效果也挺好的。”
展示水上漂还要有类似桩子的借物,万一应招的时候人家不给准备还麻烦,这在树上跑就不一样了,反正哪里都有树,动作瞧起来也好看。
“二哥记得跑的时候掌握平衡,脚踩上去一沾即离,很容易就过去了。”裳华吩咐好,便准备告辞:“等二哥应招的时候我会过去看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这许家已经不是她的家,待久了也不太好。
她转身走的时候,两人还有些呆,等过了片刻,裳华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许凌才发出一声嚎叫,急忙忙的冲过来:“三妹~~收我为徒吧。”
许凌冲的很快,可到底没有拜成师父,因为在裳华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被许老夫人派来的大丫鬟给截胡了。
裳华这回是从后门流亭阁那里直接过来的,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别人,也不知道许老夫人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这么快就发现她了。
走在路上,一路的下人瞧见她都是窃窃私语,对这位已经离开许家的三小姐是多有好奇,有说她脑袋不好的,有说李氏想不开的,也有同情她的,总之是所有人都认为她离开许家之后过的很惨。
心情无波的进了听松堂,裳华一进去,就瞧见许老夫人面色沉沉的坐在上位,下面则是林氏朱氏等人,还有许清蝶也在。
“民女见过许老夫人,各位夫人。”
裳华垂首一礼,不等许老夫人说话便直起了身,毫无疑问的看见许老夫人的脸色又沉了沉。
“哟,这合离出去的闺女到底不一样,说话都生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