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华有些狐疑的看着南烨的角度:“我怎么觉得,你很乐意南晟达到自己的目的似的?”
南烨顿时轻咳一声:“咳,哪有?”
裳华眯起眼睛:“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南烨顿时心里一僵,看着她道:“你不会还会读心术什么的吧?”
“哼哼。”
南烨心中一紧,多少念头都不敢再想,只得坦白道:“我并未这般想,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而已,他想要做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他要做的事,正好利于我而已。”
说着小心的看了裳华一眼,见裳华眯眼不语,他不甚自在的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又道:“这不还是因为上次在弥山的事情,我怀疑背后下手的人就是成岚皇叔,最近也正在查他那边的事,所以南晟此举对我有利。”
裳华挑了挑眉。
南烨一脸黑线:“真没了。”
真是够了。
要是早知道她会读心术,他哪里会这么乖乖的坦白,再怎么着都得捞点好处才对。
这下可真是太麻烦了,以后都不能随意当着她的面想事情了。
裳华此时才慢吞吞的道:“原来如此,你既然想知道先太子的事,干嘛不直接来找我。”
“我如何舍得。”出乎意料的,南烨竟是看着她轻叹一声:“即便知道以你的能耐不会出什么事,我可又怎么忍心让你到那种地方去涉险。”
若不是南晟查事,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去让裳华做这些事情,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是一回事,可还是不能放心她去。
他身为一个男人,本来就是该挡在前面的。
南烨心中冒出这些念头,脑海中又飞快的掠过一个念头,不知道裳华听到他心里的这些话,会不会感动?
正这般想着,就见裳华面上浮现几分暖意,眸中果然是有几分感动的:“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是这么为我着想的。”
以前在天上时,母后大哥他们虽然对她关心,可绝对不会体现在这种小细节小事情上面,他们巴不得她能出去的时候遇上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危险,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实力突飞猛进,好不再给天宫丢脸,好歹身上能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突然间有这么个人会处处为你着想,会为了你的安危,宁愿自己在背后花大力气查事情,也不会让你去涉险,这种感觉还真是挺好的。
心生感动的同时,裳华陡然间还有几分愧疚,看着南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住……”
南烨不明所以:“怎么?”
“我骗了你。”
南烨心头一跳:“骗了我什么?”
该不会是说要嫁他的话是骗人的吧?
裳华很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脸上下意识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我不会读心术。”
南烨:“……”
看着裳华乖巧可人又一脸谄媚的笑容,南烨想要不干脆打死她算了,一天到晚都快要被气死了。
和南烨告别之后,裳华心情不错的躺到了床上。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边疆那边天黑的比京城快,那边的人想必也已经睡觉了。
她思量一番,闭目开始对龙武将军入梦。
人在睡梦时入梦十分的方便,很快便进入龙武将军的梦中,裳华将李将军不日会派兵边疆支援的事说了,又将程将军托付的几句话也一并告知,退出梦境之后便直接睡了觉。
第二日在司天监待了一上午,稍稍处理了点事后,裳华下衙又去了解忧楼。
每天的日子都是这么千篇一律,偶尔也会有些厌烦的,总要隔上这么几日,就去找找刺激。
今晚就是这个找刺激的时间。
裳华在王府待到晚上,等到夜色渐深,京城人家几乎都入睡之后,便换上常服,翻墙去了离王府不算远的怀国公府。
她打算先把宋绫罗以前的画像找出来。
其实说起来,怀国公府是南烨的外祖家,他要是想进去找一幅画像,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了。
可同南烨一样,她的事她也不想让南烨麻烦,更何况半夜翻墙这种事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调解一下无聊乏味的生活而已。
月黑风高,在夜色下的京城一片黑漆漆。
裳华身形矫捷的翻过几座院墙,没多一会儿就到了怀国公府门外。
怀国公府虽然现在有些没落,可毕竟也是一等公爵,门庭守卫还是比较森严的。
裳华没有动用术法,纯粹靠着五感,找到守门人打哈欠的时间,脚下一蹬,几步便蹿上了墙头,从墙上翻了过去。
落地无声,裳华几乎如行走在自家后院一样穿行在怀国公府中,好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怀国公府府格局,发现还及不上端王府的一半时,便失了兴趣,摸到了后院。
怀国公府人丁兴旺,但令人尴尬的是庶子远比嫡子要多得多,这也是怀国公府渐渐没落下去的原因之一。
庶子总归没有嫡子那般规矩,裳华一个个摸过去的时候,路过好几扇房门,都听到里面有不可描述的声音。
一开始裳华还有几分尴尬羞涩,可路过的次数多了,渐渐也就麻木习惯了。
一直摸到最后头,出现了一座最大最精致的院落,一看便知是怀国公夫妇的居所,而在这院子旁边不远处,就是两座空院落,裳华知道,那里一个是当朝皇后宋绮罗的,另一个就是宋绫罗的。
没多滞留,裳华翻进了其中一个院落里,这院子里看着虽显几分破败,可屋中却是打扫整理的十分干净,屋中摆设俱都是一尘不染。
因为里面没有住人,其实东西非常的少,裳华溜进去,没用多久便在房中找到了一副画像,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明眸善睐,美丽动人,瞧着十分熟悉。
裳华脑海中很快便浮现冷宫前的一道身影。
这是皇后宋绮罗的画像。
裳华刚准备将画像合上去另一个院落,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
南烨说宋绫罗和宋绮罗是孪生姐妹,那两个人岂不是长得一摸一样?
裳华呆立在房间中,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