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不是说说就行的。
倘若没有朝臣的支持,就算能活下来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要是按他说的那样挽救大齐,他势必得有号令朝臣的权利,可如今朝中结党营私,官官勾结相互,想要力挽狂澜又谈何容易。
“此事你就不必担心了。”云回神君甩了个光点下来,那光点没入南栩体内,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三年之内,任何人都伤不得你,算是本神君给你的支撑了。”
南栩脸色扭曲了一下,随后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道:“可是任何时候都伤不得?无论是有人刺杀、毒杀、或是使计陷害,都死不掉吗?”
小小年纪懂的还不少。
云回神君颌首:“不错。”
南栩心中一阵惊喜。
这看似是个对他挽救大齐没有什么决定性作用的能力,可细细想来,却是极为强大的能力,一旦他坐上那个位置,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可若是他在三年内无论如何都死不了,那些人再强硬又能如何。
不对他下手还好,若是对他无论怎么下手,却发现他怎么都死不了,那才是一种震慑,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无法明白的恐惧。
只要能让所有的人记住这恐惧,明白怎么对付他都是不成的,那即便三年后他没有了这种能力,到时候也没有人敢出手害他了。
南栩心中一阵激动,可想到什么很快又平复了下来:“敢问仙人,如何能证明您说的是真的呢?”
裳华这下真的觉得这少年是有能力成为一代英名皇帝的,面对这天上地下最至高无上的神,竟然也敢开口质疑,怕是天上的仙人也不敢吧。
不过不知者无畏,这也是一个原因。
云回神君挑了挑眉梢,干脆利落的丢了把匕首下去。
“……”
南栩望着落在跟前的匕首,脸色一阵扭曲。
这是让他自己戳自己一下吗?
“放心。”云回神君一笑:“捅死了本神君包赔的。”
这是什么话,本来不害怕也要被吓死了好吗?
南栩迟疑着捡起了那柄匕首,犹豫着却不敢捅下去。
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敢对自己下手呢,万一堵错了,一条命就这么交待了。
云回神君并不急,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
却没想到南栩并没有犹豫多久,片刻之后,他便拔开刀鞘,咬了咬牙对着胳膊刺了下去。
云回神君一阵好笑,这小子倒是极聪明,知道就算是假的捅胳膊也死不了人。
锋利的刀刃割破肌肤,鲜血瞬间流了下来,南栩眉头一皱,眼中流露出恐惧和被骗之后的憎恨,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口质问,就发觉自己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
明明感觉到皮肉被划开,却没有半死的痛觉,而就在这时,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胳膊上正在鲜血横流的伤口突然止了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愈合,不过片刻,胳膊上的伤口便完全愈合,再没有半分痕迹。
“仙人,这……”南栩惊喜的抬起头,却见屋顶上已经没有了人,他脸上笑容凝固,站起身来茫然寻找的片刻,那两人却似幻觉一般,像是从未出现过。
只有他手中的匕首,在太阳底下折射着耀眼的光。
“世子,您这是……”
前方跪着的大臣不知何时又能动起来,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手中的匕首。
南栩一惊回过神来,连忙将匕首放入怀中:“大学士请讲。”
“世子,请听老臣一言……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世子三思,接受老臣的建议。”
南栩背着手,沉吟了片刻:“那另外几位大人的意思……”
“臣等附议大学士所言,请世子为大齐和大齐百姓继位为君。”
南栩摸着手臂上已经消失不见的伤口,伫立半晌,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扬声道:“好,既然诸位大人寄托于我,那孤,就绝不负所托!”
几位老臣一怔,突然热泪纵横,颤微着跪了下去:“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
离开皇城,裳华忍不住问道:“神君为何要帮他?”
不是她多嘴,这云回神君怎么看都不是多管闲事的模样,六界的事都不怎么理会,小小凡间的一个国家,也值得他相帮至此?
“并不是在帮他。”云回神君面上云淡风轻:“三年之内,大齐将亡,中原以外虎视眈眈,每人都要来分一杯羹,届时战乱四起,死伤数在……七十万左右。”
七十万?
裳华吃了一惊,大齐整个京城百姓尚才二十万不足,七十万岂不是死了将近半个国家的人数,这是一场**,更是一场天灾。
怪不得他会出手帮助南栩……
“神君慈悲。”
云回神君扭头,看了她一眼才继续往前走去:“慈悲这词不能乱说,会把人说老的。”
裳华看着步履悠闲的背影,脸上神情一言难尽,老?您老人家都位列神位了,还想年轻到哪里去?
从皇宫出来后两人又回到天客来的客栈,照云回神君的意思,钟衣逃了,那么今天是抓不到了,钟衣重伤未愈,今日又忙着逃跑,晚上肯定还会出来吸食人的精气,而他便在晚上的时候伺机抓人。
裳华颇有自知之明,今日这情形已经说明她在钟衣面前过不了几招,如此危险的事,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办吧。
晚上裳华躺在床上,抽出一本自天界带来的仙法书,看了几页只觉得眼睛似火烧一般,火燎火燎的,她只当自己今日被钟衣伤到,便将书倒扣在桌上闭目小憩。
那种火烧般的感觉果然消失了不少,看来她今天晚上要乖乖的睡一觉了。
“储君。”
一声呼唤在遥远的地方响起,裳华回过头去,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只有微微弱的光亮照亮了前方,脚下的云雾没到膝盖的位置。
“储君。”
“是谁?”裳华往前走了几步,身周云层涌动,好似一片海,给她在中间分开了一条路。
她沿着路向前走去,不多时在厚重的雾霭后看到一道身影。
那身影转过身来,熟悉的面容印入眼帘,让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钟衣!”裳华戒备的后退了一步。
“谁是钟衣!”钟衣反驳了一句,灰色雾霭流过,他慢慢变化成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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