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我处理好所有的事,就和你一起去美国。”白贤摸着冰玲的头笑着说道“对了,打电话给餐厅,让他们送点酒菜上来,我都快饿死了。”
但冰玲却不想让白贤这么轻易就脱身,她回卧室拿出一封信和几份地产文件递给白贤:“这几年我也攒了不少钱,我已经让人在美国那边买了一个牧场和几套房子,咱们过去后生活什么的肯定没有问题,到时再要个小宝宝,我们一家三口......”
就在白贤与冰玲亲亲我我的时候,逃离江口饭店的王开山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司门口。
王开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渐渐有点模糊了,这时身后传了几声犬吠,三名身穿西装的特高课成员快速地蹿出来,向王开山追了过来。
砰砰砰,三声枪响。王开山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右手一松,手枪缓缓掉落到地上,竭力想撑住摇摇欲坠地身体,趔趄了一下后摔倒在了地上。
那道身影立刻上前扶住王开山:“老王......”
深夜,电话铃响了起来。
睡意朦胧地冰玲摇了摇身边的白贤说:“贤,起来接电话。这么晚打到这里肯定是找你的。”
谁啊,不知道扰人清梦罪大恶极吗。白贤不爽地翻身拿起电话,心里想着。
电话线路不太好,响着沙沙的噪音,一个急切地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头,出事了!司门口出大事了,你赶快过来。”
冰玲将白贤的衣裤递了过来,说道:“我已经让人从汽车行给你叫了汽车,穿好衣服这就走吧。”
白贤接过衣裤,一边穿一边说道:“你早点睡,今晚估计会忙很晚,等明天忙完了我再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不想冰玲却意外地说。
什么情况?白贤不解的问道:“我这是去凶杀案现场,血腥的很,都是死人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在家好好睡觉吧。”
冰玲却摇头说:“我不相信这么晚了会有什么惊天大案要劳动你这个总探长,我必须得去看看,免得是桩‘花案’。”
“这你就不讲道理了,哪有警察办案还带家属的,你还是睡觉去吧,明天我再来。”
冰玲摇了摇头:“明天再说明天的,最近我一直在怀疑,你如果不是在外边还有相好的,就是想‘停妻再娶’,要不就是打算只娶我作妾,好享‘齐人之福’。”
白贤穿上大衣往外走,诧异地问道:“你当是演文明戏呢,哪有这么多故事?”
“我这一次下的是重注,把身家性命全押在你身上了,你必须得让我放心。”冰玲也拿着大衣紧跟在白贤身边说道。
白贤苦笑地点了点头,呵,女人啊,一旦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特别是恋爱中女人更是执拗,白贤一时没了主意,说不得,等一会儿只好把冰玲丢在车下自己一个人先走。
来到庆辉园门口,白贤发现冰玲似乎早料到了自己的打算,居然叫来了两辆汽车。冰玲直接坐上后面的车对白贤说道:“今天你走到哪,我就跟你到哪。”
看着说完就将车门关上的冰玲,白贤扶额按了按隐隐作痛地太阳穴。有案件发生,身为总探长的自己必须立刻赶到现场,可如果带着冰玲一起去,真不知道那些手下们会怎么看自己,更不用说让表姐和姐夫知道后,肯定是一顿劈头盖脸。
汽车载着白贤快要到司门口时,负责外围的警察将汽车拦了下来。几名警察晃着膀子走过来,后边还跟着两个人,在前边引路的那人白贤认得,是司门口的巡长,后边大模大样的那人他也认得,居然是刑事组的人。
汽车终于被放行,向前又行驶一段,拐了一个弯便到了司门口。白贤下车后,走到冰玲的汽车旁说道:“你就在这等我......”
见冰玲听话的点头,白贤满意的转身步行往前走不多远,便看到有人提着马灯在等着自己。
看着司门口街道上进进出出的警察署同仁,白贤暗暗乍舌:“特娘的,这么大阵仗吗?”
除了普通警员和刑事组警员,连平日里难得看到的法医课都出现在司门口,无不告诉着白贤是有多么的严重。
街道上横躺着三具尸体,白贤蹲下身刚掀开尸体上血迹斑斑的白布,直接站起来一把抓住负责带路的司门口巡长的衣领:“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尸体赫然是糟老头王开山,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上。他强撑已经开始摇晃的身体让人把灯拉过来照亮些,再次看向恩师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该死的,白贤在心里嘶吼着,强忍着心中悲痛向一旁勘察的警员问道:“另外三具是什么人?”
白贤感觉现在自己每说一句话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旁边之前打电话给自己警员小声开口说道:“头,是特高课的人,只是......”
白贤没听明白:“只是什么?”警员指了指另外三具尸体,小声说道:“头,这三具尸体不是老王头杀的......”
白贤三具尸体旁,让警员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仔细看了看。
“勃朗宁......”
白贤感觉一阵晕眩,勃朗宁的子弹孔,白贤实在是在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江城军统惯用的枪械,白贤经常在军统暗杀现场看到,带着心中的疑惑对警员说道:“看看有没有弹头,回警察署做个对比。”
没等警员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白贤回过头看了过去,只见负责外围警戒的巡警与一队身穿黑色西服的汉子争执着,领头的白贤认识,是特高课情报组组长真田美惠子。
白贤吃了一惊,忙上前迎住美惠子问道:“美惠子,好久不见啊!”
美惠子皱了皱鼻子:“白探长,你总是躲着我,怎么会见我呢?”
“美惠子,你说笑了,这不是忙嘛。”白贤说完,对负责外围警戒的巡警挥了挥手。
美惠子,早年白贤留学日本横滨警察学校的同学,曾经与白贤有过短暂的交往。抗战爆发后白贤离开学校回国后就没有联系,只是白贤没有想到,江城沦陷后美惠子摇身一变成为日本特高课情报组组长出现在江城,白贤表示自己的眼镜碎了一地。
今天这位主居然亲自出现场,不用问便知道,日本人对这起案子非常重视。
美惠子一把推开白贤带着手下走到尸体旁,戴上白手套蹲在地上检查尸体,从头到脚非常仔细。过了好久美惠子站起身,一边摘掉手套,一边向白贤问道:“白探长,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