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忘了自己还没有恢复啊，执着的傻丫头。”离风说。

楚含霜嘟着嘴说：“那又如何，还有，不都说了不用管我吗？还把我当成从前的病殃殃一样。”

“我从未将你看做病殃殃，只是担心你一眨眼，又不见了。”

“又？为什么是又？”

“没什么，好好照顾自己吧，昨天我可是已经不管你了。”

“知道了，那我先去了。”楚含霜向空中挥了挥手，向天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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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昏暗，里面除了囚犯的喊冤声之外也就无其他声音了，确实，天牢十分简陋，就是几块木头和茅草堆成的，除了门外那些侍卫之外，也就没多少防备了，难怪这么容易闯进来，但是皇宫地形复杂，天牢亦是如此，看来那人很了解这里的地形嘛。

走到了关押楚敬德家眷的牢房里，这里面都是丞相府里的人，其余楚家的人都被关在别处，这陈姨娘脱下来昔日的华服，换上了现在破烂不堪的囚服，凌乱的头发早就无金钗点缀，但她的表情，似乎不像其他人那般发狂，反而更加心如止水，沉着冷静，楚含霜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进了谁的局。

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在哭丧着脸，唯独陈姨娘，抬头看了看楚含霜一眼，“哟呵，这不是三姑娘吗？贵客呀，不如坐下喝杯茶？诶呀我忘了，这儿可不比丞相府，这儿可没有茶，只有馊了的凉水，三姑娘喜欢喝可口的金桂茶，自然是金贵着呢，还是别在这儿多待了吧。”

“还是少废话了吧，姨娘你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我要来做什么。”楚含霜微笑着说。

陈姨娘看了楚含霜几眼。

一炷香后——

“楚敬德竟然是被人挖心而死的，如果是专业杀手，绝对不会这样做，要杀也会杀的干脆利落，不留痕迹，可是却恰恰相反，如此鲁莽，不像是她的作风啊，更不会是楚敬德同党派去的呀。”楚含霜思索着，又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可走了吗？”

楚含霜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诶，别走呀，陈姨娘，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止这一些吧。”

“我不知道。”陈姨娘铁定的说。

“我知道，你之前突然受宠，不仅仅是因为讨好人的功夫高吧。我想楚敬德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只要你全都说出来，我可以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还有你的女儿。”

“三姑娘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彼此彼此，我知道，你筹划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不知道你要筹划什么，但你应该不会想到我会突然插上一脚，扰乱了你的计划，害你只能在牢房里苦等着机会，我想，你的目标，不只是当上一个正室夫人的位子吧。”楚含霜依旧是那样深不可测的微笑。

“我看三姑娘的目标，也不仅仅只是打垮了楚敬德吧。”

“啪，啪，啪，啪。”楚含霜站起来拍手，“姨娘果真是聪明，我想，我们很适合做那一笔交易。”楚含霜伸出手掌。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秘密，但有的事，还是不知道为好。”陈姨娘也伸出手和楚含霜握手。

“陈姨娘怎会认为那是不知道为好的事呢？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不会乱。”楚含霜握紧陈姨娘的手。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撑不住啊。”陈姨娘也露出一个微笑，弄得好像楚含霜真的会撑不住一样。

“好了，说点正经的。”

“你，不是楚敬德的孩子，你是慕容秋莹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私生子。”陈姨娘不留情面的直接说出来了那句话。

“照这么说来我不是楚敬德生的？难怪，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窝囊废爹爹呢，这样也好，他死了我也算是踏实了。”楚含霜异样的十分从容，似乎并没有为之惊讶，这是令陈姨娘无法想象的。

“那么，姐姐呢？也不是楚敬德生的吗？”

“那可不是，楚含雪可就是楚敬德一时鬼迷心窍侵犯了姐姐才生下的，这也是慕容老爷把姐姐许配给楚敬德的原因，也因此十分厌恶楚敬德。”

………………

陈姨娘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楚含霜，唯独没有告诉楚含霜其实是楚含雪下药这件事，毕竟这世上的所有交易，都是有私心的。

“哦，所以说，我的亲生父亲很有可能就是祁云？开玩笑吧，既然是我的亲生父亲，又怎会联合那个女人一起给我下药！”楚含霜抱胸，看来知道了亲生父亲是谁，也还是跟楚敬德一样，一个狠毒的老爹又有什么用呢。

“后来，姐姐生下你后，就跟别人私奔了。”

私奔？能让一个富家小姐放弃一起去和别人私奔，绝对是真爱。

“那么和母亲私奔的人是谁？”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只是这么多了。”陈姨娘喝了一口凉茶。

“聪明人不愧是聪明人，不过姨娘，你似乎漏了一点，下药之事，你知道吗？”

陈姨娘抬眸，楚含霜还是那样的微笑，一个不属于十四十五岁少女的微笑，“这我可真就不知晓了，只是知道是背后有人在嫁祸给楚敬德，与我无关！”

“那既然姨娘该说的都说了，我是一个守信的人，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但还需多等几日，我案件一办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你出去。”看来到时候得去慕容家族套点话出来了。

楚含霜站起身，叫人将陈姨娘押回牢房里，想着去看看楚敬德的尸体找点线索。

死掉的尸体是被放在藏尸库里的，犯人的尸体一般放个半天就会被送到乱葬岗里去，但因为有的人懒得送就一直放着，而楚敬德的尸体因为要查案所以还没有被送去。

几个狱将楚敬德的尸体抬到楚含霜面前，盖着白布，楚含霜直接把白布掀起，那张死不瞑目瞪大着双眼的脸映入所有人的眼帘，整个询问室立刻散发出血腥的腐臭味，那些狱卒闻到这股恶心味都吐了，但楚含霜就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被这恶心局面给吓到，这种局面楚含霜在现代的时候见多了，五马分尸在她眼里都不足为奇，更何况只是被剜去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