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蓉的情况，这两三年来其实很糟糕。尤其是最近半年，可以说每况愈下。

她平时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医生更是一直叮嘱慕暖暖，绝对不能让她受刺激。

然而，这次因为那对母女，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让她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慕暖暖问出这话的时候，喉咙哽咽得很难受，每说一个字都显得那么艰难。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就感觉那一瞬间天要塌下来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要是妈妈有什么事情，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跟监狱里的哥哥交代？！她跟哥哥保证过，要好好照顾妈妈，等他出来的。

可是现在……一切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疗养院长张姐一脸浓重，神情中夹杂着自责：“送来的时候，在昏迷，现在医生在抢救。都是我不好。哎，竟然让人混进去了……”

慕暖暖踉跄了一步，几乎无法支撑站立。幸好顾宸修一直扶着她，她现在就如同沧海中飘摇的浮萍，那么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要倒下去。

“等医生出来再说。”顾宸修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而且这个时候，对于慕暖暖来说，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院长，那对去找我妈妈的母女后来怎么样了？抓起来了吗？”沉默了许久，慕暖暖忽然再度沙哑的问起来。

“额，我到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院长有点愧疚。

“为什么不把她们抓起来？！我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就是罪魁祸首！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慕暖暖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情绪崩溃，歇斯底里的吼着。

安静的过道上，都是她哽咽而撕心裂肺的声音。

顾宸修抱着她的肩膀：“你冷静一点。”

“我为什么要冷静？！我没有办法冷静！我妈妈已经不去招惹她们了，她们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当初是她们伤害我妈妈的！明明错的人是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妈？！她们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慕暖暖的情绪，彻底失控！

面对一声声质问，谁又能回答呢？！顾宸修不说话，只是将她用力的抱在怀里。她原本还一直挣扎，拍打着他的肩膀。

可时间久了，她似乎累了，终于无助的在顾宸修怀里哭起来。

那么无助，那么悲伤，泪如雨下……所有的恐惧，几乎将她淹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坠入深渊！

顾宸修微抿着唇，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他的心仿佛被她的泪水侵泡过，酸酸胀胀的，生平第一次，竟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慕暖暖哭累了，窝在顾宸修的怀里，身体还在轻轻的发抖。眼泪无声的流着，有点眩晕。

顾宸修始终不发一言，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叫她冷静。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慕暖暖的神情逐渐变得呆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门，吱呀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