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穆干脆不问了，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起来，含着东西含含糊糊说道：“陛下不要介意，阿墓一介粗人，不懂规矩。”所以她现在还不清楚，帝王是怎么看上她的。

“钟将军最近很闹腾。”帝王意味不明说了句，他的眸中闪过类似冷血动物捕食其他生物是的光芒渗人的厉害。

余穆左手托着白瓷碗，右手捏着玉白筷子，速度并不慢地张嘴吃菜，把他说的话当废话。帝王还要借她打压柳贵妃，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打压一个家族从女子身上下手，这种行为让她有些不耻。

正因为如此，她才敢肆无忌惮。

帝王似乎觉得自说自话很没意思，他走到余穆面前，握住她的右手碗。

余穆眼睁睁看着自己夹上来的辣子鸡跌在桌上。她目光闪烁不定，两人僵持了一两秒，余穆放下碗，站起身来，“陛下这是想跟臣妾切磋一二？”没等帝王回答，余穆先动起了手。

“这倒不是。只是想让皇后吃慢点，别呛着了。”帝王镇定自若回答道，且着重最后几个字的音，听起来像是一心为她好的老父亲。

余穆用不轻的力道拂开帝王的手，冷冷答道：“这就不劳陛下费心。”神经病啊，让人好好吃个饭会死吗？她倒是不怂，到时候帝王真要杀她或是惩罚她，她会直接用武力解决问题，实在不行她还能跑呐。

帝王没再折腾，看着余穆把饭吃完就走了。他走的时候，余穆也没去送。她现在真的是弄不懂帝王什么意思，以前也没弄懂过。果真是帝王心，海底针。

离椒房殿不远的储秀宫里，柳贵妃听完宫女的汇报，赤红着一双眼，把桌上备好的饭菜拂到地上，噪杂的破碎声不绝于耳，她周围的宫女们跪倒她面前磕头认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飞溅的汤汁沾上她的衣摆。她高傲的扫了眼，略带不屑的打开手臂，形成条不怎么直的线，头扬成完美的45度，娇艳的红唇缓缓张开，“来，给本宫换衣服。”

“是。”胆子大的宫女泪眼朦胧起来，伸出手正要碰上她的衣服，她倏地推开宫女，宫女跌倒在地。

柳渊走到宫女面前，一脚踩在宫女胸口，然后弯下腰，紧紧扣住宫女的手腕，厉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想杀我？”短短的几个字硬生生被她说出种魅惑众生的感觉，仿若带刺的馥郁浓稠玫瑰，明知它身上有刺，可就是忍不住沉迷其中，忍不住用手触碰，最后染上一身尖刺。

宫女大吼道：“是，我是想杀你，你夺了陛下的宠爱，娘娘刚过来，陛下一年没见过她！”宫女的眼睛瞪得极大，好似要从眼眶里脱落下来，眼白的地方满布血丝，似要拉着她见修罗。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臂力，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往自己的喉咙扎去，柳渊竟被她带过去，特别像是柳渊杀了她。

“成何体统！”正巧敢来的帝王瞧见这幕，怒道。“将贵妃等领去皇后宫中，让皇后处置。”

帝王身后的太监宫女走到柳渊面前，柳渊悠游自在把手松开，放下脚，闲庭信步走到帝王面前，摸了把帝王的脸，“不劳陛下费心，臣妾自会向皇后娘娘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