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淮的身体或者说灵魂全部修好，余穆血气上涌，她立马尝到铁锈味，她强忍住自己想要吐血的欲望，把血重新吞了下去。她顿时感到自己的胃翻滚，这应该是心理作用，这血哪能这么快就到她胃里。

李鹤栾打完电话走到余穆跟姜淮面前，强行拖走余穆，余穆瞪了他一眼，李鹤栾无所畏惧，他端着脸跟姜淮说道：“有冤述冤，吾等自会替你还愿。”

恢复正常姜淮是个标致温和的女孩子，属于你看到就心生好感的那种，没了杀气、怨气、死气的思维清晰。听到李鹤栾这么说，她眸中露出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的愤怒来，她对着那学姐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保研吗？”

学姐看到干干净净，身体好端端的姜淮整个人抖也不抖了，表情尽是理所当然，“对啊，就是为了保研啊？”她没有错，她只想读研，让自己的学历更高，让自己的工资更高，她有错吗？谁不想让自己的工资高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就是这个理。

姜淮牙齿被她咬的嘎吱响，她握紧拳头想冲上去撕碎她。余穆摁住姜淮的肩膀，姜淮要是真杀了人她肯定不会废这么大的力气去救她。姜淮能力不弱，她一直还没杀人，说明她心存善意。这样的人她愿意救救，送她去投胎，希望她下辈子能平安幸福。

学姐不想被这些人俯视，她扶着墙站立起来，她的嘴唇很苍白，没有丝毫血色，“你被撞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救得回来？”她说完，内心陡然平静。她停了一下，做出与此刻气氛完全不搭的事情——她悠闲的从桌子上倒了杯可乐，慢悠悠抿着，她用种仿若在于自己好友闲聊的语气说：“而且学校有过先例，之前有个寝室的姑娘自杀死了，学校为了压下这件事，不是保他们的研吗？我做这件事是为了其他人，不单单是为我自己。”

她说这话时一脸义薄云天，仿佛自己说的做的都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家，是大伙儿共同的利益。

姜淮想挥开她手中的可乐，可惜她的手直接穿过去了。她看了眼余穆，怒吼，“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碰不到她！”

余穆抬头看天花板，假装自己不存在。她这个动作气得姜淮全身犯疼，姜淮又不能做什么，谁让余穆是玄师，她又打不过。姜淮要是能打过余穆，这世界还要玄师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被人剁了，用我最喜欢的菜刀把我剁了！”姜淮捂着头，流下一行行血泪，她哀切的看着余穆，声音尽是荒唐绝望，“然后她把我的尸体装在垃圾袋里埋进花坛里，天天……天天她都要故意往哪儿踩，在我头顶踩！”

姜淮说完这段话，眼神空洞的看着学姐，学姐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冷冷地“哦”了一声，继续喝自己的可乐，她看姜淮的时候就如看只跳梁小丑。这刻，她感觉自己是九重宫阙的女神，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杀个人而已，这有什么可怕的。

余穆眉尖聚在一起，最尖的那两个点一直想要碰到，可惜中间隔了条深邃的沟壑，它们无法跨过。这种自以为是的愚蠢才是最可怖的，同时也是最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