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余穆仗着自己有灵力，瞎用，休整了一个月才能下床。她的父亲干脆封了她的灵力，等她什么时候老实了，什么时候就解开封印。

余穆画完图之后问李鹤栾，“姜淮是怎么被杀的？”

李鹤栾凑到余穆面前看她的画，他刚伸出手想碰下画中人的脸，余穆拉住他，“脏。”

“姜淮出了车祸，打电话给她，她去接姜淮的路上见到过他。”李鹤栾指了指画中的厉鬼。

那是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姜淮走在路上，被个疲劳驾驶司机压断一双腿，司机肇事逃逸。姜淮首先打电话给自己的好友，希望好友能来救救她。等她挂完好友电话，打算给120打电话时，姜淮痛晕过去。

她的好友赶来的路上想了千万种见到姜淮时的样子，可她独独没想到姜淮还活着。她知道学校发生几件特殊的事情，有几个寝室死人了，学校为了不扩大影响，给了活着的寝室成员封口费——保研。她想要封口费，姜淮必须要死。

这个念头在她心间涌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到了魔鬼的蛊惑。她把姜淮掐死了，她还记得姜淮死前那副不敢置信又怨毒的模样。可人她都已经杀了，她别无选择。

她第一次知道生命原来如此脆弱，姜淮在她手上还没挣扎多久就死了，很快。杀了姜淮后，她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觉得自己是对的。她想，不能让别人找到姜淮的尸体。

于是她去临近的超市买了把菜刀，一刀一刀把姜淮的肉剔下来。她挖出姜淮的眼睛，那是个球体。她捧着眼睛看了会儿，心说没意思，她便把眼睛随便往柏油路边的花坛里扔。

她把皮肉跟内脏装在一起，把骨头装在一起。皮肉找了家买鱼的店，放进绞肉机里。搅烂后她把肉扔进河里喂鱼。她杀了姜淮，但她可以让姜淮死后过得好一点。所以她把姜淮埋在食堂前的花坛里，受万人敬仰，饭菜香气相陪，十分完美。

余穆面不改色，“厉鬼魅惑了她。”

“可你也知道，如果她没这个想法，厉鬼魅惑不了。”

这倒是，厉鬼只能攻心，心若是强大正直，哪会受到什么魅惑？

“后来呢？”

李鹤栾看着余穆手中的画若有所思，“疯了，被厉鬼魅惑的那段时间她浑浑噩噩，让她清醒后她发现自己做的那些事崩溃了。”

“你干的？”

“不，是壹米苏。”他对伸张正义没什么兴趣，从某方面说，李鹤栾是自私的。

李鹤栾发现自己少说了一个东西，他继续道：“她杀姜淮后的那些痕迹是厉鬼处理的。”鬼做事向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给警察查，就算留下来，警察也看不见。

“这幅画有问题？”

她看见他一直在看这幅画，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不觉得……”李鹤栾突然把后边的话咽下去，他拿起画牵起余穆的手，带她走到客厅里。

舒笛正在问刘兴芸有没有仇人之类的，李鹤栾突兀地出现在她身边，他手中还举着一幅画。

画上的人是个俊美潇洒的书生，书生的脸与舒笛的脸有几分相似，这分相似不很明显。但只要细看或者多看几遍，你能感觉出他们俩非同寻常的关系，眉眼间是如出一辙的倔强与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