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地下室,宸御风就看到被折磨得不成龙样的余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妹妹。凤熹晚瞬间掏出把长刀往铁环铁链上劈,根本劈不开。他走过去,摸了摸余穆的头,给她度了点灵力,“宸桃,醒醒!”
宸御风听到凤熹晚叫这条不知名的生物为宸桃,心惊肉跳走到余穆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下来,“桃桃,听得到我说话吗?”
余穆小声呜咽着,几百年来受的委屈苦楚一并爆发,她根本无法只住,晶莹的泪水从她眼中滚落下去。南宫姝轻轻搂住余穆的脖子,“桃桃别哭,南宫姐姐来了。”
阿漾气急,“救她,快救她!”
余穆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讲道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单纯的找个发泄口。她不能动,哭是最好的办法。
她醒来时已经到了她在昆仑住所。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她救出来的,这不重要了。
余穆现在是人形,失去龙鳞在她人形上的表现,就是皮肤上有着一条条可怖的伤痕,脸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把自己包严实点,别人也看不出什么,至于脖子上的伤痕她可以戴围巾。这个世界没有围巾,随便弄块布遮一遮也行。
她看着一个红色又模糊的身影朝她走来,她举起自己的手。余穆发现她看自己的手也是模模糊糊的,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躺在床上面如止水。看来她眼睛出了问题,虽然她有个世界学过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记不得多少东西。那些记忆像是手机屏幕上油腻的指印,即使被擦去也会留下新的痕迹,仿佛永远擦不干净。
“感觉怎么样?”
余穆拧着眉在脑中回忆了好长一会儿,终于从犄角旮旯里弄出某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凤熹晚?”她不是很确定,人的认识跟记忆是会骗人的。
“是我。”凤熹晚替她顺了顺她的头发,余穆的头发不再是百年前的乌黑柔顺,而是黑白相间,干燥不已,有的还不安分地乱翘。
凤熹晚说完这句话,余穆不知道怎么回答。长久的沉默横在二人中间。
余穆眼皮打架,凤熹晚立马道:“你困了?”
“嗯。”
“好,你睡吧,我陪你。”
余穆把脸转到凤熹晚那边,一眨不眨看着他,可惜她的眼睛略微失焦,看起来呆呆的,竟带了几分可爱。“你要陪我睡?”是二人同睡一张床的那种吗?余穆心里缓缓泛起期待,人活着当及时行乐,就怕乐玩之后生了悲。
凤熹晚轻笑,“我在旁边看着你睡。”
或许是两人张了嘴,余穆倒没那么想睡了,她问,“我哥哥跟南宫姐姐呢?”
“他们在准备婚礼,打算等你醒来办。”
男女主在一起了,余穆真心祝贺他们。“我已经醒了,他们什么时候办?”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自己哥哥的婚礼。
凤熹晚没有立刻回答她,“你等我一下。”说着,他就离开了。
没人跟她说话,她便睡了过去。
大厅里,宸御风拿着把剑与拿着刀的阿漾僵持不下,二人打得十分欢快。
凤熹晚问在边上观战的南宫姝,“他们做什么?”
“魔尊想去看桃桃,宸御风不让,他怕再次失去妹妹,没有做好父母亲临走前的叮嘱。”南宫姝翻了个白眼,对这个男人了解得越深,就越清楚男人的臭毛病,想法有的时候幼稚到不行,简直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