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疯卖傻？！”

听得暗冷冷一声，连带周围的杀气都是更浓了。

“好困啊，难道是我在梦游，为什么我醒不过来？”杨成忽然捂着脑袋，身体一摇三晃，就跟喝醉了酒一般的人连站立都是费劲，“不对，怎么认为自己是在梦游呢，不行了，头好痛，我是谁，这是哪里，我又要到哪里去？”

“杨成，你够了啊，未是想到你人品竟然低劣到此等地步，我看错你了！”

“谁？！谁在说话？”

杨成豁然转身，眼神恍惚迷离，跌跌撞撞来到暗的身边，一把拉住她的纤手，似乎在琢磨什么。他确实在琢磨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想到了先世界的电视武林外传，装疯卖傻胡搅蛮缠，舍我其谁！

“你……你要做什么？”

原本还是怒气满满的暗陡然被拉住双手，整个娇躯都是一颤，八百年了，除了那一次被他拉过双手外，感情之事，她的人生一片空白。而眼下，被这男人死死攥住双手，休说杀气怒气了，整个人能镇定下来已经不错了。

“放……放开我呀，混蛋！”

“真得有人，太好了，告……告诉我，我是谁，我的头好痛，我……是在做梦吗，告诉我，我是谁？”

“杨成，你究竟想……想做什么，三更半夜的，闯进我的房间，别以为，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杨成是谁，咦，好熟悉啊，想不起来。”

看他这么痛苦，暗怔了怔，禁不住都是疑惑起来，莫不是他快要想起先前的记忆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他？

“告诉我，我是谁？”杨成似乎是在梦呓，神情相当痛苦。

为了不刺激他，果然还是先顺着他好了，暗有些担心地道：“你……还是……还是不要多想了，就算你问我，我……我也不清楚。”

“你错了！”

听杨成突然一声低沉的呵斥，暗可是吓了一跳，“为什么我错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这男人说话越来越离谱了，不会是记忆交错，产生混乱了吧？

“还没想起你是谁吗？”

暗听得稀里糊涂的，刚才不是问我是谁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你是谁？我是谁你是谁很重要吗？

“我听……听不明白，”费了好大的力气，暗才是回到。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杨成的思路看起来好像有点清晰了，可是看他半眯着双眼，一副朦胧的样子，显然没有完全清醒。可是他眼下却步步紧逼，暗心中纠结，被如此逼迫下，只得不断后退着。

直到，身子靠到墙上，然后那男人双手忽然就圈住了墙壁，将暗的身子圈了进去。

“他……他要做什么？！”

亏得脸上有白纱遮挡，否则暗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男人了。

感受着那咫尺的呼吸和强有力的心跳，暗不自觉都是有些惶恐起来，不可以，这样是不行的，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还不可以那样，绝对不可以。

“可是如果他强来怎么办？”

暗又开始恐慌了，自己要不要顺着他，那样做，会不会让自己变得很轻浮？听说男人对得到手的东西都会不珍惜，如果满足了他，以后他还会不会正眼看自己。不对，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想，都胡思乱想什么呢！

“你真得确定自己没想出“我”是谁吗？”

听得杨成再一次发问，暗感觉自己的思绪已经跟不上男人的节奏了。

“不……不知道。”

“果然如此吗，这样啊，这还得从人和宇宙的关系开始讲起。”

暗：“……为什么要从和宇宙的关系讲起？”

“因为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你，在你身上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问题缠绕着你！”

“什么问题？”

“我是谁？”

暗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问题又回到这里了，这男人究竟再做什么啊？

“你确定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听那男人再次这样问，暗真得崩溃了，“你……你是杨成啊……”

“错了，大错特错，杨成是什么，杨成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可以叫杨成，你也可以叫杨成，所有人都可以叫杨成。但是如果去掉这个代号呢，我是谁，你又是谁？”

暗：“……”

良久没有听到回应，杨成忽然有些惋惜道：“肤浅的人哪，果然连这都答不出来吗？”

“你有病！”暗有些生气道。

“病？病是什么，病也只是一个代号名称而已，你可以有病，我也可以有病，大家都可以有病，但是，把这个名词去掉呢，你有什么，我有什么，大家又有什么？”

“你无理取闹！”暗都是有些生气了。

“哼，无知的女人，现在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

“谁要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杨成可不管这些，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告诉我，‘我’是谁？”

“为什么又问我这个？”暗想要挣脱，可苦于被杨成近距离贴在身前，她连挣扎的气力似乎都失去了。

“刚才我问的是本我，而现在，我问的是自我。就如我现在与你对话，我的代号是‘我’，而你的代号也是‘我’，这是否意味着，你就是我，而我，也是你？”

“我……我怎么知道？杨成，你……放开我！”

而杨成似乎整个人已经沉浸下去了，听他喃喃自语道：“所以说，我是谁？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是我选择了世界，还是世界选择了我？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

听他这般说着，而且还是见他离开了自己然后打开了旁边的房门，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了出去。

虽然听不懂这男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即便出了房门，还是听到他继续声道：“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上一刻还在与你对话的我，下一刻还是我现在的我吗？”

直到他走远，暗终于才反应过来。

他就……这样走了？大半夜闯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