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时候，季连玥随手扯下一块衣袍，遮住面容，在脑后绑了个结。

“段公子……”这时，云出袖走了过来，面色颇为为难。

季连玥转过身，压低嗓音：“云小姐请说。”

“我想放了这头灵兽，希望公子替我保密。”想了想，云出袖还是说了出来。

接触到季连玥不解的目光，云出袖连忙解释道：“这是头雌性灵兽，已经怀有身孕，想必是出于无奈才在深夜捕猎。”

闻言，季连玥眉眼微动，似是若有所思。

“你不必与我说，那头灵兽是你捕获的，如何处置，与我无关。”片刻，季连玥淡淡开口，转身踏入楼阁。

云出袖立刻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道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去。

待云出袖处理了灵兽来到楼阁，季连玥也搞定了穆云长三人，楼阁不能拿走，季连玥便留在这，大不了明日过来拿。

见穆云长关心得异常，云出袖很快瞧了端倪，但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哥哥，云长哥哥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向来骄纵的穆云馨变了不少，见穆云长心情不好，她开口安慰。

见穆云长还是一脸失神，穆云馨索性捧起他的脸：“就算是为了你，云长哥哥也不会有事。”

闻言，穆云长这才动了动眼眸，落在软榻上裹着白纱布的男子，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

这一眼，这一幕，落在云出袖眼中，似有什么东西在升华，绽放。

“你们今晚便在这休息，二楼是住房，切记，不要动任何无关的东西。”见没什么事，季连玥起身。

她看了眼云出袖，便继续道：“这里什么都有，云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云出袖点点头，随着季连玥踏出楼阁。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山崖，冷风依旧剧烈呼啸。

“公子，这世上，究竟什么是两情相悦？”季连玥正要抬脚离开，一旁云出袖突然开口。

季连玥转身，看着云出袖淡漠面此时露出些许希冀，季连玥想了想，道：“大约就是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就在一起了吧。”

“仅仅是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吗？”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云出袖有些出神。

想起东孜鸢和唐泽，季连玥那句“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生生咽了回去。

以前她不了解感情这玩意儿，只觉得两个人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呗，不是很正常很简单的事吗？

可一想到东孜鸢临走时与她酩酊大醉一场，嘴里三句话不离“唐泽”，最后却只能红着眼睛说再见的场景，季连玥觉得她这个想法不对。

就算互相喜欢，也不一定能在一起。

就像东孜鸢，她背负着整个东家的希望，拜入华裳宫，更是与唐泽彻底拉开距离。

“多谢公子，我知道了。”见季连玥沉默，云出袖扯了扯唇角，迈着颇为沉重的步伐，转身。

“感情，无关年纪，无关性别，无关种族，只要是对的人，就值得去守护。”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低沉清冷嗓音。

云出袖步伐一顿，肩膀细微颤抖着，片刻，她又道句“多谢”，便大步流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