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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一意孤行，甚至想过用强硬手段，哪种对应法都想过，却没想，是这般动情与安静。

老者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溢出泪，他抬手拭去，缓缓站起身，看着上空无数红点，他极为缓慢地，做了与刚才一样的礼仪。

收起无数红芒，殿内空空如也，老者深吸一口气：“跟我来。”

季连玥与东陵玉溪走在一侧，沈敛星和君不唯后面不紧不慢跟着，刚才的事带给他们的除了震惊，还有感动。

仔细想想，当年少族并未做错什么，天命族没落只能说是时候已到，失去爱人与至亲，还要一肩挑起重任，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虽说二人有些同情老者，但一看前面玲珑多姿的东陵玉溪，那可是曜日帝国捧在手心的长公主，竟然穿着舞衣给人当替身，沈敛星和君不唯不是曜日的人，都想冲上去，把人抢回来，顺便把季连玥揍一顿，她怎么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

不过现在那些天命师自愿魂落，就一个老人，想走应该很简单。

可转念一想，那些天命师只是把魂灵交在老者手上，就等于变相地把所有力量凝聚在一起，更难对付。

想到这，沈敛星和君不唯终于是安分下来，跟在三人身后。

老者带着几人从宫殿后门离开，穿过一片花园，来到一精致楼阁，那楼阁崭新精美，只是落了些枯叶，想必是就近才修建。

楼阁前，老者停下，仰头望着他亲手建起的阁楼，轻声道：“她说，如果有一天这里只剩下我跟她，那就亲手修建一座望月阁，白日喝酒起舞，夜晚寻欢作乐，过最颓靡最快活的生活。”

“阿狐，我来兑现承诺了。”低低呢喃着，老者推门而入，季连玥等人紧跟进去。

楼阁只有一层，摆放着贵妃榻与桌椅美酒，窗边是梳妆台，其余都如寝殿一样，放着各式各样的花**，梁上，窗上，都悬挂着精巧香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香味。

楼阁中央，雕刻着复杂纹路，是阵。

门窗打开，清风拂来，透过窗，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

老者缓缓转身，看着东陵玉溪。东陵玉溪眉眼微动，也没有犹豫，抬脚走向阵眼，行走间铃铛发出清脆响声，在楼阁内回荡，季连玥后退两步，见老者看他们，季连玥冷声道：“你召你的魂，我们不会打扰。”

也不会离开。

料到这般结果，老者垂下眼皮，再抬起，浑浊双眼满是期待，他看着坐入阵眼的女子，几乎颤抖着盘腿坐在对面，缓缓闭上眼。

接着，老者周身涌现无数红点，红点在东陵玉溪身边萦绕，然后全部进入阵中，阵眼陡然发出红芒，将东陵玉溪罩在其中，见状，老者面色一喜，嘴里开始呢喃着什么，随着他开口，东陵玉溪面容浮现痛苦神色，身体微微颤抖着。

季连玥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紫眸几乎能看到东陵玉溪体内有什么东西涌入，正在不断扩散，说是扩散，倒不如说，在不断适应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