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华御拨弄着，她放在床边的手指，自言自语了一句说道：“小凡，谢谢你。”

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看重她，甚至喜欢她，他也实在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因为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就牢牢的把她记在了心里，脑海里，每次他实战练习，快要发疯的时候，她总能及时的‘出现’，压制住他心里的怒火。

他也没变的那么无情，对于杀戮，还没有那么绝望，都是因为他心里，住着她，心里最美丽，最温暖的地方，就是她在的地方，那里明亮，而柔软。

感觉到手上那纤细的小手突然动了一下下，华御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自己握在手上的手，随后看向了她的脸蛋，只见她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在害怕什么，华御掩饰般的，把她的手放下，站起来问道：“小凡？怎么样了，感觉疼不疼？”

“御哥哥？”听到熟悉的声音，顾凡惜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随后答道：“不疼。”

怎么能不疼呢？只不过不希望他担心，而且自己也不想那么矫情罢了。

“疼就说，等舒服点了，哥哥给你喂粥。”

“嗯。”她现在麻醉的劲头只是刚过，根本就不太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给他回应，表示自己没事而已。

空气，又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凡惜感觉到疼痛感没那么疼，但是自己总是有些浅浅的睡意，但是又睡不着。

“御哥哥，我感觉自己好困啊，但是想睡却睡不着。”

华御听闻，答道：“做完手术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没事，睡吧，我今天没事情了，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顾凡惜轻轻的摇头，有点晕晕的样子说：“不睡了，感觉身体特别虚，御哥哥，你跟我说说话吧，说说你这么多年的事情好不好？”

怎么说呢，他觉得她是想要了解他的，不过，他现在比她，更想了解她，但现在她那么虚弱，他自然不会问什么，只是起身拿着小提琴，放到她的身边，拿着她是手摸了摸。

“这是......？”

顾凡惜下意识的开口，然后，貌似有点激动的感觉，想要确定是不是某些事一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摸了摸更大的范围。

华御看着她有点激动的样子，说道：“嗯，你的小提琴，我给你带过来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顾凡惜这才有种放松了的样子笑了笑，手没有离开过那个琴箱。

华御给她扯了扯被子，盖好，一边说：“那天晚上，你怎么会拉小提琴？”

怎么突然就拉小提琴了呢？他一直都很好奇呢。

“嗯？”顾凡惜先是疑惑了一会儿，随后想了想说道：“我习惯了，有时候心情不好，就会拉一拉，这几年我没有画画，除了妈妈有时候会带着我出去玩一玩，就只剩下小提琴陪着我了，只不过这几年一直没有学，也没有办法加强练习，所以拉得一直都没那么好。”

是啊，失明了，能干什么？除了说说话，还能干什么？华御真的感觉好心疼，为什么她就没有朋友？为什么姓顾的要带着她搬家，a市那么大，东城到西城，市区到郊区，就算朋友想去看看顾凡惜，都有点麻烦吧。更何况，若不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谁会抽时间花三四个小时坐车去看一个不是那么相关的人？

“没关系，我觉得很好听。而且，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做很多你想做的事情了。”

华御的话，是在安慰，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她只有他了，若是遇到了他，他不敢想象，她还会这样多久？

“嗯。”顾凡惜突然感觉身上的疼痛都没了，是啊，她很快就会好的，御哥哥已经帮她找医生做了手术了，她很快就什么都能看见了，她要学画画，把这么多年堆积在脑海里的东西全都画出来。

看着她略微有点期待，好像都没那么难受了的样子，华御也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家小凡，有什么事，是想在出院的第一时间完成的么？”

第一时间想完成的吗？她想重新回到学校，只是她都快十八岁了，初一没读完就失明了了，回到校园，应该就是她最想的事情吧。

但是，她也很想看看，御哥哥到底是什么样子，听他的声音，都好温柔，他一个警察，是不是对犯人也这么温柔呢？想想就觉得好笑。

于是，顾凡惜脱口而出：“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御哥哥你长什么样？是不是很丑，嘻嘻。”

虽然是略微调皮的语气，但是却让华御心里一震，他，不可能让她见到他的，因为他已经在电视上漏过脸，在报纸上留过该有的痕迹，若是见到他，她很快几句会知道，他就是华御了，他不敢想象，到时候她会是什么反应，会怪她欺骗他，还是怪他破坏她的家庭？她......应该是会恨死他的吧。

“御哥哥很丑呢，怕你看到了，以后都能把饭钱省下了。呵呵......”这不是他会开玩笑的语气，更不是他的什么幽默，只是临场的反应，想起来凌宇帆某个时候说过的冷笑话，这时候用来掩饰自己的不安罢了。

顾凡惜看不见他的表情，自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还以为这是他一贯的幽默。

会很丑吗？有那么好听的声音的人，呼长得很丑么？嗯，丑就丑吧，她又不介意，她现在也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当年那个小哥哥貌似很可爱啊，旧算长残了，也不会太丑吧。

“哈哈~”顾凡惜先是反应的配合的笑了笑，随后说道：“御哥哥要是很丑的话？怎么能有女朋友呢？那看上你的姐姐岂不是太没眼光了？”

她只是想附和着幽默，并无其他，而且，从接了那个电话之后，她也想过自己的愿望这辈子是应该是没法实现了，但是她的御哥哥能幸福，她又有不开心的呢？

只是，现在她都想不明白，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会对他有好感，而且还把自己最重要的手链就那样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