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自己的妹妹要出生了,父亲,母亲,没有脸上的笑意,有的只是一脸的忧愁。
就连,一向最是心里装不下事的南叔也是一脸的担忧。
更别说冰叔、茗叔,冰叔是脸越来越沉,茗叔更是愁的一直在书房里没出来过。
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还和妹妹有关。
但既然爹娘没说,他也不会问。
刚刚听着娘的语气,他便知道,娘,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是因为妹妹吗?
是她吗?
是她害了娘吗?
周殇鼎心里在打鼓。
不知何时,周殇鼎走到了周凤钰的房前。
他走了进去。
房内,一张精致的摇篮里,周凤钰真睁着大大的眼睛。
肌肤细腻白似雪,眼睛晶莹大似星。
额上一个墨蓝色的月牙“胎记”。
周殇鼎看着那个“胎记”愣住了。
胎记都是红色的,但周凤钰额上的是墨蓝色。
那种幽深的颜色,带着神秘的色彩。
加之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似墨夜里的亮光,能照亮一切。能看透一切。
周殇鼎看着,感觉很安心。开始的疑惑完全消散了。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她那洁白如脂的肌肤。
但是,当他的手刚接近周风钰不到十寸的时候,手便被弹开了。
周殇鼎觉得很奇怪。
他再试了一次,依旧如此。
“怎么回事?结界?”周殇鼎看着周凤钰周围那一层泛着银白色光的结界,十分疑惑。
“风钰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有结界?”周殇鼎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没想明白,转身走了。
走回了自己的殇芜园,抬头便看见雪南在屋顶上喝的酩酊大醉。
“南叔。”周殇鼎朝着屋顶上的雪南叫了一声。
雪南一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撑着身子,半躺在屋顶上,看着周殇鼎。仿佛又回到从前那股放荡不羁的模样。
“是鼎儿啊。”
雪南看清楚来人,招招手,笑道:“来,陪你南叔喝酒。”
“南叔,你醉了,我叫人送你回房吧。”
“没,没有,”雪南艰难的摆摆手,“你南叔没有醉。鼎儿,你很聪明,像你娘一样。从前,你娘还在世的时候,你南叔狂,没人能管住,只有你娘可以。她很聪明,能让我心服口服。”
雪南说着,笑了笑,脸上洋溢着幸福。
“她总能在我绝望,在我被师傅罚伤心的时候给予我希望。你娘就像春风一样,给人温暖。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为什么,像你娘这样善良的人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恶人不会遭到报应呢?”
雪南说着,看了看天,又看向周殇鼎,“你那么聪明,告诉我吧。”
“南叔。”周殇鼎看了看雪南,没再说什么,他虽然聪颖,但是也只有五岁,怎么会懂这些人情世故呢?
雪南也自嘲似的笑了笑,自己怎么会跟他说这些呢?
只因为差点把他看做雪慈吗?那张脸啊,好像。
“是南叔说多了,你先回去吧,我走了。”雪南看了一眼周殇鼎,拿起酒壶,没了影子。
世人皆说酒能解千愁,怎么,我喝了那么多酒,并没有什么用呢?
雪南坐在一棵老树上,满树的绿叶遮住了他的面容和身影。
那个身影,那个笑容,仿佛又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