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手指上的丝带，“彩蝶，在这里等一等我，很快就会搞定的。”面对卓不凡，心中并不慌张，“我确实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手，你从来都没有赢过，不管是剑对剑，还是在追求翠玉这一点上。”

“你知道我是怎么在重伤的时候活下来的吗？”到现在，卓不凡听到翠玉的名字也显得比较平静了，时间总是会治愈一切，有的时候没有愈合只是因为时间还不够长。

“虽然不知道，但是你可以说一说。”我知道卓不凡被颜峰伤得很重，我本来以为卓不凡死定了，铁谷道人会接替太虚道长的掌门之位的说，虽然铁谷道人一直说自己不愿意坐上掌门的位置，但是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我的师父，把他最后保留的丹药都交给了我，自己力竭而死，所以，我临危受命，向师父保证自己一定会带领流神道走出难关。”铁谷道人年事已高，再怎么修仙也不可能让他像年轻时候这么厉害，吃一些补药并不奇怪。

“丹药？哼，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更感人的桥段呢，原来只是没药吃了而已，依靠药丸维持生命的结局就是吃枣药丸，怎么，修仙没有让你们长命百岁吗？我对你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拔剑吧，我先出招了。”我丝毫不觉得铁谷道人的做法有什么高尚的，因为，他早就可以死了，现在不过是回归正常罢了，“一击·破戒！”眼下卓不凡自认为战胜了鬼神阎罗气势正盛，但是我知道其实是我解放了颜峰，让他的灵魂重入了轮回，并没有卓不凡什么事，“我很忙的，赶时间。”双生神剑与卓不凡手中的剑对抗时，我对着他的脸吹了吹气，“鬼畏·天一生水！”囚禁卓不凡的灵魂就不需要罗盘演算完整的周期了，“二击·燃木！”

卓不凡跳开之后，双生神剑劈开了地面，“为何翠玉会执着地选择你？我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你？其实我想过很久，只是为了不给玉妹添麻烦，所以没有去问她。”作为一个男人，心爱的青梅竹马被抢了，当然会难过。

“我比你帅，武功比你强，直接承认这种显而易见的差距不是更好吗？何必想太多复杂的理由来安慰自己？而且，你太自作多情了，如果你真的去问翠玉的话，她大概也只会回答一句‘没爱过’就这么简单而已，根本给她添不了麻烦。”手腕上的罗盘荡了下来，“鬼畏·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演算了命局，我就能让此时此刻的卓不凡面对一个死劫。

“等我杀了颜峰，我本来准备去杀了颜承志，然后就杀了你的。”

“那看来只能等下辈子了…啊，不，下辈子也没机会，不过，人总是需要一点幻想才能活下去的，最后我要说的是，你教我的技巧很有用，彩蝶，给我披上伪装，一式·道生一剑！”肉眼看不见的剑刺穿胸膛的时候，他只是简单地皱了皱眉头，“你放心吧，我说过的，只要你死了，流神道就有救了，我会对付太微教的，只不过，掌门的位置，也只是回到真人·道天风的义女手中而已，你应该听说过这一点的。”不管他准备做出什么样的回应，把还站立着不倒的卓不凡推到了一边，“你也有一个很不错的结局，和鬼神阎罗力战而死，同归于尽，多么高大上啊？彩蝶，我们走！”少女重新骑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迅速离开这个地方，先要去另一头找一找琴慕心的下落。

她的情况直接可以反映出婵夕女王是不是真的在映月之池中沉沦了，不过我想如果最后那一句‘小心紫微大帝，他将变成真龙的化身’是认真的话，那她真的消逝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队长，那个女人是不是就在前面？”

神道山的悬崖边，曾经我在这里见到过清莹小师妹的幻想，而现在，琴慕心也躺在一样的地方，“琴前辈！”走到身边的时候她还没有醒过来，抱起来的时候感觉柔弱无骨，婵夕女王的五官的确更精致，更美，但是见到过琴慕心本人之后我却觉得可惜，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她，“我们该回家了，彩蝶，继续隐身。”没有人知道我来到过神道山，不过我又杀了一个掌门人，接下来，该让流苏出场了，她那一幅抽着大烟然后说‘啊，真是太麻烦了’这样的表情我都脑补好了，怕麻烦也没有用，除了她以外没有人更适合这个位置了，毕竟，我已经把她塑造成真人·道天风的亲女儿了，很多只知道道天风有过这么一个义女，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同样，我也不清楚，甚至流苏自己也不太明白，正因为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能包装成流苏是道天风的亲女儿，真相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真相呢？只要大家认可她流神道掌门的身份就足够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时间有些紧迫，希望流神道还能撑个几天，让百花楼至少经营一下流苏的人设，当然，先可以先打下神道山再说，没有了婵夕女王，太微教群龙无首，在紫微大帝出关以前，可以给它一个重创。

“放我下来。”琴慕心的语气很冷，“都说了，我就是琴慕心，琴慕心就是我，你该不会认为我真的死了吧？”

“你——”不会吧？无名那家伙坑我了？女王大人还活着？

“哈哈哈哈…看把你吓的，放我下来吧，我还是我，只不过，婵夕女王的梦我还记得，无名真的带走了她，因为…”琴慕心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无名…就是云曦，对吧？”但是我把最后的话说了出来，“哼，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不过他说的是对的，这个江湖已经不需要他了，我会搞定的。”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婵夕和云曦，可是你的…”双亲。

“没时间去在意那些小事，他们又不比我的师父更重要，与我更亲近，我难道一定要恸哭一场吗？人各有命，如是而已…”无名会这么简单地出现在婵夕的梦中，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不管真相怎么样，这两个人的确很有交集。

“哼，好吧…婵夕还是爱过他的，只是在江湖武林依然要围剿玄冥界之时，这份爱就动摇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恨意…所以她的梦中删去了很多和无名有关的场景，几乎见不到他，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很多你的模样，怎么说，认我做义母如何？”琴前辈还是回来了，并且看上去心情不错，打开了心结。

“义母？你竟然想做老干妈？我是没意见，反正义母又不是不能推倒。”这我倒是没想到，无名虽然拜托琴慕心照顾我，但是她却想做我妈，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地方需要琴慕心照顾的，除了抚琴以外。

“你…你脑子里都在想一些什么东西？”琴慕心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她的模样本来就和婵夕女王很接近，而又有许多支离破碎的女王的记忆，说不定这场恋爱能意外地刺激？

“别说话了，我们还要悄悄下山呢，彩蝶能够为我们披上一层伪装，不过，不能离我太远，快点，挽住我的胳膊！”贴得越近越好。

“呵呵呵，你别忘了，我还是太微教的圣母呢，我为什么要伪装？我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去。”

“这可不行，因为，女王大人有梦境的鬼畏之力，但是你没有，所以她可以服众，你到了太微教只是那群人眼中发泄一下压力的好道具而已。”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有没有鬼畏的梦境之力，差别很大，就算外表一样也完全是两个人。

“你这么说也对啊…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太微教的流民反而更危险了，这群人已经没有什么道德和规则的束缚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看流神道曾经这么高大上，被踏平之后，道士也一样分成男女，男的为奴，女的…”下场不说也是可想而知，甚至两派不死不休的交锋中，这不过是旁枝末节的小插曲。

“好事啊，我不是要单纯地摧毁流神道，而是要摧毁世人对于修仙的幻想，妖界的确可以打破凡人的桎梏，因为妖界不在五行之中，属于世之基石的漏洞，然而，这并不是应该追求的方向，如果不加以遏制，就算我消灭了神堂理事会，很快就会产生新的神堂理事会，也会有新的太阴星君和紫微大帝，这才是崩坏的开始。”所以我一点也不同情流神道，“时机成熟了，是时候让武林盟主登场了。”颜思薇的武林盟主身份早就已经公布了天下，她现在还是血月楼的掌门，并且拥有百花楼的鲜花令主身份，没有人胆敢挑战这一份权威，百花楼和血月楼代表了妖界的半壁江山。

“你做的是对的，不过，心真够狠的，很少有人能够做得出来。”

“琴前辈，别忘了我还是你的掌门呢，我的很多行为的确和神堂理事会没什么区别，那么，我们之间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呢？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最大的不同，就是出身不同，立场不同吧，没别的了。”耸了耸肩，还需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