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肖白开了灯以后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裴炎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摊在门口,过了一会儿突然大声呻吟起来,宁肖白脱了高跟鞋赤脚走到他面前想把他扶起来,裴炎却一把将她的手打向了一旁。
“你做的很好了……帮我放点儿洗澡水,要凉的。”
宁肖白把裙子掀起来前后打了个结,手忙脚乱地跑进浴室防水。浴缸大到吓人,里面至少能容下三到四个成年人,宁肖白花了点时间才放满水。等回头找裴炎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就站在她身后且浑身就穿了一条内-裤,而且……那里明显已经有反应了。
宁肖白只看了一眼便匆忙转过头,用颤抖的手臂擦了擦额头,也不知那到底是汗水还是自来水。
“水放好了,你……你进去呆着吧。”宁肖白把手上往身上蹭了蹭,又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裙子,一个闪身从裴炎眼皮子底下闪进了屋里。
裴炎头昏脑胀地坐进浴缸,水温并不凉,但足够他打个激灵,清醒清醒。
宁肖白反应很快,这是他没想到的。
但他更没想到,今年的场子里,居然连烟也动了手脚。
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叫来的是宁肖白,不然换成其他女人……
也挺好,省得憋着了。
对于宁肖白他一直是抱有戒心的,即便自己有些时候出面袒护她,也仅仅是因为怕她办事不力,给自己添乱。
可今天这架势,貌似添乱的人……是自己。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差点就被自己糟蹋了……
宁肖白捡起裴炎丢在地上的衬衫和西裤拍了拍灰,果断脱下身上碍事的裙子,把他的衣服换在了身上。
有点大……但总比穿裙子强。
裴炎出来的时候已经冷静了,宁肖白呈大字型摊在床上喘着粗气,见裴炎穿着浴袍正常地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翻个身拍了拍自己胸脯。
“我以为你中毒了呢!”
“和中毒差不多吧。”裴炎把手里的毛巾丢在宁肖白脸上,“去洗个脸,睡觉。”
“你下次再有这种活儿,千万别找我了,你知道我被你吃了多少豆腐吗?!”宁肖白愤怒地拍了拍自己大腿,“你这人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好好好,不闹脾气了,乖。”裴炎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是目前为止他发现的,让她安静下来的最好办法。
可这次宁肖白却没吃这一套,挥手把他推到了一边。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我告诉你裴炎,姑奶奶不是奔着那点儿房租才低声下气的,凡事都得有个度好吗!惹急了我明儿就退租,你爱使唤谁使唤谁,之前的狗窝我也照样住的消停,您自个儿蹦跶吧!”宁肖白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转眼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床上。
裴炎被骂得愣了,等回过神来,宁肖白正把脸埋在毛巾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有你这样儿的吗!你身边儿之前有什么人我懒得管,但你总得分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吧?亏我真心实意的对你还把合约摆在一旁把你当条汉子当个朋友,你呢……”
宁肖白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平时生活有要多检点有多检点,虽然说话的时候也爱带点儿荤腥,但不代表她就乐意被人这么不明不白的糟践一通。
之前裴炎这么着那么着她也就忍了,这次倒好,要不是她反应快,这功夫没准已经出事儿了!
裴炎拍了拍她的背,见她没躲开,壮着胆子把人揽进怀里。
“乖,不哭不哭了,是我的错。”
“都特么是你的错!高跟鞋把我的脚都快磨破了……赔我!”
“好好好,赔你赔你。”
“头发里都是烟味儿!赔我!”
“好好好,赔你赔你。先去洗个澡吧,好不好啊祖宗?”
宁肖白狠狠地捣了他一拳,拿着毛巾就往浴室走。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对,把手里的毛巾丢向裴炎。
“还你毛巾!”
裴炎顺着毛巾的方向扑了过去,哎呦哎呦地在床上打滚。
宁肖白这才破涕为笑,转身锁上了浴室的门。
裴炎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把毛巾丢向天花板,任凭其掉下来,盖住自己的脸。
挺好的女孩儿。
裴炎想着,似乎闻见了毛巾上的洗发水味儿,和专属于宁肖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