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的手举的高高的,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看向怀里人的时候,对方已经哭变声了。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就是因为这样儿我才觉得难受!我特么真是好不甘心啊!”宁肖白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好在裴炎都听清了,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把人搂得紧紧的。
这功夫说什么都没用,有话也得等她缓过劲儿来再说,不是有句异译了的话叫此处无声胜有声么。
“我就是觉得,就是觉得……”宁肖白抽噎两声,要说的话卡在嗓子眼,半天才顺着抽噎声一起奔涌而出。
裴炎拍了拍她的背,低头爱怜地把脸贴在她的发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觉得我太蠢太垃圾太倒霉了我,你那么牛掰我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糊着你,背后你指不定多烦我呢……”说到这儿又抽噎两声,彻底不说话了。
裴炎听到这儿突然乐了,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怎么这么说自己啊,怎么就可悲了你,再说像狗皮膏药的人应该是我啊?”
宁肖白在他怀里拱了拱,突然露出俩眼睛盯着他:“少巴结我了你,要不是平时你几乎从来没正经和我说过话,你以为我真能和你混到今天这个份儿上啊?”
裴炎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她眼角没干涸的泪珠,宁肖白从他怀里爬出来劈手夺过纸巾,小声地擤了擤鼻子。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忽而发现自己已经没刚才那么紧张了:“别哭了,脸都肿了。”
“滚滚滚!你直接说我吃胖了多痛快……”
“不生气了?”
“少管我。”
“有没有想吃的,舅舅带你去。”
宁肖白把手里纸丢进他怀里:“别套近乎,没用!”
两个人的对话模式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打开方式,但裴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拿起那团纸丢进了垃圾桶里,脑袋嗡地一声。
刚才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妮子,钻自己怀里了?
他这才低头看向自己衬衫,黑色衬衫上面深一块浅一块的水渍堪称触目惊心,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不假,光这泪腺分泌物就能比男人多出一倍不止。
“大佬,衬衫我给你洗了吧?”宁肖白指了指他面目全非的衣服,嗓音有些沙哑,“还是说你这衣服是一次的……穿完就废啊?”
裴炎扑哧一声笑了,撇着嘴点了点头。
宁肖白捂住眼睛拼命摆手:“别说数字!我肯定赔不起……说吧,这几天想吃什么,我换算成菜码补偿给你。”
“那你这菜可有点儿黑了啊,几顿饭就想抵我一衬衫,我赔大发了!”裴炎解开两颗扣子指着领口掂了掂手掌,要是不看他那张脸,这动作粗野得就跟个土匪似的。
“不吃拉倒!反正我不赔你衣服,你惹我哭的!”宁肖白捂住耳朵起身就往卧室蹿,跑到门口还故意露出半颗脑袋向裴炎示威,“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本以为裴炎能服个软,结果等她说完这句之后,裴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步窜到了她面前。
宁肖白再次于心中感叹腿长的优势和自家的迷你。
她反应还算快的,下意识想把门关住,但裴炎的一只脚卡在门缝里,宁肖白一用力关门他就叫唤:“哎哎哎疼!别关门!”
宁肖白听见他喊疼就松了些力气想换个方式把人推出去,裴炎借着她泄力的空档把半个身子塞进了屋里。她嗷一嗓子蹦上了床把自己埋进被子,裴炎直接把被子整个压在身下,蹂躏里面的宁肖白。
“还关门夹我,错没错!”裴炎骑在被子上,在被子里摸索宁肖白的手。
“啊啊啊你流氓!你不把脚放门口我能夹着你吗!”
宁肖白在被子里胡乱地推阻他的手,裴炎借机哎呦一声把手抽了回去:“你怎么又挠人,嘶……”
她这才从被子里露了个脑袋出来,小脸儿憋得通红,随后两只手也伸出来,还冲他比了比:“我今天中午剪的指甲,你血口喷人!”
“喷的就是你!”裴炎一个俯身钳住她两只手,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疼得宁肖白直哼唧。
“你特么真是属狗的吧你!疼疼疼……疼!轻点儿!疼啊啊啊!”
宁肖白两只手被钳制着用不上力气,就只能可劲儿扑腾两条腿。裴炎笑着用嘴唇把她脖子上那块儿嫩肉叼起来,好一会儿才松了口。
宁肖白为了报复,等着裴炎从自己身上离开之后,扯住他的手腕就是一口。不过没敢太用力,但裴炎的反应很奇特,也没躲也没攻击,就那么一直看着她。
她试着加重了牙齿的力道,裴炎没反应;松了松牙口,裴炎还是没反应。
正当宁肖白觉得无趣想起身给他拿纸擦口水的时候,裴炎又开始不按套路出牌。
两个人的姿势是一上一下,她正想从他身下挣脱,裴炎却一个用力把她推了回去,单手撑在她的耳侧。
我去我去出现了!电视剧里的必备情节!
床!咚!
宁肖白的心率飙升到无法负荷的状态,直接导致释放过量多巴胺的大脑严重供血不足并伴随目光呆滞手脚冰凉,而裴炎也很给面子,在她紧张到意识模糊的时候——
俯身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