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肖白浑身颤抖了一下,险些站不稳,好在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摩托上,不至于摔倒。
那人说完了话就离开了,留宁肖白一个人在车棚里发呆。正当她转身想要缓缓的空,头顶的车棚灯瞬间亮了起来,吓得她差点直接坐在地上。
小区里的灯逐渐恢复正常,看起来只是一次普通的停电。
但这个巧合到可怕的时间点……让她没办法不多想。
裴世晁想找到她其实很简单,可她现在和裴炎没关系了啊?!
应该不是,肯定是巧合。宁肖白在路上不断说服自己,迅速跑回了家。
平时白天上班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有时候甚至觉得所有的表都停了,尤其是快下班的时候,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可这天,宁肖白居然希望上班的时间再长一点。
这个要见她的人到底是谁她是不敢想的。与其吓唬自己还不如给自己打打气,大庭广众的,又不能把她怎么着。
宁肖白明明这样安慰着自己,结果却适得其反。下班之前想着去冲杯咖啡提提神,结果没拿住杯子,洒了一身的咖啡不说,还把手给烫伤了。
自从认识裴炎直后,宁肖白的手就没好利索过,之前在电梯里玻璃扎进手里,足足一个月才好利索。好不容易好了吧,没两天又碰上裴炎,不单单把手划破了,连腿也磕坏了。
宁肖白看着自己尚未痊愈的膝盖,欲哭无泪。
裴炎是不是克她啊?
认识他拢共不到一年,又是被人威胁又是被人恐吓,堵电梯里差点出不来,分手之后还动不动出来吓她一跳。
宁肖白想到这儿,突然就看开了。
论谁也不能有裴炎那种功力,在一块儿克就克了,分手了居然还克她;隔空克不着就打车过来克,生怕她过消停了似的……
她把手里的杯子冲洗干净放进消毒柜里,转身舒展了筋骨。
喝咖啡是不要想了,当务之急是想想今天的事要怎么办。
于是晚上九点,宁肖白出现在了酒吧里。
今天下雨,店里的人不太多,大都是来避雨的。宁肖白事先请了假,元青也说今天天气不好他没心情玩儿,就随便放了些舒缓的歌。
宁肖白到店里的时候,他正坐在吧台附近抽烟。见宁肖白过来了眼睛恨不得射出两道激光,居然把烟丢在地上,没等踩灭就冲她跑过来。
“你居然来了!”元青兴冲冲地钳着她的手腕把她领进屋,“是不是挺冷的?街上都没什么人,你打电话说你请假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来看看呗,在家也是闷着,”宁肖白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手,环视一周后随手撩了撩头发,“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下雨,没人几个人来玩儿。你要不要上去耍一圈儿?”元青指着小舞台附近,“不过今儿没什么人,他们都不来,就咱俩。”
说到这儿还挺激动的搓了搓手,表情已经暴露了他现在的想法。
宁肖白摇了摇头,今天她就没打算上台。
“不了,今天就当放假了呗,我坐那儿待一会儿,心情不太好。”她随口扯了个谎就找了个空卡座坐下,眼神呆呆的。
元青的失落都写在了脸上,刚想凑到她跟前坐下,肩膀突然被一个人钳住了。
宁肖白顺着视线看过去,元青也在此时回了头——
那人个子不高,一眼看过去撑死一米七,宁肖白开始还以为这人是女扮男装,但当对方开了口,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宁小姐是吧?”
“啊,啊是……”
对方倒是不客气,抬腿便迈向了她的卡座附近,她这才发现那人身后还有两个保镖,元青瞪着眼睛看向那人,表情还挺惊讶,但她有些读不懂。
宁肖白大概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应该就是今天要见她的人。
对方站在她面前,看似友好地伸出了手:“杜尚。”
杜尚?杜尚是不是那个特别有名的画家?
她故作冷静的在昏暗的灯光中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高定西装,贵的吓人的手表,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长得比女人还精致的面孔和纤瘦的身材。
太好看了吧这人?!不怪她一开始把这人认成女的……
宁肖白晃了晃脑袋,回握住他的手:“宁肖白。”
元青抢先一步坐在宁肖白身边的位子上,杜尚没说什么,坐在了对面。
“把你约在这儿挺没情调的,不过不碍事,人多好说话,你不至于紧张。”对方掏出一盒烟冲她指了指,“抽烟吗?”
宁肖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那我就直说了,”杜尚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偏过头吐出淡淡的烟雾,“有人给我看了你们乐队的表演,我想签你们乐队,有兴趣吗?”
宁肖白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盯着那张娃娃脸看了半天,居然连个“为什么”都问不出口。
太突然了吧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