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夜手边依旧放着ipad，修长的手指还落在键盘上。

白末初过去，一把夺过ipad，扔在桌子上。

“能不能安心休养，不要再工作了好么？”白末初声音有些高，胸腔中带着一直在压抑的怒气。

慕流夜沉默不语，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白末初不解，声音温柔了许多，有话他也不说。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良久，慕流夜才开口。

白末初一怔，脑子发懵，轻声问：“我……答应过你什么？”

慕流夜暗了暗眸，“在我中弹的那天，你让我走，对我许下的承诺。”

“……”那只是她随口一说，没打算真的说出来！

她说他会告诉他一个秘密。

白末初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慕流夜在中弹昏迷的时候，脑子里梦见的全是她。

她说他有个秘密告诉他，他心心念念，就是想知道。

他昏迷了两天，昏迷中还迷迷糊糊醒来，告诉顾川居去救白末初。

顾川居去别墅勘察过，找到了白末初做的记号。

慕流夜又拜托沈少沉帮忙，去救白末初。

在这几天，他分分钟都想飞到美国，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清醒时间很少。

“骗我的么？”慕流夜见她久久不说话，眸中并没有多余的思绪，只是浅浅的问。

白末初怔了怔，“没……没有。”

“那就告诉我。”

白末初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粉嫩的唇紧紧抿着。

“等你病好了，我就告诉你。”白末初搪塞着。

她真的有“秘密”告诉他，如果她在把持不住自己心的，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慕流夜刚想说什么，忽然，身体传来一阵刺痛。

像无数蚂蚁啃噬一般，尤其是中弹的地方和心脏的位置，像是有火烧。

“出去。”慕流夜咬牙，低声从喉间溢出。

白末初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怎么了？”

“立刻。”慕流夜皱着眉，强压下全身的疼痛感，暗吼出声。

白末初不明所以，只是愣了几秒钟，便转身出去，“那你有事叫我。”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慕流夜紧紧咬着的下唇才微微松了松，苍白的唇上是一条鲜明的血色牙印。

浑身像是被无数根针刺穿，他抬起颤抖的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顾川居很快就进来，拿出镇定剂，从胳膊里注入，一股凉凉的感觉，使他疼痛的身体好了很多。

“少爷……怎么样了，我叫医生过来？”顾川居在一边着急，看着慕流夜浑身泌出一层冷汗，血色全无。

慕流夜松开紧紧攥着的拳，四肢像是麻痹一般没有知觉。

他无力的靠在床背上，低低喘着气，微眯着眼，没有说话。

“少爷……”顾川居像是快要哭出来了，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少爷都这样了，也不让医生进来看看！

这是第二次发作了……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太大症状，可到了后面就越来越明显了！

“少爷，我就让李特医生上来。”顾川居说着，抹着一把汗转身。

“站住。”慕流夜虚弱的声音，艰难的发出，像是用尽一生力气。

“出去。”慕流夜闭上眼，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和心绪。

“少爷！”顾川居唇抿成一天直线，劝慰道，他多想替少爷承受这份痛！

看着少爷这么受苦，他在旁边也焦急不安，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