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鸟报晓,声声鸣叫。一丝曦光透进洞内。云飞醒了过来,走出洞外。
山林间空气格外清新,阵阵微风轻轻吹拂,随着薄薄山雾慢慢散开,青绿的苍山缓缓展现在眼前。
云飞慢步登上一座山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晨阳艳红,朝霞朵朵。云飞对着旭日,修炼了一会儿混沌练气诀,一个时辰后,云飞收功,接下来练习云门刀法,云飞想起昨日梦中高人指点的“云龙九变”刀法,此时何不照着梦境修习一番,一念至此,便在林间折下一根粗壮木枝,当作一把木刀,首先练习“云门九招”,即梦中人所说的“云龙九现”。
云飞一边练习,一边体会关键之处,一趟练习下来,果有新的不同和感悟,他练完“云龙九现”,又接着修炼那“云龙九变”。
第一招“云龙独卧”,这一招是开门起手招式,是一招守招,也是静式,但即为“云龙九变”,岂有静止不变之理,那么变又体现在哪里,难道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云飞慢慢思悟,不变就是变,变也是不变,不变在变化之中,变在不变之中。如此想来,这变也是“守独”,云龙独卧体现在这一个“独”字上,何为“独”,“独”是静,是不变;但也是动,是变。那么“独”守何处,应该是无处不在处处在。那么“九变”又是指什么?何为“九变”?忽然心头一亮,前后、左右、上下空间变化中,应该有三变;过去、当下、今后时间流逝中应该有三变。空间变和时间变共有六变,那么还有三变是什么,云飞苦思半天,对了,应该是动变、静变,动静变。这第一招算是悟透了。
第二招“龙飞九天”,这一招关键在“飞”字上,刀如龙,如何飞?如何体现飞之威,对了,这其中隐藏着三变,应该是形变、神变、形神合一变;结下来还有三变,应该是刀变、身变、刀身合一变。云飞想到,练剑者以人剑合一为最高境界,这云龙九变第二招就要求达到人刀合一,这是多么高的刀法,简直不可思议。那么还有最后三变是什么呢?云飞想半天,没有一点灵感,他的思维卡住了,第二招再也练习不下去了。不仅思维受阻,而且精神、气力更受伤耗。既然一时难以悟透,云飞心中也不再纠结,好在第二招已悟透了大半,也算大有收获。
云飞抬头看了天色,日到中天,这两招刀法费了半天功夫还没有练全。这“云龙九变”刀法果然十分难练。也到个午饭的时分,该去摘野果了。这山中野果多的是,这时候肚子又饿了,难道又要吃野果,那青果到底有没有毒,昨天吃了肚子疼,今天又好好的。莫非要到山下面那个小镇上去沿街乞讨?
云飞一想到小镇,他突然心中有了主意。
这一日,山道上快步走出一个少年樵童,他挑着两小梱山柴赶到集市上去卖。
这少年肩挑山柴在满是泥泞的街道上行走着。不料,刚刚走到十字街口,突然迎面飞驰过来两匹奔马,顺着街道疾驰,溅得泥浆乱飞,赶集的人纷纷躲避。
那樵童正要闪避,突然对面又走过一位小姑娘,眼看那小姑娘就要被马撞倒,少年樵童急忙上前,伸出一只手把那姑娘拉到路边,这时那两匹马恰如旋风般驰到街口,那柴梱正好碰着了当前奔来的那匹马头。
那匹马狂然一惊,长嘶一声,陡然立起,骑马少年冷不防摔了下来。所幸他身手矫健,人被摔下后,单手按地,借势站起,只是手脚沾满了泥浆。
樵童急忙放下山柴,准备上前道歉,不料那骑马少年怒声喝道:“你狗眼瞎了吗?竟然敢撞我的马头,惹得小爷沾了一身污泥,是不是不想活了?”
少年樵童本想分辨,却听刚才那位小姑娘开口言道:“这位小哥也是为了救我才躲闪不及,你骑马在街道上乱跑,难道不怕伤了人?还出口骂人,讲不讲理?”
“你这臭丫头,算是那根葱,也敢指责小爷。”那骑马少年对着小姑娘瞪着一双恶狠狠的眼睛。
那小姑娘不到十岁,一身山野村姑打扮,但却长得清丽脱俗,面似牡丹,身似芍药,行如百合,有一种典雅之美。
那骑马少年骂声未绝,却见这小姑娘长得绝美无比,他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小姑娘,顿时一双恶眼变成了色迷迷的笑眼。“原来还是一位美丽的小村姑,你如果给小爷当贴身丫鬟,那此事就权当没有发生过,如何?”
“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还不觉得丢人现眼吗?”那小姑娘反唇相讥,言语尖刻。
“臭丫头,讨打。”骑马少年顿时怒上心头,抽出马鞭向小姑娘当头劈下。
少年樵童心中一怒,上前伸手夺下马鞭。骑马少年一见马鞭被夺,心中一惊,这一个卖山柴的少年童子,也有功夫?接着便取出身上宝剑,就要动手,这时,后面那匹马上的一位少女出声喝住:“常兄,且慢动手。”
樵童一看那骑马少女十二、三岁年纪,身着淡黄色衣裙,秀发浓密,面容皎美,一双秀目,明亮动人。
“常兄,何必和山野丫头一般见识呢。”
骑马少年闻言止手,道:“这臭丫头有点不识抬举。”
“哼”,那小姑娘愤然一声轻哼,怒目而立。
“和乡下野丫头计较什么呢。”骑马少女对那小村姑表现出来的不善神态不予理会,一双俊目飘向那樵童:“你可是挑这山柴到街上来卖的?”
“不错。”
“好,你这两捆山柴我买下了,你随我而来。”骑马少女说罢正欲掉转马头,返身而去。
“不,这担山柴我买下了。”那小村姑向骑马少女冷冷言道。
骑马少女闻言回过头来,道:“野丫头,这两捆山柴我出的是十两银子。”
“你十两银子比我的十两银子大,或者说你的银子是银子,我的银子是烂铁?”那小姑娘口不饶人,毫不客气。
“好个野丫头,那我出十两金子,你还争吗?”那骑马少女气上心头,一口气报出十两黄金,心想,我看你这个乡下野丫头,还拿什么和我争?
这时许多围上来看热闹的人,一听骑马少女出十两黄金卖两捆山柴,一齐惊呼不止。
“这担山柴,最多也就两吊钱,这姑娘出十两金子,难道她是傻子?”有人说道。
“这姑娘什么来头,十两黄金卖两捆山柴,莫非这是两捆人参?”
“我看这是山柴,不是什么人参啊。”
这时那少年樵童却说道:“姑娘,这柴我不卖了,你走吧。”
“果真不卖。”骑马少女美目紧盯着少年樵童。
“不卖。”
“好,我们走。”那骑马少女掉转马头,一挥马鞭,扬长而去。那少年也翻身上马,紧追其后。
这时有人说:“我看那骑马姑娘不是傻子,那卖柴的小孩子才是傻子呢。
“对啊,一担山柴十两金子都不卖,他不是傻子谁是傻子?这就叫傻小子。”
众人正在议论,那小村姑对着少年樵童身行礼道:“谢谢小哥刚才相救,请问贵姓?”
“我,我姓云。”原来这少年就是云飞,他为了积攒盘缠,在山上打了柴,今日赶集来卖。
“小哥,你这担山柴我已卖下,但我家住在前面山下,离此还有一段路程,麻烦你送到家中。”
“好。”云飞一口答应。
“那小哥就随我走吧。”
云飞红着脸道:“姑娘称我小哥很不好意思,你叫我小云吧。”
“那好,我就称你小云哥。”那小姑娘笑道。
走在路上,那小姑娘问道:“我看小云哥不是这里人,为什么在此挑柴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