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豹走后,司马长风告诉大家,长风镖局这次所失镖物,就是传说中的上古至宝紫霄琉璃琴。
众人一听,皆都大惊。
紫霄琉璃琴乃上古圣宝,流传千古,价值连城。难怪此琴在江湖刚一现迹,随即引起江湖人物注意,各方人马纷纷出动,竞相抢夺。
云飞更是惊异非常,他博古通今,棋棋书画均有涉猎,对琉璃琴的传说也早有所闻。
此时江大勇也忍不住好奇之心,出言向司马长风问道:“总镖头,据传紫霄琉璃琴神奇无比,此琴长约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分别象征天地。整体形状依龙形而制,此琴有七根弦,鼓琴弹奏,如龙吟唱,响彻云霄。它是这样的吗?”
“不错,正是如此。”
张小虎迫不急待地说道:“据说紫霄琉璃琴弹奏表现力丰富圆润,它的散音潦亮、浑厚,宏如铜钟;泛音透明如珠,丰富多彩;高音区轻清松脆,有如铃铎;中音区明亮铿锵,犹如敲击玉磬。总镖头听过此琴声吗?”
司马长风低声言道:“很遗憾,未能聆听到那紫霄琉璃琴是什么样美妙的声音。”
云飞这时脱口而出:“传说琉璃的声音是天地间最美妙的音曲。”
“如何美妙?云公子可否形容一下。”
司马长云看了云飞一眼,向他问道。其实他这问话不仅是想了解琉璃琴的声音,最主要的是想了解云飞其人,看他到底知道多少,其学识、见地如何。
“传说天地形成之后,人类文明诞生,琉璃水晶幻化而成琉璃琴,成为世间至宝。琉璃水晶是世上最晶莹剔透的晶石,在天界也稀缺少有,珍贵无比。当年,天界卷帘大将因不慎打碎一盏由琉璃石制成的琉璃灯,便比玉皇大帝贬到了凡间。可见琉璃在天界是多么的珍贵,而琉璃琉璃水晶琉璃石少之又少,好之又好,不知有多少倍了。”
云飞说到这里,司马长风突然笑了,对云飞投去欣赏的目光,赞道:“你知道的还真多,那你说说紫霄琉璃琴的声音是如何的美妙。”
“琴弹奏出的声音尤如仙乐神曲,让人惊叹不已。七根弦上,第一个音阶,弹出的是满天的星光;第二个音阶,流泄出一地的清泉;第三个音阶,释放山绿色原野中的春风,第四个音阶,绽放出满山的鲜花;第五个音阶,是那灿烂似锦的秋色,还有那山峦中起落的雾;第六个音阶,飘散出满天飞舞的雪花,以及冰封万里的莽莽世界;第七个音阶,奏响出风云激荡的迅雷,以及江河奔腾的呼啸。琉璃水晶释放了千万年的记忆,凝结出音乐中的灵魂、生命;纯净自然,无欲无净,这就是琉璃琴的声音。”
云飞说罢,在场诸人寂静无声,王天豹等人竖着耳朵,张小虎等人张着嘴巴,他们似乎听到了琉璃琴的声音,沉静在那美秒的乐曲享受之中,仿佛身临天宫,看到了一个美丽灿烂的世界。
江大勇凝神专注,站立不动。
司马长风、司马长云两人静坐深思。
好久,司马长风打破沉默,哀声叹气道:“如此罕世之宝,在我手中被劫,我罪莫大焉,对不起朋友信任,对不起自己良心,对不起镖局声誉,对不起江湖道义。而且从此给镖局带来灾祸。如今就是关闭镖局,卖掉长风镖局以及所有分局的全部资产,也赔不起这琉璃琴啊。”
司马长云出言宽慰道:“大哥切莫自责,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琉璃琴被劫,我们追回来就是。”
“谈何容易,琉璃琴初显江湖,各路群雄纷纷出动,都想染指,我们持琴在手,都被人当面劫走,又怎能在众雄争夺中寻得回来。”
“当初不接此镖最好。”司马长云有些后侮道。
“那托镖之人,重伤倒在镖局门口,临终之时拜托我们将此琴迭出,并送上重金。我也深知此琴关系重大,但托镖之人伤重而亡,在此情形下,又怎能怎么办?况且我长风镖局向来侠仪为重,再说了,那位护琴英雄,拚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琴送到长风镖局,这不仅是对我们的极大的信任,更是对我们的尊重。”
司马长风说罢,众人才知这趟镖的来龙去脉,不仅为失镖之事而遗憾,更为司马长风的精神所感动。
司马长风又忏侮道:“也怪我对此琴了解不多,因而在出镖计划上考虑不周,如果能像云公子那样知之甚多,也许会考虑得周密一些,不至于那么轻易地被人劫走。”
“我看还有一个因素,不知大哥考虑到了没有。”
“什么因素?”司马长风问道。
司马长云郑重言道:“我想镖局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麻烦,而是困扰。今日与这紫刀金豹一战,完全暴露岀了我们的差距,镖局内除了我二人外,尚无人是那金豹的对手,现在如何提高镖局的整体势力,这才是关键问题。”
“二弟说的有理,你有何良策?”
“我想首先应加强镖头镖师的武功修炼,同时面向江湖武林,物色可用人才,高薪聘请,强我势力。”
江大通这时插话道:“我听说易州分局出了一个年少英才,武功绝高,罕逢对手,一把神龙神宝剑败了许多黑道成名人物,在中条山一剑降四虎,赢得了一个‘神龙剑’称号,不知两位镖头可知此事?”
“知道此人,但不知他一剑败四虎,这是最近发事吧?”司马长风问道。
“是最近的事。”江大通答道。
“这中条山四虎成名多年,也是黑道响当当的人物,能单人只剑降伏四虎,其功力自然不同凡响,值得重视,看来我有必要亲自考察一番。”
“你可知师出何门?”
“杜子龙自小好武,十五岁那一年冬天,他随父进山打猎,在林间雪地上偶然发现一老人躺在一棵树下,身下鲜血染红了那片雪地,杜子龙发现那人还有气息,就和父亲把那人抬回去救治,那老人在杜子龙父子的救治下,身体康复。之后便送杜子龙一本剑谱,让他按秘藉修炼。”
“怪不得易州分局也名声大振,生意兴隆。想我长风镖
局如今在神州之内有十二分局,几百多名镖师,生意也遍及大江南北。但如果处处都像易州局,人人都如杜子龙,何愁不能恢复当年风云帮的辉煌。”
提起风云帮,又牵动了司马长风的梦想。当年风云帮,一面风云旗,帮内皆高手,威振环宇内,那是何等的气势﹗可如今风云两司马,保镖走天下,在刀尖上讨生活,还要靠江湖朋友给一些面子,稍有不妥,便会倾家荡产,甚至丢了性命,这与当年风云帮相比,那是多大的反差。
司马长云由杜子龙想到镖局未来,长声而吟:“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自古燕赵多壮士,慷慨悲歌悼英眠”。
司马长风处在悲古唱今的感慨之中。司马长云出言打断他的思绪:“如今这易州分局有杜子龙这般人物,也是我们镖局之幸,可眼下琉璃琴被劫一事,我们该釆取什么对策?”
司马长风沉声言道:“目前这种情况,只能秘密追查了。”
云飞却突然说道:“那么就让我先行查访,我一个少年孩子,不会引人注意,行事方便,暗中打探,可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司马长云随即赞道。“云公子心思缜密,聪慧异常,暗中访查,也许会有些收获。”
司马长风考虑好久,然后说道:“也好,你先行出发,一路小心,我随后派人与你联系。”
云飞请命秘密查访,实际上他除了追寻紫霄琉璃琴线索之外,主要是查找母亲和姐姐的下落,他回到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把月儿做的那弓袋挎在腰间,想来除了这件小巧弓袋再也没有什么带的行李,也算是轻装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