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月在镖局暂时逗留了下来,司马长风热情接待,并陪她游览了洛城名胜古迹。
这一日,司马长风陪小月姑娘郊游,谢小月很有兴趣地问起了云公子的有关情况。说起云飞,司马长风顿时现出愁容,并怀有一种深深的思念。
司马长风喃喃道:“他真的青风堂追杀下逃得了性命?我心里总不踏实。不知从何得知真情,实在忧心啊!”
“司马大叔,吉人自有天相,云公子他不会有事的。”
“但愿苍天保佑他吉祥平安。”司马长风祈祷道。
“司马大叔,那云公子有多大年纪?”
“如今也快十四岁了,三年前他来到洛城寻亲不遇,便留在了镖局。”司马长风若有所思地说道。
“十四岁,不错,大我一岁。他来洛城找什么亲人?”
“他寻找失散的母亲,可怜的孩子,自令失去亲人,流浪天涯,又遭人追杀,其情可怜。”司马长风的声音充满着悲伤。
谢小月的眼睛也红了起来,两颗泪珠流了下来。“是的,他的情况确让人感到伤感,司马大叔,他有母亲的消息吗?”
“没有。”
“司马大叔,你想他吗?”谢小月又问。
“当然想他啊,他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可爱的孩子,虽然他年纪小,但学识、智慧、灵敏、机变等均非一般人可比,只是他小小年龄,未遇到高人明师,没有学得好武功,要不他可是天下少有的人才。”
“他武功低吗?”谢小月疑问道。
“我从未见过他学过什么武功,也没有喜欢的武器兵刃。他同洛城四大门派的少年子弟共八人,他们自称洛城八骏,有一次八人在北邙墓葬中得七件古代神兵,其他七人各得一件,唯独他没有,却心安理得,毫不计较。这少年的胸襟如此之大,真让人叹服。”
“他是大丈夫,真英雄,神兵利刃不在他的眼中。他胸藏天地,手揽日月,注定是叱咤风云,震天撼地的人物。”谢小月这一番言语,对云飞大加赞赏,说得豪气干云。
司马长风惊道:“小月,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是吗?也许只有我懂他。”谢小月轻声细语。
“这云公子,你是不是想见他?”司马长风突然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谢小月。
“我想见他?司马大叔为何有此一问。”
“我突然想到你和那云公子的人品武功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英雄儿女。”司马长风露出了笑意。
“大叔,你,你怎么有此想法?”谢小月脸上顿时泛起了红云,声音也显得十分轻柔。
“真的,在我看来,也只有他能配得上你,只有你得配得上他。”司马长风这句话说得十分认真。
谢小月突然身子一颤,紧接着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他急忙转过身,一拍座下马,向前急驰而去。
“这孩子,她怎么哭了?”司马长风纳闷道。
谢小月奔马来到一处山岗,跳下马来,走进山坡上的松林之中。
眼前的松林,似曾相识,谢小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仔细看来,又是那么陌生。她进入林中,弯下身来,低声抽泣起来。
一会儿,她站起身来,望着密密的林子,声音悲呛地吟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人人都有伤心事,只时未到落泪时。
谢小月落泪了,她也有伤心事?只听她低声吟唱道: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念我独兮,忧心京京。”
“我心非石,不能转也,我心非席,不可卷也。”
听她吟唱词意,便知芳心有属,怪不得司马长风说起她与云公子十分般配,她一听之后便落泪了,原来此话触动了她的情思,使她想起了心中思念的人,但却不知那人是谁?值得她用情如此之专,非石席可以转卷。看来司马长风是错点鸳鸯谱了。
谢小月又挥泪吟道:“心中事,对谁说?多少恨,今犹昨;愁和闷,难忘却;怨东风,看花落;伤流景,是谁错?”
忽然林外传来脚步之声,一位少年男子现身林前。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伤心事?为什么一个人在这林子里独自落泪,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忽听有人相问,谢小月转身望去,却是一个年约十六岁的少年,长得英俊魁梧,一表人才。
“我有什么事情,与你何干?”谢小月拭去泪水,冷冷说道。
“师弟,看来你是自作多情了,这位少女虽然貌美如花,
却冷面无情,且不善解人意,把你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腑了。”
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来到林前,看看谢小月,满脸笑意。
“要你们多管闲事?”谢小月瞪了那青年一眼,转过身去,准备动身离开。
“无智村姑,不识人敬。走吧,师弟。”那青年显出一副高神态。
“你说什么?”谢小月听那青年话,回过身来横眉冷对,厉声喝问。
“哈哈!师弟,这来到洛城地面,到了你的家门口,竟有一个小丫头敢向你我两人叫板,这洛城的女子人人都如此厉害。”那青年男子戏笑着说道。
“姑娘,在下司马俊,乃崆峒派弟子,家居洛城长风镖局,你可是洛城人?”
“司马俊?”
谢小月心中一惊,原来这少年就是司马长风的侄子司马俊。既然是他,还计较什么,谢小月二话不话,走出林子,翻身上马,朝着城外道上急驰而去。
“小月!”司马长风骑马追了过来,大声喊道。
谢小月早已去远,那里能听得到他的呼叫。
“这丫头,又要跑到那里去?”司马长风自言自语道。
“大伯!”
司马俊看到了司马长风,急忙走上前来相见。
“啊!是俊儿,你怎么回来了?”司马长风大为惊喜。
“师兄要去参加天朝举办的龙虎榜赛,我陪他去见见世面,顺便回家看看。这位就是我的师兄孟亚俊。”司马俊把那青年向司马长风介绍道。
“崆峒弟子孟亚俊见过司马总镖头。”孟亚俊躬身向司马长风行礼。
“免礼,免礼,果然是少年英雄,人中之龙,参加龙虎榜赛,定会给崆峒派增光添彩。”司马长风对孟亚俊夸赞道。
孟亚俊彬彬有礼,谦恭言道:“实在惭愧,司马师弟才算是青年俊杰,进入崆峒不到一年,如今已经成为十大精英弟子之一,这在崆峒开派多年来是很罕见的,他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岂是我能比得了的。”
“师兄你可折煞我了。”司马俊笑道。
“俊儿也出息了,这好啊!快回去,你爹见了你不知有多高兴呢。”
“大伯,敏妹他有什么消息吗?”
“当然有啊,她和你一样,也成了名门大师的高足,只是一时还不得回来。”
“她进入了那一门派?”司马俊极为关切地问道。
“这,还是回去说吧。”司马长风略显迟疑。
司马俊顿时明白过来,看来司马敏加入的门派,如今在江湖上还没有公开。
“云公子还在镖局吗?我可想他了。”司马俊转变话题问道。
“他吗?暂时不在,到外面办事去了,过一段才能回来。”司马长风道。
“看来这次见不上他了,真让人感到有些遗憾。”司马俊颇显失望。
“急什么?总有相见的时候。”司马长风轻轻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