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原、李明道两人急急匆匆赶回弈秋棋院,恭恭敬敬来到院长室。
棋院院长姓秋,看年龄有六十多岁,经常微露一张笑脸,给人的感觉蔼然可亲。二人见到院长,躬身施礼,“院长大人,您传呼我们有何吩咐?”
“呵呵!二位棋院精英,这一回你们要派上大场面,为我们学院露一下露脸了。”
“院长大人,您要我们上什么大场面啊?”佐滕原故作惊问。
李明道却开门见山道:“院长大人是不是让我们去破什么玲珑局?”
“哦?你们知道啊,正是如此。”
“这玲珑局岂是我们两个小辈能破得了的?”
“是啊,院长大人是高看我们两个了,只怕我们两个有负你老人家的厚望。”
“两位贤契,莫要推辞,且听我慢慢道来。这次要破的玲珑局是流传至今三百年来无人能解的古代名局,皇帝陛下诏令将此乃局公布于京都长安,让天下名士贤者参与破解,给予重奖,并酌情予以重用。天朝皇帝不拘一格,求贤如渴,盼望有能者出现。可是此局挂出长安以后,出场破局者络绎不绝,但几十日来无一人能破解,圣心甚为不悦。故此翰林院将通知棋院,盼我院能创出奇迹,不负圣望。”
“可是我等还是不明白,如此大事,院长怎会选择我们二位?”
“这一玲珑局老朽有幸见过,确实复杂神奥,纵使像我这样的九品棋阶水平,也难以破得,但为什么选你们二位呢?”
“对啊,为什么选我们。”佐滕原问道。
“问题是破解玲珑局仅靠博弈能力是不行的。”秋院长缓缓答道。
“那要靠什么?”李明道既觉好奇,又感诧异。
“有两个关键条件必须具备,一是要具有超常的思维方式,二是要有深远的算度能力。思维方式不对,行棋便会走进死胡同,算度能力不能,胜负难料,结局就会适得其反。”
秋院长的这番话,说的很对,棋道博弈确实与思维有很大的关系,超常规的思维,或者逆向思维,往往会使一盘死棋变活,甚至在山穷水尽之时,突然柳暗花明。
“院长的意思是我们思维有异于常人?”佐滕原终于听明白了。
秋院长微微点头,“我观察过你们的棋艺,你们二人在围棋的理解认知和博弈理论上,很有些创意。我也常给你们说,棋理之奥秒在于:穷则禁,禁则变,变则通,通则终。这与易理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两者相通,你们两人在这方面理解的透彻,有很深的体会,也曾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这才选择你们。”
“但是在算度方面我们并不深远啊。”李明道说出自己两人的欠缺。
“可是你们年轻啊,年轻人记忆力好,这就是优势,也是潜力所在,可以挖掘啊!”秋院长轻轻笑道。
佐藤原回过头来,向李明道问道:“明道兄擅长算度,八变之中,你能达到多少手?”
“二百八十多手,费尽心力也就三百手吧。”
佐藤原闻言一喜,“不错啊!三百手够一局棋了。”
“不行!”秋院长加重语气,断然否定,“三百手还差得远呢!起码要达到五百手以上。”
“啊!”佐藤原、李明道两人齐声惊呼。“这围棋两人对弈,占据三百六十一道,这五百手别说算得出来,这能下得出来吗?”
“这就是玲珑棋的神奇奥妙。”秋院长轻声说道。
“真是不可思议,毕意是人脑啊!”佐滕原感慨道。
“有些天方夜谭。”李明道附声道。
秋院长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集中锻炼算度能力,并强化记忆力训练,六天后参加玲珑局破局赛。”
“院长大人亲自指导我们?”
“不!我从今天开始也要离开棋院了。”
“院长大人要离任了吗?”
“暂时还要兼任一段院,但可能再也顾上棋院的事情了。”
“这是何故啊?我们以后见不到院长了?”佐滕原颇有遗憾地问道。
“长安城中突然建起了一座弈天阁,规模宏大,气势雄伟,我受聘为弈天阁阁主,主持那里的事务,棋院院长一职我已向翰林院递上了辞呈,他们仍在挽留,要批下来,可能还要一段时间,目前棋院的事务我基本交给副院长全权处理。你们两人的事,是我安排内的最后一件事,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我会跟进的。”
“感谢院长抬爱,学生一定努力,争取不负先生所望。”
秋院长忽然淡淡笑道:“成功不成功倒也无所谓,能尽心尽力就行了,这主要是对你们的一次历练。”
“谢谢先生。”
佐藤原和李明道突然改称院长大人为先生,听起来可亲切多了。
秋院长看着两人,笑意盈盈。“奕秋棋院出了你们两位青年才俊,我作为你们的师长很是欣慰。”
两人又躬身道:“还盼望先生以后能常常教诲,学生自然受益非浅。”
“呵呵!我们以后还会常见面的。”
“先生,我们真的会常见面?”
“你们可知天朝皇帝对那弈天阁的非常欣赏,诏令将玲珑局破局地点设在弈天阁,并在那里举办国手擂台赛等,你们两位除了参与玲珑棋赛,今后少不了在那弈天阁手谈交流。”
佐藤原有点兴奋,击掌赞道:“这真是太好了,这种氛围势必将华夏棋道发展推向一个新的水平。”
李明道却用诗一般的语言,形象地说道:“天朝皇帝此举,可以说为繁华兴盛的长安城增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留下了一段传奇佳话。”
“哈哈!这位圣明天子的想法还多着呢,他计划今后在长城逐步举办东亚围棋表演赛、华夏书画参展赛、世界青年武术擂台赛和中西物贸交流盛会等。”
“啊!”佐藤原惊呼一声,“这样的盛世大事太振奋人心了,界时长安城必将成为全世界关注的中心,千万人齐聚长安,又将是怎样一个盛况啊!”
李明道有些动情,出声喊道:“我们应该为此盛世之举而赞美,为身处长安城,领略华夏文明而自毫,为我们天朝的同学、朋友、老师而骄傲。”
佐滕原沉思了一会,忽然喜道:“如果长安城举行青年武术擂台赛,我哥哥必定前来参加比赛,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人喜逢长安,那可是一件幸事。”
“你哥哥是武道高手?”李明道有些惊讶。
“是啊,我们兄弟两人一文一武,我热爱棋道,他醉心武道,我们佐藤家族本是日本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的正宗,我哥好武成痴,已至一流高手境界,这样世界性的交流机会,他岂能错过,况且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代表日本青年参加华夏武术擂台赛。”
“那就提前恭喜佐藤君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