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钧海哈哈大笑道:“赤大掌门言过其实,有些谬赞房家堡了,什么‘蒸蒸日上’、‘威振江湖’,房家堡实不敢当,这几年房家堡是有点进步,那也是堡主的领导下,大家共同努力,江湖朋友略给薄面,而我房钧海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怎敢贪天之功为己有。至于赤大掌门提出‘互相交流,友好往来’,这是好事啊!但不知具体所指是什么?”
听到这话,赤松子颇为高兴,便道:“希望房家堡能派人到燕山派传经指导,使我那些不争气的弟子能够痛定思痛,学有目标,赶有方向。”
赤松子说罢,房钧海又问道:“赤大掌门还有什么需要房某效劳的?掌门所说的门中发生一些意外之事,又是什么?”
赤松子“唉”了一声,脸上愁云乍现,叹道:“两年前燕山派两名精英弟子下山办事,却突然失踪,渺无音讯,燕山出动众多弟子寻找,亳无踪迹,不知生死。”
“竞有这事,何人敢找燕山派的麻烦,料想他们也无事。”
赤松子又道:“如果房二爷能够帮忙寻找我那两名弟子的弟子的线索,那贫道就感激不尽了。”
“这样吧,两位先休息一下,让房谋略备薄酒,以尽礼义,然后再议他事。”
房钧海说罢,两大黑护带着赤松子、太叔正两人去了休息室。
房钧海对房冲道:“安排下去,在醉心楼设宴招待燕山一行,两大护法随十三飞鹰舵主出席作陪。”
房钧海看了云飞一眼,对房冲又道:“另外,在听雨轩设家宴招待云公子,我亲自作陪。”
房冲听到房钧海这话,猛然一楞,二叔单独设宴招呼云公子,为何不把他与燕山一行放在一齐呢?
“那醉心楼二叔不去吗?”房冲问道。
“你和两位护法先招呼他们,我随后到。”
“哦!”房冲转身而去。
云飞听到房钧海之话,心中却是一惊。房钧海单独招待自己,难道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房钧海何许人也?听了云飞之话,又听了太叔正说云飞是古人之子,这太叔正是干什么吃的?官拜古兰上大夫,公西羊座下的谋臣,云飞的身份,他岂猜不出八、九分来?
房冲走后,房钧海又与云飞聊一会,快到饭时的时候,房钧海把云飞带到房家堡的听雨轩用餐。
云飞心想,这房钧海真把把太叔正他们放到一边,亲自陪自己先用餐,心中不由有些感动,这房二爷为人处事的确不错。
饭桌上就他和房钧海两人,三、四个酒菜,均是精品,房钧海亲自打开了一坛竹叶青,为云飞斟了一杯,然后举杯说道:“来!我们两人碰一下!”
云飞道:“房二爷如此盛情,真让晚辈受宠若惊。”
房钧海笑道:“江湖人物,何必客套,其实云公子千里寻母的大孝行为才让我感动昵。”
云飞拿过酒坛,给房钧海堪了酒,说道:“晚辈敬房二楼一杯!”
两人碰杯后,均一饮而尽。
没有多大功夫,两人把一坛竹叶青喝完,房钧海又打开了笫二坛酒,云飞却不拦阻,反而从房钧海手中接过酒坛。
“好酒量!好气魄!”
房钧海看云飞饮了许多酒仍面不变色,豪气奔放,不由对这少年深为佩服,大加赞叹。
两人又举杯共饮。
“来!我祝房家堡名震江湖,房二爷青史留名!干!”
“好!我祝云公子亲人团结,家仇得报,国恨早雪!”
云飞举杯在手,问道:“二爷知道我的情况?”
“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来,碰杯。”
两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对了,云公子,你刚才祝我什么‘青史留名!’这话不对,应该罚酒一杯。”
“这话有什么不对?请二爷说来,我认罚就是。”云飞说道。
“想我房钧海一介草莽,凭什么青史留名?言过其实,该不该罚?”
“呵呵!房二爷,你这话就不对了,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从古到今,那一位英雄不是出自草莽?汉朝韩信、三国关羽、皆是草莽出身,留名后世。还有南梁将领陈庆之,一介布衣,出身寒门,后投南梁皇帝,带兵征战,战涡阳、伐北魏,荥阳之战,出奇制胜,以少胜多,创造了两晋南北朝时期少有的战例。在北伐战中,亲率七千白袍军,历时一年有余,历经了四十七战全胜!攻城三十二座全克!占领北魏帝都洛阳,卷北魏半国,打败北魏五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从容退回南方,威震天下!北方民谣称:‘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想房二爷比这些英雄人物的门弟出身差了多少?文治武功又弱了多少?才智谋略又少了什么?品格德操又缺了什么?”
云飞这一番话直把房钧海说的怔在当场,睁大眼睛看着云飞,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这少年广有见识,富有谋略,才气高绝,豪情冲天,他岂非一般英雄人物可比?此子真是人中之龙,决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将前途无量。
房钧海端起酒杯,叹道:“所谓时势造英雄。云公子,我们共同饮了此杯。”
房钧海放下酒杯,又道:“一切皆时也,运也。”
云飞饮酒罢,停杯在手,道:“晚辈请教二爷,何为时也,运也?”
房钧海饮酒见性,感慨喷发,幽幽说道:“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水不得时,无风无浪;人不得时,利运不旺。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旁;君子失时,拱手让小人居上。有先贫而后富,有少衰而老壮。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谓水。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路人皆唾,众人均欺,而及至遇行,腰悬调兵印、手掌生杀权,此乃时也、运也!”
云飞忽道:“二爷这话说得虽然不错,晚辈还有些不敢苟同?”
“你有什么异议?”房钧海反问道。
云飞道:“从古到今,命运之说,信者有之,不信者有之,反对者更有之。墨家和法家就是反对命运的存在,两者均认为人的贫与富、好与坏是靠其个人努力决定的,上天是没有决定命运能力的。道家也说命运可改变,老子《道德经》《太上感应篇》“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故吉人语善、视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凶人语恶、视恶、行恶,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胡不勉而行之?”总结道教对命运的观点就是:祸之根,在于本身的邪知恶念;福之本,在于本身的修德行善。佛家同样也是,奉劝众生,诸恶莫做,众善奉行,以求脱离苦海,修成正果。如果相信命运,坐享其成,还修行什么?”
说道这里,房钧海插话问道:“那依此论,云公子不信命运的了?”
云飞又道:“晚辈觉得,所谓时,是指自然运行的规律;乃天时,所谓命,指先天所赋的本性,即真性;所谓运,是指人生阶段的穷通变化,也就是变易,这不是一成不变的。就说这时,晚辈认为时就在眼前,时就在当下,时无处不在,就看个人能不能抓住,能不能把握。”
“那依云公子之论,时在当下,请公子教我,当下何以转运?”房钧海反唇相讥。
云飞忽然笑道:“房二爷,你该去醉心楼去陪赤松子他们了,待后我们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