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一骑白色宝马在奔驰。
前方便是巴东县城,骑马者一勒马僵,放慢马步,缓缓而行。街边行人,侧目而视,骑马之人是一位少年,年龄十四、五岁,神情潇洒,气质非凡。
忽然,身后又有一骑黑马飞驰而来,擦着那少年宝马嫉闪而过。那白马受撞,一声嘶鸣,后蹄一扬,踢在来马屁股之上,那匹黑马突然受惊,前蹄立起,向道旁猛然闪过,正好路旁有十三岁左右的美貌少女,眼看那黑马双蹄就要踩下,那少女花容失色,呆在当场。突然一只大手摁住马头,那黑马双蹄悬空,少女闪到一边。
马上之人,抖动马缰,施出神功,想驱使那匹黑马踏落实地,谁知那马被禁锢空黑马中,分毫不动。
骑马之人,心下大惊,注目一看,按住马头之人,却是一个清瘦高大的老者,浓眉长须,仙风道骨,神韵飘然。那白须老者慢慢松手,黑马平稳着地。
那黑马背上跃下一人,未搭理长须老者,却指着白马少年骂道:“你这小子瞎眼了吗,怎驱马踢我坐骑,致使我宝马受伤发狂,险乎闯下大祸。”
那骑黑马之人,年纪三旬左右,身着黑衣,腰挎长剑,颇具威势。
少年对其责骂并未置理,却对着白须老者施礼道:“感谢前辈刚才出手解围,免去一场事故。”
少年然后回过头来对黑衣人道歉道:“是在下的马不对,也是在下的不对,请阁下原谅。”
黑衣人对少年不依不饶道:“难道凭你一句原谅就罢了不成?”。
“那你要怎样?”白马少年问道。
“如今我这匹马宝马明显受伤,我的行程受阻,误我大事,只有将你这匹马赔给我,才不会误了我的事情。”
众人一看,这少年公子的坐骑,确是一匹宝马,有见识的人一看大惊道:“这是一匹极为珍贵的照夜玉狮子宝马,价值连城啊。”
众人这才明白这黑衣人想讹诈这少年的宝马,均感到有些不平。
有位青年武士欲挺身而出,打抱不平,却被身傍的同伴拉住,低声劝道:“切勿轻举妄动,此人乃是大名鼎鼎的剑无敌。”
青年武士一听,心头一震,便止步不语。
这时,傍边一位美丽少女站出来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在大街上放马驰骋,冲撞了这位公子的宝马,这才使白马受惊,扬起后蹄,踢了你那黑马。两马同时受惊,责任在你,你不道歉罢了,怎么却讹诈别人的宝马来。”
“你这狗丫头,刚才拦着道,没撞死你还好,还不滚到一边去,想站出来讨打不成?”黑衣人手挥马鞭,恶恨恨地说道。
那少女站着未动,白马少年一看,她正是刚才险比黑马踩伤的那位美丽少女,此时却站出来为自己鸣不平。
长须老者迅快来到少女身傍,似有维护之状,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黑马,那马一声嘶鸣,声音宏亮。老者缓缓而道:“我看这马也没受什么伤,壮士何不息事宁人。”
“你!”中年人一声微哼,怒而不言。
这中年人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剑道高手,一套无敌剑法叱咤江湖,罕无敌手,曾击败了数十名成名人物,西南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天南一剑”在他手中未走满十招便已落败,连剑道名缩江城子也败在他的手下,故此在江湖上享有“剑无敌”称号。
剑无敌仗着自身本事,行事有些横。今日在长须老者面前却惧于他刚才单手立马的威势,料定他是一位高人,虽有三分怒意,却不敢随便发作。
“你这匹名驹宝马铁叶青,怎会轻易受伤,我看还是算了吧。”长须老者又道。
“小子,我们还会见面的。”那中年人跃上马背,一扬马鞭,向前奔驰而去。
此时,白马少年向那老者道:“感谢前辈解围。”
“那你要如何感谢我呢?”长须老者笑道。
“前辈的意思当如何?”白马少年问道。
“好酒招呼一顿吧。”
“能与前辈同桌共饮,那是在下的荣辛。”
“哈哈!”长须老者手捋美须,“看来今日与公子有缘,贵人请客,随我同去。”说罢,起步向前走去。
那少女粉脸泛红,仍停立当场。那少年牵马跟在老者身后,对着她道:“姑娘,请吧!”
“公子,请!”
那少女嫣然一笑,随着少年的邀请,缓缓起步。
白须老者来到一家比较派场的酒楼,门前伙计接过少年手中的马,招呼三人上了楼。
少年上到酒楼后,对伙计道:“来一坛竹叶青,切二斤牛肉。再来两份点心。”
“公子稍等,马上就好。”伙计答应着下楼而去。
那长须老者坐在桌旁,注视着少年,一言不发,他从始至终未问少年名姓,因何来这房州。
那少女坐在老者身傍,默默无语,一言不发。
“公子来此是寻亲的吧?”长须老者突然发话相问。
那少年心头微惊,点头道:“是。”
“你虽然来自长安,但却并非中原人。”
“前辈可知我来自何方?”少年反问道。
“你来自西部。”
少年又是一惊,睁着诧异的目光看向老者。
这少年便是前来江夏寻亲的云飞,今日来到巴东,却遇到这位奇人,让他异常惊异。
“你不必惊奇,我不过猜测推理两已。”
“前辈真是高人,不知如何称呼?”
“我姓云,叫做云中奇,这位雪雁姑娘,是老朽新收的徒弟。”
云中奇,这名字在云飞的记忆中似乎有一种熟悉之感,好像此人在江湖中大有名气,但却想不起他是出自何门何派,其实这是他本能的一种反应。
酒楼伙计送端上酒菜,打开酒封,斟满两碗酒,放置两人面前,向云飞问道:“客官还需要什么?”
云飞一看,那伙计并未给姑娘斟酒,便对其说道:“来壶龙井新茶,再上两份素菜。”
“行了,简单一点就好。”长须老者道。
伙计离去,云飞端起酒碗,站起来向云中奇道:“晩辈敬前辈一碗。”
“好。”云中奇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好酒!果然香醇。”
云飞拿起酒坛,又斟满两碗。云中奇端着酒碗道:“我总觉得和你有一种缘分,然而对你又完全看不透,对我来说可是一种困扰。”
“实在凑巧,晚辈也姓云,名飞,从长安来此会亲,遇到前辈的确是一种缘分。”
“哈哈,老朽也来自长安,前不久在长安新收了这雪雁姑娘为徒,今带她回去熟悉一下本门情况。”
“不知前辈是那一名门?”
“老朽乃麒麟阁阁主。”
“麒麟阁?”
云飞一闻此名,心内大惊,这麒麟阁在华夏神州大有名气,阁内能人异士颇多,群英荟萃,声名震动朝野,享誉天下。想不到今日却遇其阁主,这让他吃惊不小。
酒楼伙计又送上热茶、点心和素菜,云飞示意他给雪雁姑娘斟上满一杯热茶。
云飞招呼雪雁姑娘用茶,却见云中奇的目光盯向楼梯口,云飞回头一看,酒楼上走过来一位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