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啸天惊呆,“我听到了什么,你是说阿斯达是当年圣上的亲侄?”
涡狄冷笑一声,似在嘲笑白啸天的无知,接而道:“千年前圣上名玉龙,龙子无数,只有唯一一个亲侄,但历史上没有他的名字。这人生来平凡,父母双亡,在皇室里被受排挤长大,后来出现在爪龙城,以打铁为生,混得很差。”
“等等,这不会是什么隐秘历史吧,被听到了就要被杀人灭口,而且还是来自皇室的追杀?”
“呵呵,怎么可能不会。”
“那您继续说,我很感兴趣。”
涡狄陷入了回忆,目光悠远。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的祖先是阿斯达的仆人,侍奉皇室,知道更多隐秘,在阿斯达死后,他书写了一份字迹,世代相传,但更多只交代了当年爪龙城发生这一起遭遇,这既是因为阿斯达死在爪龙城上,也是这份字迹被有意人模糊了大半。
“阿斯达我知道最清楚的,是他当年曾经被南氓所俘获,但后来揭竿起义,阻止了南氓攻陷爪龙城,外界传闻他实力仅为赤铁,求助于黑钻强者的力量,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所为,只不过他是动用了一些手段,在短时间内获得了黑钻的力量,仅靠自身一人就剿灭了南氓大军。”
白啸天露出吃惊之色,看向那名草帽男子,“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这个人是真的皇族,可了不得,他一定是以通天秘宝得到了黑钻的力量,不过事后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挂了,不会是像某某野史里说的吧,是要燃烧生命的,这密宝要人命啊。”
涡狄斜眼看来,一副看待白痴的样子,“蠢货,你有听说过有哪件秘宝只是区区燃烧一个赤铁的生命,就能在一夜间获得黑钻的力量吗?这天平的代价来得实在不切实际。”
白啸天认真道:“哈,没有吗,不是有哪个邪恶魔法师为了获得力量,就和恶魔签订契约之类?还有什么嗜血神器,把人的血液吸食干净,就能解放里面被封印的力量,来一次轰动人眼球的大爆发?你的眼神怎么回事,我看的野史里就有提到过。别说老子撒谎,你可以去查查,它叫神奇事件十万知多少,销量不错呀,魔兽饲养屋出品的,你肯定听过它的名字。”
涡狄当然听过这个名字,这本书在图书馆是摆在儿童读物区的,是一本孩子们都喜欢读的猎奇童话,他呵了一声,怪不得老觉得眼前这个人有轻微幻想症,原来喜欢的都是这些中二东西,心里更加鄙视,转头看向窗台的那位草帽男子,道:“别扯这些,阿斯达既然身为皇室成员,那他的行踪一直都处于皇室的监控之下,这股黑钻力量其实是暗处的皇室给予,而获取的条件只有一个,只要阿斯达的一个选择,就是现在!那个草帽男子,名叫阿斯达的历史人物要选择了,是求全自身还是挽救爪龙城的苍生!”
气氛仿佛在这时凝于一线,庄重严肃,而白啸天的手臂也被涡狄揪住,连带着退后几步,给那个左右爪龙城命运的草帽男子让出一片空间。
无外乎如此郑重,在千年前这个男人作出的选择,确实决定了整个爪龙城的存活。
阿斯达当初作出了什么选择?
历史也记载有详实之处,道,他虽不甘,虽不屈,可他更亲民,更善良。
在草帽男子所望向的塔外,外面的狂风咆哮声越来越大,后世有吟游诗人形容起这一幕十分贴切——黑云压城城欲摧!便是在此时,天空的白云被扫荡干净,凭空滋生而出一团乌云,它像一桶墨水倒入干净的河里,把天空顿时污染得一团漆黑,还不断扩散,刚才触目可及的夜空繁星,很快被一片浓浓化不开的乌云给吞噬干净。
如果从外看来,爪龙城的上空完全被乌云被强势霸占。而伴随这股强势的乌云出现的,是其中浮现而出的一张巨大狰狞面孔,被云雾搅弄得翻腾不休,只能勉强看出它拥有人类的面部特征,但就感觉来看,上面更多的是狂暴凶狠的野兽气息,令人潜意识生出恐惧来。
犹如深海里一头凶兽探出头,气势惊人
历史上记载,千年前爪龙城一役中,南氓释放了一头可怕的深海族兽,它上半身为人类身躯,下半身是无数章鱼的触角,驱使着浑浊的乌云,将致命的触角布满了爪龙城的上空,那一夜,死于这些从天而降触角的人,不计其数。
当力量到达黑钻,无一例外会形成自身的领域,其中的佼佼者,又会以自身的意愿化形。这片弥漫开的浓浓乌云,便是这头深海族兽释放开的领域。它本是深海族兽,当出现在陆地时,内心出现了极大的排斥和不适应,有那么一瞬间想让大海将大陆倾覆,于是,有部分海水跟着它飞上天空,被阳光所照,又变成水蒸气,自此,成为这一片弥漫而开的乌云
如今,在那片乌云里游荡的黑钻乌贼,就像大海里游荡的一头凶兽,在某一刻,翻腾的海面刺出无数的触角,但从乌云中探出,就是无数从天而降的惊雷,乍起乍现。
爪龙城好像眨眼间遭受了重创,倒塌的房屋,燃起的火光,被染透了鲜血哭嚎的人类,绝望痛苦的声音……
但这一幕杀戮还在继续,触角所化的闪电,频频闪现,肆意地鞭打着整个爪龙城,直打得满目疮痍,鲜血淋漓。不过也有精英人类顽强抵抗,就如当时创立了草剑堂的堂吉坷德,创立了驯兽学院的大王猫侠,只是当时力量只堪堪达到黄金,即使是人类精英,也难以面对黑钻力量,自身尚且难保,何以解救爪龙城。
草剑堂有记载,堂吉坷德晚年时回顾这一场战役时,也无不遗憾,说自己当时太过弱小,什么都做不了。
能承认自己弱小的人是可贵的,可能承认自己没有勇气的人却是极少的,此时,那名为阿斯达的草帽男子人在看到这一幕时,咬牙切齿,自语道:“十多年前,我没有勇气报父母双亡的仇恨,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狡诈背义之人,现在,我又要像先前被它们俘获时,抛弃其他人一个人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