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花魁正拎着食盒频频婷婷的朝着药田走来,她低头看了一眼下方,见自己绣着金线的鞋子沾满了污泥,无奈的笑了笑。
她这个姐妹也是很稀奇了,不爱在家里弹琴念诗也就罢了,居然喜欢在田里做些农活,捣施什么药田,也不知道她的手有没有粗糙。
花魁叹气。
好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的又从宽大的衣袖掏出来一个小盒子,盒子是木头制成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花魁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手中的食盒,笑的一脸温柔。
这么想着花魁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快走到药田的时候,她已经大汗淋漓了,粗喘着气,她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
做完这些,她又抬头望了望那高高的日头,大概是阳光太过炙热,她又迅速的垂下了头。
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她看到这一幕,花魁羞红了羞,同时心里还有些疑惑,难道妹妹她有喜欢的人了?
低头思索了很久,花魁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在转身的一瞬间,她眼睛的余光看清了那男人身上的衣服。
那熟悉的纹路,布料,还有款式,都在提醒着花魁那人是谁,她看着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璧人,有些失神。
手一滑,手中的食盒掉在了地上,花魁赶紧蹲下身子,看着那栽在土里的食盒,一滴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在了泥土里。
“无欢,我,我心悦你。”
一声温润的男声钻进了花魁的耳朵里,她猛的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齐商的一句话,将花魁打进了地狱。
花魁紧紧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潸然泪下。
痛,好痛,好痛啊。
望着湛蓝的天空,花魁无声的哭泣着,一只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一样。
她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没资格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可是,可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喜欢上了她。
在强烈的刺激下,花魁胡乱的抓起地上的食盒,还有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就要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对不起,齐商,我不喜欢你。”
顾弦歌一下一下的拨开了齐商的手指,冷淡的眼神宛如像是在齐商的心头插了一把刀一样,鲜血淋漓。
将一切的动作都做完,她脱离了齐商的控制,见齐商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顾弦歌心如刀绞。
这一切都尽收在花魁的眼底,她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不管齐商喜欢不喜欢顾弦歌,都不会喜欢她。
同时她也认清了自己,她,只不过是青楼的一个妓子,说好听点是个花魁,说难听点也不过是一个任男人肆意玩弄的妓1女。
而他,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王爷,她这样一个任千万人骑的妓1女,又何德何能配的上他呢。
花魁满面苦涩,身子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稳了,她拎着食盒,一步一步的回了王府,神色复杂。
.回了在王府居住的院落后,花魁收拾了自己初来时的细软,月黑风高之际,踏着轻功翻墙离开了王府。
月色寂静,花魁穿着一身夜行衣,立在王府的大门口。
望着那烫金匾额,她想起了她跟齐商在一起时的回忆,虽然大部分是她讨好齐商,齐商对她不理不睬。
可,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动的心,不舍塞满了她的心,她扶着自己的心口,想到那个将她的心夺走的男人,垂下了视线。
最终,她还是和他没有缘分。
“姐姐,你来我这住了那么多,齐商他知道吗?”
顾弦歌望了一眼身旁的人儿,啊呜一口吞下了手中的小笼包。
花魁手下的动作一顿,逐笑了笑,道:“管他做什么,我难道还不能来你这里清净几天吗?”
顾弦歌又拿起了一个包子,送到嘴边,听到花魁这么说,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那到也不是,只是你看你最近好像是有什么心事,莫不是齐商欺负你了,所以你才回了我这个“娘家”。”
花魁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她,伸手捏了捏由于吃包子而鼓起来的脸颊,说:“没有,他对我挺好的,只是我觉得在王府里有些闷得慌,就来你这了,别瞎想。”
顺着花魁的动作,她有些不满,道:“姐姐,莫要捏我的脸,本来脸就大,你再这样捏,怕是脸更大了。”
花魁低头瞥了一眼她小巧的脸蛋,又笑了起来,不语。
她被花魁笑的有些不知所措,伸手又在盘子里吧啦了一个包子,咬了下去,就在她吞下口中的美食时,那厢出了声,只听那人说:“不怕不怕,脸大了没事,反而会有好处呢。”
“咦,此话怎么说。”顾弦歌不解,又咬了一口包子。
花魁笑眯眯的道:“可以当包子卖吧。”
“咳…”
顾弦歌被噎住了。
一顿人仰马翻过后,顾弦歌摸着自己不怎么舒服的喉咙,道:“我怎么感觉,你不是跟齐商出什么问题了,要不然就是他府上有人打压你了。”
花魁脸上的笑容凝了凝,道:“没有。”
“你还跟我说实话吧。”
顾弦歌有些严肃。
“我只是感觉到他并不会喜欢我罢了,毕竟我的身份,跟他是云泥之别。”
顾弦歌见花魁红了眼,连忙抱住花魁,伸手在花魁的背上轻轻地拍着,“正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要是跟齐商好好的说,他肯定会接受你的。”
一阵安慰过后,花魁的心好受了不少,脸上也有些了笑容。
见花魁没事,顾弦歌松了口气。
第二天,顾弦歌挽留了许久,但花魁还是走了,望着那抹红色的背影,顾弦歌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信封,苦笑。
这日,齐商抽空来了顾弦歌住的地方,看着她不断忙碌的背影,道:
“无欢,你看见花魁了吗?我好多天都没看见她了。”
顾弦歌将帕子放置在额头,轻轻的擦拭着,在齐商不解的目光下,从屋子里拿出了一封信。
齐商看着上边的署名,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