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一怔,那不是佩儿吗?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是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的。佩儿来娴吟宫干什么?贵妃宫和娴吟宫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娴吟宫位置也算不得热闹,就算是经过也不该经过娴吟宫。
一边是形迹可疑的佩儿,一边是正在等着自己的顾弦歌,怀袖有些犹豫,眼看着佩儿就要消失在实现范围之内,她一咬牙,悄悄跟上去了。
顾弦歌在书房等了怀袖半个时辰,她始终没有出现,顾弦歌有些不耐烦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办事情什么时候这么不利索了。
一个时辰后,顾弦歌终于感到不对劲,依着怀袖的性子,就算一时没法办妥,也会先回来知会一声,再不济也会派人来通知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出事了。
想到这儿,顾弦歌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好歹怀袖跟了自己不短的日子,也十分忠心,若是置之不理,她觉得自己的良心过不去。
拍了拍手,顾弦歌想让一直站在门口的公公带她去见齐恒。她很清楚,现在是在皇宫,她根基不稳,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齐恒,即便她完全不想看见那张脸。
“小姐,你这是?”可惜的是,公公并没有理解顾弦歌拍手的意义,她只好自己踏出了书房,没想到迎面遇上了怀袖。
顾弦歌嘴角抽搐了两下,带着怀袖进了书房,期间站在一旁的小公公投来了疑惑的眼神,顾弦歌只能尴尬地笑笑,不予理睬。
“你说说看,这么长时间哪去了,我不相信你的办事效率如此之低。”顾弦歌一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怀袖站在她面前,难得没有低下头,她不由得惊讶地挑了挑眉。
怀袖为难地左看右看,眼睛一直盯着门外,顾弦歌一下子就懂了,看来她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弦歌扬声对着门外说道:“公公暂且退下吧,这里留怀袖一个就够了。”
公公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主子的命令自然是要遵从的。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顾弦歌看向怀袖,说道:“怎么样,放心了吧?现在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小姐果然料事如神。我刚刚在打点侍卫的时候,看见了佩儿,我琢磨着不对,就跟上去看看,没想到她去了宫外的一间药店!”说道这里,怀袖顿了顿,顾弦歌也没着急,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
见顾弦歌一点都不好奇,怀袖只好一口气说完了:“她买了麝香。小姐你说她是不是想害你啊?”
顾弦歌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片刻后,招呼怀袖附耳过来,轻声说道:“你马上,拿着我的玉佩,去问皇帝要几个侍卫,然后去把那家药店的老板保护起来。”
怀袖不解,但是既然顾弦歌这么说了,她就这么做。齐恒听说顾弦歌要侍卫,很是开心,大手一挥就批了十个给她。
怀袖就带着侍卫去了那间药店,有皇帝的手谕,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
没想到,怀袖几人刚刚坐到药店对面的茶馆,凳子还没坐热呢,就有人到药店闹事了。
怀袖想着这点小事应该不需要插手,侍卫队长轻声提醒道:“那不是地痞流氓,看那些人的身手,明显训练有素。”
就这说话的功夫,店里的情形已经变了,那些人拿上了刀,怀袖赶紧让人把老板一家人救下,带进了宫里。
老板得知数顾弦歌派人救了他们,自然是千恩万谢,顾弦歌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暂时在宫中避避风头。
侍卫队的任务完成,想要回去复命,顾弦歌说道:“皇上已经把你们赐给了本宫,既然如此,本宫希望你们懂得,谁是你们的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都懂了?”
侍卫队长年纪轻轻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是个识时务的,立刻就宣誓了效忠,至于其他几个,都是侍卫队长一手带出来的,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三日后,宫中突然传言裴栖迟生病,而且许多太医都找不到病灶。事情传到齐恒耳中,出于情面,他派了萧湛去看看。
萧湛随意寻了个由头去看望顾弦歌,听说他要去给裴栖迟看病,顾弦歌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贵妃此病,怕不是一般的病,萧湛你要小心。”
“我知道。”萧湛不以为意,随口答应后就离开了娴吟宫。
裴栖迟虚弱地躺在床上,萧湛为她把脉,发现脉象一片平稳并无不妥,怀疑地看着她。裴栖迟一咬牙,示意身后的佩儿将自己打昏,佩儿自然是不敢动手,但是她这一激动,脉象就乱了。
萧湛眉头一皱,刚想安抚,忽然闻到空气中有极淡的麝香味。他顿时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麝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萧太医,你是说,这卷轴里有麝香?”裴栖迟的脸色白了白,不可置信地问道。
萧湛还没说话,佩儿就喊出了声:“这是贤妃娘娘送给娘娘的卷轴!”
几乎是一瞬间,萧湛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顾弦歌的局。他指着裴栖迟,但还来不及开口,齐恒派来的下人就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对劲,强行将他带回了太医院。
事情最后还是捅到了齐恒那里,他终于找到了理由去娴吟宫。
“顾弦歌,你可曾听说裴栖迟发生的事情?”齐恒有些懊恼,他只是想打开话题。
顾弦歌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他身边,说道:“走吧,你不就是来带我去找裴栖迟的吗。”
齐恒哑然失笑,道:“当然不是,是请你陪我走一趟。”他成功得到了顾弦歌的一个白眼。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那萧湛的事情这么说?”
“那只是暂时,暂时。”齐恒赶紧赔笑道。
裴栖迟一看见顾弦歌,眼眶直接就红了,顾弦歌不由撇了撇嘴,这演技,放现代可以拿多少个奥斯卡小金人啊。
“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顾弦歌她……她想让臣妾失去成为一个母亲的权力啊!”裴栖迟痛哭流涕,佩儿也配合地跪在一边,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