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丫头是吓唬自己的,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刚烈,真的把剪刀刺进自己的胸膛,血肉开裂的声音,顾弦歌听得是那么的真切。虽然这一剪刀刺下去不至于死亡,但是死罪难逃,活罪还得佩儿自己一人承受这么剧烈的疼痛。
顾弦歌看见这一幕,心里已经相信佩儿说的话了,急忙让人叫太医来救治。虽然她不喜欢贵妃,但是佩儿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又前来请罪,心里已经开始对她有了好感。
待太医来,帮佩儿包扎了伤口,还好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又开了一些药。
“娘娘,佩儿受用不起。”佩儿想要起身跪下道谢,没想贤妃娘娘竟然这么宽怀,还帮自己讨药。
“生而为人,大家都是血肉做的,只是身份不一样罢了,没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你先休息会,过会带你去御书房和皇上澄清这件事。”顾弦歌轻声的安慰她。
心里却在悱恻,不知道贵妃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了一个这么懂事的丫鬟。即使这件事不是贵妃做的,但是她心中的偏见还是无法消除。
下午,顾弦歌带着受伤的佩儿来到御书房,佩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的给齐恒讲了一遍。齐恒念在她主动坦白,并没有重罚她,只是生气1皇后竟然这么不顾大局。
“大胆,皇后现在越来越放肆了,别以为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敢废后。”齐恒将自己手中的毛笔折断,生气的头上的青筋都暴露无遗。
他立即派人去守住冷宫,没他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又亲自带了一队人突击冷宫,打皇后个措手不及。
在冷宫的这些日子,皇后每天都在翘首期盼,想象着皇上有一天会来带自己出去。看到门外站着的侍卫,她喜出望外的以为是皇上带人来接自己了,急忙照着冷宫唯有的一面破铜镜,整理自己的衣装。
不料齐恒过来竟然不是来接她的,而是要找到证据。侍卫们将冷宫搜了个遍,在皇后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张买通宫外人控制佩儿亲人的收据。
“皇上,你可得为臣妾做主啊?在这宫里臣妾没有家人和朋友,也没有强大的背景,若是今日你店铺不为臣妾做主,他日连宫中喂养的小猫小狗都敢欺负臣妾。”顾弦歌在齐恒的怀里哭着陈述。
在公众的这些日子她已经看明白了,若是不想被人欺负不想受到伤害,就要先排除一切不可控的因素,让他们没有机会靠近自己,伤害自己。
皇上站在冷宫里屋的门前,挡住唯一的光线来源。逆着光,皇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够深切的感受到身边的低气压。
“皇后娘娘,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齐恒阴阳怪气的说道,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皇后笑颜如花,满脸的单纯无害问道:“皇上在说什么呢?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那这收据是怎么回事?贤妃的膳食里是谁指使佩儿下的毒?又是谁将贵妃陷入不堪的境地?皇后需要朕亲自来说个明白吗?”齐恒拽着她的衣领冲她咆哮。
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近在咫尺的面容,皇后却笑了出来,难得他今日特意为这件事来探望审查自己。
“皇上,我每天待在着黑漆漆的冷宫里,足不出户,又有侍卫严防把守,皇上可要好好调查清楚啊。”皇后还嘴硬着不承认。
“我调查的还不够清楚吗?皇后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拉出去,关入地牢,明日问斩。”齐恒忍不住怒气,却平淡的说,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皇后没想到这次齐恒是动真格的,不顾这么些年和父亲的情面,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杀了自己。她现在才醒悟过来,跪在地上拉住齐恒的一脚,哭着求饶。
齐恒连亲自拉开她的手的心情都没有,让侍卫把她拉开,送入地牢。又下令将相关人等一并处理,斩草除根。然后拥着顾弦歌离开这阴森的冷宫。
把顾弦歌送回娴吟宫,陪着她喝了会茶,期间安慰的对顾弦歌说道:“别怕,我日后定会好好护你周全,不让别人再伤害你分毫。”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保证。
当夜,齐恒早早的来到娴吟宫陪顾弦歌,知道她会害怕,天还没黑就来了。看着齐恒这么宠爱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的认真模样,顾弦歌开始有了一丝的心动。
两人吃完晚饭在宫里的竹林小道上散步。顾弦歌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人悠闲的看着夜幕的降临,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似乎不用再特意的留意和担心别人的陷害了。想到这里顾弦歌嘴角荡漾出一抹柔柔的笑容,看的齐恒痴了。
夜间的凉意迅速的穿了出来,担心身边这个虚弱的女人着凉,齐恒拥着她快步的走向卧房,拿出一条丝巾披肩给她披上。这时却听见宫外人声嘈杂。
唤来怀袖,顾弦歌好奇的问:“外面是谁啊,怎么这么吵?”“启禀娘娘,是皇后的父亲,他来求见皇上,您刚回来,还未来得及禀告。”怀袖说完顺手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手里焐手。
这时没了下人们的阻拦,声音显得明朗起来。“请皇上开恩,让我明日去见皇后最后一面。”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宋元党就站在外面,孤零零的一个人。但是声音里是掩饰不住地悲戚:“请皇上开恩,让老臣去送送女儿。”“请皇上开恩,让老臣去送送送罪女。”
宋元党的声音越来越悲戚,声音里充满了哭腔。对皇后的称呼也在不断地改变。顾弦歌在心里暗暗的想真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了,现在再也没有人巴结奉承他们了。
“不见,把他轰走。”齐恒听着这声音心烦意乱,让下人们把他撵走。然后将看外面热闹的顾弦歌拉入自己的怀里,细细的揉捏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