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歌一路抄近道偷偷溜回了娴吟宫。既然萧湛不愿意见自己,那就只能暂时不去打扰他了。
过了几日,顾弦歌来了兴致,想去御花园里转转。
此时的御花园里,并未到百花盛开的时候,胜在园林的景致还不错,假山怪石,形态各异,栽种着四季常青的植物,水池碧绿清澈,隐约间还能看到湖底的石子,湖底时不时泡出一串水泡,那是饲养在湖里的锦鲤在争夺食物,天高气爽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顾弦歌坐在软塌上,身边摆着一些山寨、梅干之类的蔬果蜜饯,时不时的捻一颗扔进嘴里,倒也惬意。
正欣赏景色时,一声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我道是谁这么大的排场呢,原来是皇贵妃娘娘啊。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顾弦歌转头一看,一身湖绿色拖地长裙的宫装女子在自己面前亭亭行礼,只是那盯在自己稍微隆起的腹部上的眼神,让人很是不舒服。
“原来是裴贵妃,从冷宫出来以后,身子好些了么?”看清了对方的脸,顾弦歌立即想起来对方的身份,关心的问道。
“再好也比不上娘娘您身怀龙胎,集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啊!”裴贵妃立即嘲讽说道。明知道自己直接跟人怼上是不明智的,,但是嫉妒的情绪蒙蔽了裴贵妃的心智,让她忍不住要把心里嫉恨的怒火一下子喷发出来,这一开口就关不住,尖酸刻薄的话是一句接着一句。
顾弦歌一开始是目瞪口呆,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生起气来,想反驳,但是失去理智的裴贵妃根本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身边的丫鬟太监碍于身份差的太远,也不敢插嘴。
就在顾弦歌气的想把手上的东西直接砸在裴贵妃的脸上,好让她闭嘴的时候,一个身影窜到了陪贵妃的身边,“啪”,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扇过去,打的裴贵妃一个踉跄,就倒在一旁的假山上。
裴贵妃被这一记耳光扇懵了,待反应过来刚要发飙,一看来人,立即吓的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你怎么来了?”顾弦歌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齐恒,立即高兴扑过去,问道。
“今日早朝结束的早,朕就过来寻你了。”齐恒双手搂住顾弦歌,微笑着说道,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裴贵妃,语气瞬间变冷,道:“幸好朕过来了,不然也不会知道裴贵妃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皇上、你听臣妾解释。”裴贵妃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敢抬头看齐恒的脸。
“不用解释,朕不想听,你对皇贵妃出现不逊,就要受到惩罚,”齐恒冷冷的说道,而后,手一指裴贵妃道:“来人啊,掌嘴!,朕不喊停,谁也不许停。你不是喜欢说么,朕就让你说不出来。”
身边的太监迟疑的上前,举起一只手,不敢扇下去。
“皇上开恩。”顾弦歌立即求情说道。
“这女人如此对你不敬,你为何还要替她求情?”齐恒不悦的说道,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
“皇上,裴贵妃好歹也是皇室的贵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给人留点颜面吧,如果要罚,不如罚点其他的好了。”顾弦歌拉着齐恒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齐恒其实也就想给顾弦歌出口气,听顾弦歌的话,也就顺势说道:“既然皇贵妃为你求情,这掌嘴就免了,”见裴贵妃立即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从即日起,裴贵妃不得出自己宫门半步,胆敢违抗着,杀无赦。”
不能出自己的宫门,那跟被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裴贵妃心里顿时凉飕飕的,整个人都失神的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
顾弦歌见裴贵妃心如死灰的神情,于心不忍,立即催促下人们赶紧扶裴贵妃回宫去歇息,并且让人招呼太医诊治。
于是,当裴贵妃从巨大的打击当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自己居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还在御花园么,难道我一直在做梦?”裴贵妃震惊之下,立即叫起来。
“娘娘,是奴婢们扶您回来的,皇贵妃娘娘担心您的身子已经让太医来诊治过了,您这是太医开的药以后,才苏醒的。”旁边的婢女佩儿赶紧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么说,不是梦。”裴贵妃听完就想起了在御花园里所受到的屈辱,脸上瞬间变得铁青,咬牙说道。
“娘娘,可要去院子里走走?”佩儿见裴贵妃咬牙切齿的表情,生怕她发怒,立即建议说道。
“走走,有什么好走的,本宫已经被陛下禁足了,与待在冷宫中有多大的区别?顾弦歌,你不就是仗着自己肚子大了么,神气什么,本宫跟你没完。”佩儿的话反而刺激了裴贵妃,让她想起被打入冷宫的日子,顿时发狂的叫喊道。
“娘娘,当心隔墙有耳。”佩儿急急忙忙的想制止自家娘娘发狂,一脸的惊慌失措,这要是被人听了去,可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哪知道裴贵妃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佩儿的脸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宫。”
啪~佩儿被打到在地,捂着通红的脸颊,跪倒在地,磕头说道:“奴婢没有那个胆子敢管娘娘的事情,只是奴婢是觉得皇贵妃并不是那样的人,她和娘娘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奴婢是怕娘娘您被人利用啊!”
“你个下贱胚子知道什么!她顾弦歌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又怎么会清楚!”裴贵妃根本不听,指着佩儿的鼻子大骂道。
“佩儿只是个下人,但是上回佩儿犯下了杀头的罪行,却是皇贵妃娘娘不计前嫌,保住了佩儿的性命,从这一点上看,佩儿就不认为皇贵妃娘娘是什么心胸狭小之人。”佩儿想起上回的事情,抬起头来,自信的说道。
裴贵妃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