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离开两日后,齐恒召集太医院的太医们,想让他们去南部医治鼠疫,结果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并没有一个太医站出来表示愿意去,即使他拿着性命威胁他们,也没有人愿意。
在那些太医的心里,落叶归根,就算是死,他们宁愿死在京城里,还有子孙为自己收拾。若是在南部因感染瘟疫而死,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齐恒虽然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皇宫里缺不了他们。“滚,都给我滚。”没有办法只能对着他们发发脾气。
他封锁着消息,不允许顾弦歌见任何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允许其他人跟她接触,怕她知道了会义无反顾的去寻找萧湛,也怕自己留不住她。
萧湛已经走了两天了,而顾弦歌以为他还在皇宫里,心里还在为他担心。“你说萧湛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吧?”她不安的问着怀袖。
“应该不会了吧,这不是没来消息嘛?没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娘娘放心吧,萧公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待在皇宫里没事的。”怀袖安慰着她。
听了怀袖的话顾弦歌觉得安心,不在想这些事情,老实的待在娴吟宫。让怀袖去礼部拿一些香料。
怀袖听完吩咐立刻出去,被侍卫阻拦,怀袖说明原因,侍卫放她出去。拿着从西南部新进贡的香料,怀袖想要快点会娴吟宫,把香料交给顾弦歌,可是走在半路却听见了宫女们的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萧太医,不禁人长得俊美,气度也非常宏大呢,所有太医都不愿意去南部医治鼠疫,只有他一个人去了。”一个宫女走着跟同伴的人说着。
“我怎么听说是皇上派他去的呢?莫非是皇上嫉妒他的容貌,还是因为娴吟宫里的那位娘娘?”另外一个宫女反驳道。
声音越来越远,怀袖这才发现自己愣在了原地。她刚才听到了什么?萧湛?萧湛啊。南部那么危险,到处都是瘟疫,一不小心感染了这辈子就再也无法相见了。怀袖感到心中一阵堵塞,踉踉跄跄的往娴吟宫的方向跑去,怀里的香料也洒了一地。
看到怀袖这么慌张的模样,顾弦歌急忙扶着她的背,帮正在咳嗽的怀袖顺气,等怀袖稍微平静一点了,她才问。
“你这是怎么了?看见什么了?这么慌张?”顾弦歌倒了一杯水给怀袖,不慌不忙的问着她。
“萧公子。”怀袖只说了这三个字,顾弦歌就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问:“萧湛?萧湛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萧公子被皇上派到南部医治瘟疫了。”怀袖慌慌张张的说。“什么?去了南部?”顾弦歌虽然被软禁在娴吟宫,可是外面的消息她还是知道一点的。南部鼠疫泛滥,很多人因此丧命,萧湛前去危险重重,那么多的太医齐恒为什么偏偏派他去。
她心神不宁,瘫坐在椅子上。怀袖看见她这般模样,又安慰道:“娘娘,萧公子人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娘娘你要振作啊。”
“若是萧湛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算无牵无挂了,我一定随他去了,在黄泉之下和他作伴,还和以前一样。”顾弦歌眼眶都是泪水,但是却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那是幸福的满足的笑容,无关爱情。
“娘娘,万万不可啊。萧公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怀袖看见眼前这个已经崩溃了的顾弦歌,心疼不已,她这些天本就没有了生的欲望,萧湛的事情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怀袖啊,你说皇上,皇上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虽然是笑着问的,可是怀袖分明看见这眼神中有如火的愤怒和如冰的恨意。
“或许,或许皇上这些天太忙了,忙忘了。”怀袖小声的安慰着她。“忙忘了,他是怕我知道了会跟着萧湛一起去吧,哈哈哈哈,是的,我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去。”顾弦歌魔性的笑着,分不清喜悲。
晚上,齐恒来到娴吟宫看望顾弦歌,这两天事情太多了,至那次挨了巴掌离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脸上的那条血痕已经结痂了,但是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怎么了?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呢?”齐恒早就不想和她置气了,知道女人要哄,便拉下面子哄她。
“萧湛呢?”顾弦歌望着他的眼睛问道。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萧湛的下落,齐恒心中的醋坛子又一次打翻了。
“在宫里。”齐恒躲过她质问的眼神,敷衍道。“在宫里?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实情是吗?宫里的太医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派他去?”顾弦歌接着质问。
本就不爽,她又以这样的语气质问着一个帝王,齐恒恼怒。“对,我就派他去了,怎么了?他是我大梁的子民,如今我大梁的百姓有难,他有义务去拯救那些感染瘟疫的百姓。是他自愿的,我没有逼迫他。”齐恒不难返道。
“没有逼迫?那他为什么没有和我道别?齐恒,你的话我现在一句都不信,也不想听,你走吧,我累了,想好好静静。”顾弦歌说完转身走进自己的卧房,留下齐恒一人在大殿。
看着她疲倦的背影,齐恒只好先离开。回到自己的寝殿,他立刻召来几个贴身的侍卫,让他们跟踪着萧湛。
“才过了两日,你们快马加鞭追赶上他,然后找个机会杀了他,记得要做的干净。”齐恒吩咐着那几个黑衣人。黑衣人领命后转身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
齐恒早就想要杀了萧湛,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也是忌惮顾弦歌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是现在萧湛一人在外,就算被杀了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了,就说是山贼杀得,顾弦歌也找不到证据。
他能感受到萧湛越来越威胁着自己在顾弦歌心中的地位了。若是不早日除了他,他日顾弦歌追随着他离开自己,那时才是他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