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立刻命人摆驾娴吟宫,这是顾弦歌第一次主动请他,他以为顾弦歌终于受不了,想要求他解开脚链,想到这他喜不自胜,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不一会便来到了娴吟宫,娴吟宫里花木繁盛,竞相开放,微风拂过,吹的花落如雪,清香阵阵,令人身心愉悦,齐恒想到顾弦歌在等他,便三步做两步,跨进了殿里。
“还请殿下将臣妾贬出宫。”刚一踏入殿门,便看见顾弦歌跪在地上,向齐恒恳求道。顾弦歌乌发未束,素白色的束腰长裙将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外罩一件薄薄的纱裙,显现出一种娇柔。
顾弦歌刚听到阿贺说众大臣联合想要杀掉她的消息,着实大惊,不禁苦笑,那些大臣竟认为是自己蛊惑君心,迷乱皇上。心中无限悲凉。但转念一想,正好可以顺水推舟,以此为理由,离开皇宫。于是马上命阿贺去请皇上。
“哦,我为什么要将你贬出宫?”齐恒本以为她终于回心转意,没想顾弦歌请他来竟然是让自己放她出宫,顿时胸中升起怒火,他想都锁上了脚链,竟然还想的出宫,一定是还想着萧湛。
想到这他更是怒不可遏,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弦歌,她低着头,乌黑的秀发如银河泻九天,垂落在地上,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见她没回话,齐恒绷着脸,阴沉地说道“:我问你话呢,抬起头来,看着朕你说朕为何要贬你出宫。”
“陛下皇上,臣妾是红颜祸水,迷惑了陛下皇上,祸国殃民,实在是不能留在宫中,将臣妾贬出宫去。”见皇上没说话,顾弦歌接的说道“:还请陛下皇上顺应民心,以天下为重。”顾弦歌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诚恳坚定。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齐恒毫不畏惧。
顾弦歌因为被囚禁在宫中,行动不便,又时时刻刻记挂着萧湛的安危,担心怀袖,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休息。
本来就瘦弱的她又清瘦了一圈,脸色苍白,显的那双眼睛更加幽深,楚楚可怜的样子使人不由地想保护她。
“哦,爱妃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那些大臣的疯言疯语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齐恒邪魅地一笑,“不过爱妃放心,以后你肯定不会在听到那样的话了。”
顾弦歌听后觉得背后一阵寒意,她想不到齐恒会干什么,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紧紧地抿着嘴。
“来人,拟旨礼部尚书李贵妖言惑众,污蔑贵妃,处以杖毙。”短短一句话便决定了生死,但齐恒的语调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与人谈笑。
顾弦歌听后大吃一惊,她没想到齐恒会这样处理,连忙说道“还请陛下皇上三思,李贵才识渊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大梁也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而且是……”
“朕要怎么做难道还要询问你?到底你是皇上还是我是?”目光凶狠地看着顾弦歌还不等她说完,齐恒就打断了她。
顾弦歌低下头,不再言语,齐恒弯下腰捏着顾弦歌的下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这个两朝的老臣可是因为你而死的,你明白吗?”说完嘴角噙着一抹笑。
“愣的干什么还不赶快传令下去?你也想处以杖毙?”齐恒见宫人没动,不由地大发雷霆。
宫人不敢有一丝怠慢,拿着圣旨快步走到尚书房,尚书房外大臣们都端端正正地跪着,希望用这种方式能让皇上改变心意,见有圣旨到,以为自己的坚持终于起了作用,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高兴起来。
没想到使他们高兴的圣旨竟是将礼部尚书处以杖毙,大臣们听后感到惊恐,皇上竟然下旨处死礼部尚书,他们纷纷喊到“皇上三思啊。”“皇上不要中了妖孽的诡计啊。”只有李贵一个人呆若木鸡,没有一点反应。
“哈哈哈……”突然李贵大笑起来,“这就是我大梁的皇上,黑白不分,昏庸无道,为了一个女人做了这样的决定,枉我对大梁忠心不二,罢了罢了我看那有这样的皇上大梁离亡国就不远了。”
说着他摘下朝冠,直直地冲大殿内的柱子撞的过去,顿时血溅大殿,事发突然,众大臣都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地看着李贵撞柱而死,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都掩面而泣。高喊到,“皇上,李大人死的冤枉啊,还请皇上将妖孽处死。”大殿内顿时乱成一团。哭声喊声不绝如缕。
宫人见到此景,赶到娴吟宫告诉皇上,齐恒听后,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李贵竟然敢如此说他,众大臣竟还执迷不悟,看样子还是不够狠,眼中闪起一丝杀意。
“既然尚书视死如归,不知道他的家人是不是也如此。”齐恒边转动手上的戒指边下令到“:礼部尚书李贵血溅宫殿辱骂皇上大不敬,不遵圣旨谋逆处以鞭尸。”
“皇上此事皆由臣妾引起,臣妾愿意受罚,还请皇上不要在处置尚书大人了。”跪在一旁的顾弦歌听不下去了,向齐恒恳求到,语气中竟带着恐慌和愧疚。
齐恒醋意大发,想着顾弦歌你能担心萧湛,关心怀袖,替李贵求情,唯独就不能关心我,我如若受难你也会如此吗?他冰冷地看着顾弦歌缓缓开口到“抄家株连九族。”
顾弦歌再也跪不住了,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她不解齐恒为什么要这样做,两只眼睛黑沉沉的,如两潭深不见底的枯井,透不出一点光亮。
“你永远也别想的离开我半步,就是死也要死在皇宫。”
又对侍卫说道“给我看紧点,我不希望贵妃再听到什么留言蜚语,不然你们就以死谢罪吧。”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顾弦歌一个人呆呆地坐着。
旨意穿到大殿,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说再一个字,谁也没想到皇上能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诺大的殿内鸦鹊无声,再也不敢多言,默默地起身离开了尚书房,想起李贵死前的那些话,难道大梁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