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李嫔脸色苍白的悠悠转醒,对于自己突然的晕厥有些奇怪。
“欢儿,我这是怎么了?”李嫔虚弱的问着身边的奴婢。
欢儿急忙把刚走没多久太医吩咐的降火茶端了过来,让李嫔坐起来,一边恭敬的递给她喝,一边解释道:“主子,您刚刚是晕厥了,太医刚来过,说是您气急攻心,需要好好修养。”
李嫔抿了一口茶水,顿时就感到原本鼓着一口气的胸口似乎顺畅了很多,听着欢儿的解释,她顿时就想到了齐恒。
“既然如此,你快去告诉皇上这件事情,让他来见见我吧!”李嫔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喜悦。
按照以往,她只要一生病,齐恒会过来照顾自己,想必这次也会是这样的。李嫔心里有些期待的想着,忙催促着欢儿去找齐恒。欢儿看着自己的主子,神色里有些担忧。她答应着,便离开了宫宇前往齐恒的寝宫。
此时齐恒正在书房中分着神想着顾弦歌,一边批着奏折。
没过多久,守在门外的唐家安便在门口询问道:“陛下,李嫔的奴婢欢儿求见。”
齐恒收回神游的意识,恢复一脸严肃的模样,“让她进来。”
“喳。”
唐家安回答着,齐恒便在书房听到门外让欢儿进来而推门进入的开门声。
齐恒便看到一脸慌乱的欢儿走到他案牍前下跪,行了行礼之后,哭喊道:“皇上,求求您见见我家小主吧。”
齐恒皱了皱眉,厉声道:“细细说,你家主子是怎么了?”
欢儿一边擦拭着余角憋出的泪,一边抽噎的回答道:“是这样的,半个时辰之前,我家小主突然气血攻心晕倒,希望陛下能够去看看我家小主。”
“朕去看有何用?你们荷香宫的人是怎么做事的?小主晕倒了不会去找太医吗?来见朕作甚?”齐恒不悦的说道。
欢儿这么一听,哭哭啼啼的诉说道:“奴婢去请太医了,小主也转醒了。可小主希望陛下您能去看看她,小主她到现在脸色也不是很好。”
齐恒一直都皱紧着眉头,眼眸里的不耐更加浓重,“朕也甚是牵挂她的病情,可如今朕要处理政事,你好生回去照顾好她,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去内务府要便是。”
欢儿听到他这么说,便知晓了答案,收了收眼泪,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一出齐恒的寝宫,欢儿便用袖子抹掉脸颊上的泪水,回到荷香宫把这事汇报给李嫔。
李嫔听到之后,原本期待的眼神塞满了失望。
“如此,那便罢了。”李嫔难过的看着手中以前齐恒赏给她的上等绣帕,睹物思人。
欢儿怕她伤心过度引发病情,便急忙安慰道:“主子,您不要太伤心,或许陛下晚些便来了呢!”
李嫔看着欢儿,难得的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另一边,顾弦歌正在宫中闲来无事,在花园里闲逛着。
听到前面的奴婢在聊着八卦,无意间听到荷香宫的小主今天晕倒。
荷香宫的主人……李嫔。
顾弦歌在心里默默地回想着,想起刚不久见到的那个女子,便问秀儿道:“是不是荷香宫的李嫔晕倒了?”
秀儿行了行礼回答道:“听闻是这样的,有宫女看到李嫔的欢儿前去寻找太医,怕是如此了。”
顾弦歌想了想,“我们去见见她如何?”
秀儿正想要回答,就听到有宫人传报齐恒的到来。
顾弦歌就站在原地,看着齐恒一步一步朝自己而来,周围的宫人都行了行礼。
“在谈着何事呢?”
齐恒走到顾弦歌面前,温柔的替她掠了掠被风吹扬起的发丝,满眼宠溺。
顾弦歌有些不习惯,想要避开他,却无处可比,看向身后的荷叶池塘,“没谈什么。”
齐恒知道她不想告诉自己,便问向顾弦歌身边的奴婢,“你们刚刚可在聊什么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朕高兴高兴?”
秀儿战战兢兢的福了福身,“回避下,姑娘听闻李嫔晕倒了,正想要去见见。”
齐恒一听李嫔这名字,微微皱了皱眉,原本不想去的,可毕竟是顾弦歌要去,若是自己不去的话便少了这一次陪在她身边的机会,权衡之下,便无奈的开口道:“朕刚阅完整政务,便随你们一同而去。”
顾弦歌原本正期待他会说不去的,却是听到他这样的回答,便淡淡的回了句随意。
三人来到荷香宫,顾弦歌对齐恒有些排斥,走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路而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到了荷香宫,李嫔听到齐恒来了的时候,原本那郁郁寡欢的脸顿时欢喜和激动起来,急忙问欢儿自己的容装如何,便走上前去迎接齐恒。
然而等她满脸欣喜的看到齐恒的时候,还同样看到走在齐恒身后的顾弦歌,高兴的脸便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情绪也紧紧是一闪而过,毕竟齐恒在这里,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顾弦歌看着这样的李嫔,心下有些讽刺。
大牢内。
萧湛因为伤口受到了感染,引发了高烧又得不到救治,已经越来越严重了,此时正陷入了昏迷之中。
齐商急得焦头烂额,不停地想着办法救萧湛,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是联系顾弦歌了。
可他想起之前的事情,想要联系到她,恐怕难上加难。
余光中无意间看到自己腰间上的玉佩,那玉佩可是先帝在时赏赐给自己的贴身玉佩。
他看着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萧湛,又看着自己腰上的玉佩,犹豫不决。
内心纠结了好半天,最终他咬紧了牙,取下了腰间的玉佩,走到大门旁,对着看守他们的狱卒准备贿赂。
“大爷,大爷。”齐商招呼着,示意他靠过来一些。
狱卒走了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齐商穿过门槛,抓住狱卒的手,一边把玉佩放在他手掌中,一边说道:“大爷,您看在我同伴他就要死的面子上,求求您帮帮忙,帮我想个办法通知顾弦歌,告诉她萧湛病了,可好?”
狱卒瞄了眼闹房内地上似乎奄奄一息了的萧湛,想着这似乎并不跟齐恒的命令起冲突,便答应了下来。
等狱卒换人值岗时,这狱卒便立即用玉佩的银子买通了一个太监,让人送给顾弦歌写着这件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