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里内部的装潢让沈安溪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摩洛哥风格。以明黄明蓝为主色调,两种如此鲜艳明亮的颜色,却融合显得如此和谐唯美,奇异的美感让人叹为观止。
本来沈安溪长相就令人心生好感,然后她说话又温和大方,很快就得到了傅修然各个长辈的欢心。尤其是傅修然的母亲,拉住沈安溪的手问长问短,简直恨不能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件小事,都了解透彻。
沈安溪本来就已经是失去记忆了,傅修然的母亲问的东西她只能随口胡编,怎么好听就怎么说。
“安溪小姐目前在做什么工作呢?”傅修然的母亲是一个长相婉柔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白底蓝花的宽松棉麻长衫,显得年轻又精神。
沈安溪想了想,决定回答她:“伯母我是个中学教师。”
“教师好啊,工作稳定社会地位又高。最适合女孩子了。”傅修然的母亲将沈安溪的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将来产假什么的又齐全。”沈安溪连连点头,对着傅修然的母亲微笑。
沈安溪正跟傅修然的母亲说着话,目光无意间与看向这边的傅修然的目光相遇。两人相视一笑。
沈安溪听到傅修然问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大妈和父亲什么时候到”
只听见他旁边那中年男子回答道:“很快就到了,他们路上有些堵车。”
沈安溪正在心里疑惑着,傅修然口中的大妈会是什么样的人,却又听到傅修然的母亲问道:“沈小姐跟我们家修然是怎么认识彼此的”
沈安溪只好面带微笑信口开河地编起故事来:“我一个好朋友是他心理诊所的客人,那天我约见这个好朋友……”
傅修然的母亲本来是面带笑意如沐春风一般,听着沈安溪说话的。然而听到一半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骤然变了,变得好像看见什么吓人的事物一样。她脸上的神色是那种恐惧得快要吐出来了的表情。
“伯母,怎么了”沈安溪好奇地问她,心里还在嘀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编的故事哪里出了问题。
傅修然的母亲这时猛地握紧沈安溪的手,这一下子加大的力道令沈安溪的手有些生疼,她不紧皱了皱眉:“伯母,你是不舒服吗?”
“怎么办,我跟修然大妈现在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傅修然的母亲的视线落在门口处,对着沈安溪说话的口气是焦急的,隐隐带着害怕的情绪。
沈安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门口处有一个穿着跟她同样衣服的女人,身边站着一个年纪大概六十左右的男人,傅修然正在门口处跟他们说着话。因为角度的不同,门口处的人是看不到沈安溪和傅修然母亲坐的这一侧的。
因为距离有点远,沈安溪也听不清傅修然在跟他们说些什么。沈安溪思索片刻,然后就对傅修然的母亲说道:“伯母,我手提包里有条新买的腰带和一条新买丝巾,我们去洗手间,我帮你改造一下这件衣服吧。”
傅修然的母亲此刻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衣服还怎么改造呢?”
沈安溪见到傅修然跟门口处那两人快要过来了,便拍了拍傅修然母亲的手以示安慰:“伯母相信我吧,被我改造过的衣服肯定是不一样的了。”
傅修然的母亲听她这样说,便从椅子处站了起来。沈安溪便和她一起去了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沈安溪自手提包里拿出丝巾和腰带,给傅修然的母亲都带上,然后沈安溪又细心地帮她整理了一下,接着她看着对傅修然的母亲说道:“伯母。你看这个怎么样?”
傅修然的母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的这件长衫,围上丝巾带上腰带h后,变成了一条收腰的长裙,跟之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了。
“伯母的腰身很美。”沈安溪看着镜子里的她,由衷地赞叹道。然后沈安溪又说道:“如何伯母不满意的话,我们现在下楼去买一件新衣服也是可以的。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里附近有个商圈,估计是有衣服买的。”
沈安溪知道傅修然的母亲只是个姨娘,再结合她刚才的情绪想一想,知道她在傅家作为一个姨娘肯定是地位低微,其中苦楚外人难以知悉。沈安溪心中对她有些怜悯,便想足办法帮助她。
傅修然的母亲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现在她身穿的这件衣服,已经与之前的长衫截然不同了,也再没必要去换新的衣服。当下她握住了沈安溪的手说道:“谢谢你啊,沈小姐。”
沈安溪看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她的感激之情是由衷而发并不是明面上的敷衍,当下她摆了摆手:“伯母这么说,就客气见外了,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们现在出去吧。”
傅修然正坐在桌边跟自己父亲和大妈说着话,无意转头间,看到沈安溪和自己母亲一同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的目光掠过自己母亲身上的衣服时,略略有些惊讶,但他没说什么,等沈安溪随同他的母亲来到他们跟前时,傅修然自座位处站起,对着自己父亲和大妈介绍道:“爸妈,这是我的女友,沈安溪。”
“伯父伯母,你们好。”沈安溪双手交叠握在身前,姿态端庄地向他们问了声好。
“沈小姐,很高兴你抽出时间来,跟我们聚餐。”傅修然的父亲这时从椅子处站起,对着沈安溪伸出手来。
沈安溪与他礼貌地握了握手,同样跟傅修然的大妈礼貌握完手后,然后沈安溪就跟他们闲谈起来。
傅修然的父亲的谈吐沈安溪觉得还挺好的,但是他大妈的谈吐,沈安溪就不是很喜欢了。尤其是他大妈说话时的口气和看人时的那种表情,总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让沈安溪觉得极其的不舒服。
沈安溪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来,一直言笑晏晏地跟他们聊天,聊到服务生将菜都端了上来,大家都动筷吃饭了的时候才停止。
“这个烧乳鸽不错,你尝尝。”傅修然夹了一块乳鸽放到沈安溪的碗里。
沈安溪看着傅修然此刻脉脉含情的眼眸,心想真应该给你颁个奥斯卡奖项。当下她笑着对傅修然说道:“谢谢。”
“跟我不用提谢谢两字的。”傅修然对她回以微笑,脸上,居然有着宠溺温柔的表情。
沈安溪此时此刻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当下就笑了笑,正准备夹了那块烧乳鹅放进嘴里,却听到傅修然的母亲在旁边说道:“乳鸽好啊,乳鸽补身子,安溪多吃点。”话音刚落,沈安溪的碗里便又多了一块乳鸽腿。
沈安溪这时抬眸,对着傅修然的母亲说道:“伯母和修然都夹乳鸽给我,别人都没得吃了。”
坐在沈安溪对面的,傅修然的大妈此刻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道:“乳鸽并不补,相反吃多了还会上火的。”
这时沈安溪注意到傅修然的母亲脸上掠过一丝难堪还有几丝恐惧。饭桌上的人可能早就见惯了傅修然大妈和他母亲之间的明争暗斗,所以此刻纷纷低头沉默地吃着饭菜,谁都没有吱声。
沈安溪这时圆场道:“这个补不补上不上火,可能还要看个人体质吧,有些人吃了补,有些人吃了就上火。所以才有两位伯母的各执一词。”顿了顿,她又笑着道:“我还蛮喜欢吃的,这酒店的乳鸽听说在城里是很有名的,修然专门订了这里,我们不能辜负他一番好意啊。”
沈安溪一番话,两人都没有偏帮,还顺带捧了一下傅修然。席间的人心里都在暗暗道这个女子识大体,应变能力强。
傅修然的母亲见自己的话没占什么便宜,心下有点不高兴,但是脸上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只是一味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吃的时候,还用筷子一味挑挑拣拣,仿佛很嫌弃的样子。
沈安溪将傅修然和他母亲夹给自己的烧乳鸽都吃完,刚咽下口中的烧乳鸽,却听到傅修然的爸爸跟她说道:“沈小姐是哪所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沈安溪到这里也只能乱编一个大学名:“华侨科技大学教育系。”
傅修然的父亲听了,连连点头,目中流露出赞许的光芒:“嗯嗯,真是高材生。这所学校出来的毕业生都是人中龙凤。”
沈安溪这时也只能是谦虚地说一句:“哪里,不过是为了混一餐饱饭而已。”
席间的人边吃边聊,不知怎的竟聊到了最近跌幅很大的比特币。
沈安溪只听见一个人说道:“之前比特币在两千美元的时候,我想着估计还能涨,就没出手。没想到,唉。”
另一个人笑着说:“这比特币涨涨跌跌的,心理素质稍微差一点的,都承受不了。”
傅修然这时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交叉握着放到下巴处,手肘撑到饭桌上:“虚拟币是比较难估计涨跌,居然是因为黑客盗取了比特币导致的下跌,这我真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