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龙没有因为罗成的失败而幸灾乐祸,反而安慰着说道:“那个人是疯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啦。”
罗成看着任大龙,眼神飘忽,问道:“你刀法不错,谁教的?”
任大龙遥想当年被称为任三刀的光辉岁月,再看如今窘迫的人生,心底叹气,“没人教,跟电影里学的。”
“那咱俩比划比划。”不知是因为嘴毒还是真的顾忌任大龙气力不够,罗成补充道:“我空手。”
不管什么原因,任大龙听完这句话就真的有些生气了,“那来吧。”
任大龙住在一个低档的旅店里,即使说开打也总不至于在三四平的小屋开战。即使出了小旅馆,外面仍是人口流动极大的市场。二人走走转转,顺道吃了早饭,终于找到一处破烂的教堂。因为是教会的地方,政府的任何城市规划都绕开这里,而教会也真没钱修葺,只能任这里荒废下去。
任大龙从报纸里抽出西瓜刀,说道:“我来了。”
罗成的眼角流漏出轻蔑的光芒,用翘挺的鼻子喷出个字,“嗯。”
任大龙的气质变的肃然,第一刀自上而下,如猛虎突然从崖下扑下,急欲择人而食。罗成后退,本想避开这一刀,却惊见普通的西瓜刀亮如明月,“刀芒。这小子还有这本事。怪不得能挡住狂战士的刀。”刀芒是内功至深后,刀锋所闪现的光芒,其吞吐难定,直线上的杀伤力巨大。
罗成侧身避开。任大龙的刀本已用老,没想到,任大龙右手反握刀柄,与左手同时用力。西瓜刀自下斜上,势若雷电,径奔罗成腰腹。
因为刀芒的存在,罗成不能后退闪避,强使个铁板桥,身体后仰,几乎与地面平了。
此时的任大龙似乎是被刀带的踏前一步,正好站到罗成的左侧。本已向上的刀,在空中画了个半圆,自罗成上面横扫而下。
此时的罗成正要起身,几乎是要撞上刀锋,眼看着是躲不过这一刀了。任大龙也为自己的收不住这一刀后悔,却见罗成突然消失在刀下。
任大龙的刀插在地上,“还好,还好。”
“劈脑袋,剔牙齿,掏耳朵。”罗成说着程咬金三板斧的名称,在任大龙旁边再次显出实体,嘴角虽然一如从前绷成一条线,但舒展的眉头却能证明,这个时候的罗成心情很是不错。
任大龙听不懂罗成的话,只在心底疑惑,“输了还这么开心,这人不会是受虐狂吧?贵公子事多。”嘴上纠结一下,“刚才算怎么回事?”
“你赢了。”罗成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喝酒去。”
任大龙登时傻了,“啊?”任大龙×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能赢,更加不相信罗成会找自己喝酒去,“胜败兵家常事……”
罗成欺身到任大龙跟前,双目仿佛射出利剑将任大龙钉住,“我不会输,除非我不想赢。”
任大龙被看的难受,眼前似乎能看到被万箭穿心的罗成,也想过说一句,“那你怎么死了。”只是,眼前的少年将军,是恃才傲物的燕王世子,还是那个不懂世事的贾家楼中最小的弟弟,“好,你说的对,你最厉害。去哪喝?”
岳语池站在报社楼顶的天台上,点了一支烟递向旁边。实体化的刘邦伸手接了,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你不来一根?”
“吸烟有害健康。”
“成则为王败则死,谈什么健康。”
“听你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开心。你叫我上来什么事?”
刘邦闭着眼睛,享受肺叶因尼古丁的刺激而出现的短暂痉挛,尝试着吐了一个烟圈,“你真没有参加苍梧镜之战的自觉啊。”
烟圈升空,逐渐变大变淡,岳语池一愣,问道:“什么?”
刘邦指尖夹着半截香烟,用拇指拨动过滤嘴,弹掉烟灰,“照常上班,照常作息,你这样哪里像正在参加战斗的样子。”
“那应该怎么样?”
刘邦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起码先把工作辞了。”
“现在工作那么难找。如果我不幸输了,又幸运的活着怎么办?”
“自杀。”
“呵呵。”岳语池并没有直面回答,只是做了个苦笑的表情。鸿门宴被吓成孙子,彭城之战,荥阳之战被项羽当狗一样撵,白登之围被匈奴围到去贿赂单于媳妇,这样的人教别人失败了就去死,听的人真的就成傻瓜了。
刘邦也跟着笑了笑,正色说道:“今天是第四天了,去见见其他英灵吧?”
连岳语池都没想到刘邦说的去见见其他英灵竟然是在报纸、新闻网站和官方微博上邀请参与《苍梧镜之战》拍摄的人晚上到205烤羊肉吃路边烧烤。“他们会来吗?”
刘邦还没有回答,就听总编辑高声喊道:“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我相信大家都看了今天我们报纸上刊登的告示。”总编的开场惊掉了岳语池手中的笔,光考虑其他英灵的反应,完全忘记去想普通民众了。总编的要求很简单,联络《苍梧镜之战》的剧组,争取到今晚的独播权。岳语池情不自禁的举手说道:“总编,那份告示是我刊登的,让我继续跟吧。”
幸好没人抢,总编当即拍板交给岳语池来办,“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谢总编。”
临近傍晚天空突然被黑云笼罩,接着便是电闪雷鸣的暴雨倾盆而下。一场雨足足下了近一个钟头,暂时淹没了暑气。刘邦下了车,感叹道:“果然是个好天。”
205烤羊肉在枫山市老城区南,周围都是各种小吃、饭店。老板也看了报纸,所以早早的到门口迎着。岳语池和刘邦离的老远就见饭店门口挂着长长的条幅“欢迎《苍梧镜之战》剧组莅临本店就餐”。
岳语池开玩笑的说道:“如果就咱俩过来,这老板会不会认为我们在骗他。”
“反正骗吃骗喝也不是第一次了,坐。”刘邦大马金刀的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我们就是拍电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