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歌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拉住吕四娘的衣袖,道:“你放心,他是出了名的死不了。”
吕四娘明显不信,“怎么可能?”
“那个蓝光是明鉴铛。”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天下第一防守兵器。据传闻,他上高一的时候身体被砍成两段都活了下来。”
“那么神?”吕四娘知陈寻歌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只是惊叹一句,也放弃了出去的想法。
这种武当派都能知道的传闻,莱纳斯不会不知道。而莱纳斯更在猜测云野为什么会拦在这里,这个景道招贤阁的副阁主知道了多少?他又告诉了多少人?
云野似乎看到了莱纳斯的心思,笑道:“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还拿我没辙的样子。”
“没辙?”莱纳斯的眼睛才涌上杀气。云野整个突然后退,缠绕身前的耀眼蓝光仿佛是被投进一枚炸弹的水潭,轰的炸开。云野的枪已然消失无形,而胸前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吕四娘的手不觉的握紧,陈寻歌自负挡不住莱纳斯的一击,苦笑道:“幸好是云野挡在前面。”
蓝色的光雾笼罩云野,“再来。”
这次终于能看清楚莱纳斯微动的嘴唇,还有身后一闪而逝的巨大镰刀。只是这仿佛能切割空间的死神之刃却突破不了蓝色的光雾,更别提再伤及云野本身,“我承认你很强,不过,比我差的远了。”
莱纳斯拔转马头,“吾王,我们换个地方吧。”
千军万马开往别处,云野长舒了口气,对摄像头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半,我们枫山见。”
陈寻歌的手心已经是满满的汗,刚才莱纳斯的两招无论如何是挡不住的,“明天会是场苦战。”
莱纳斯的突然撤退让阿提拉不解,但是为王者不能随便的提出疑问。这让阿提拉很不爽,还好莱纳斯不是黄照月,总是能照顾阿提拉的想法,“云野这个人不能得罪。”
“哦?”阿提拉的疑惑不在于这个论断,而是,难道连万字会也知道天灵教的事情?
莱纳斯完全没有听懂阿提拉的意思,解释道:“景道承认万字会的历史。所以我们不愿主动招惹他们。”
“嗯。”
“刚才的两招只是试探。如果真的砍死了也就不怕招惹他们了。如果砍不死,也不算得罪。”莱纳斯的解释越来越显得强词夺理,不过所谓的挑衅就是这样的道理。阿提拉对眼前的莱纳斯不觉更高看了一眼,说道:“现在去哪?”
莱纳斯眼睛望向不远处的公安局,说道:“其实,立威最好的方法还是杀人。”
无论是谁看到云野的录像都会推测出来阿提拉今晚定然会杀人立威,而谁都不想这个人是自己。这种形势也逼迫着岳语池和陈寻歌分别与云野完成结盟。被抛弃的就只剩下燕飞和西乡隆盛一组。
秦卫山接到云野通知苍梧镜之战有变,有模糊的视频为证。当秦卫山在新城区的图书馆终于等到韩朝郡现身时,阿提拉和莱纳斯已经确定了目标。
当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涌来的时候,燕飞自知难以抵挡,给秦卫山打了求救电话,但电话却一直打不出去。了解到自己被抛弃的燕飞迸发出不屈的意志让西乡隆盛也汗颜。
因为枫山市戒严,大部分的警力被派往各个街道,而当千军万马出现在警局门口的时候,燕飞突然发现自己是留守在警局里职衔最高的人。当值勤的几个妹子征询怎么办的时候,燕飞当机立断的要警局里所有的人撤退。这种打不过就跑的策略立刻赢来一片掌声,五分钟左右,警局里只剩下呆在枪支库里的燕飞了。
如果据守枪支库的话,任凭他真有千军万马也能支持不少时间,如果幸运的撑到秦卫山察觉而来,那就得救了。
很明显,这种情况实在太乐观了。尤其是当燕飞仿佛做梦似的看到自己旁边的墙壁突然裂开一条大缝,好好的楼被分成了两半。
天空再次下起了雨,西乡隆盛在窗台前玩弄着自己的小团扇,若有所感的说道:“生命真是脆弱啊。”
“杀!”几乎是连天地都掀翻的声音,阿提拉手下的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滚滚而至,所到之处,警车直接被踩成碎片,混凝土的大楼如纸糊般碎的干脆。
燕飞准备了枪和子弹,不过一枪未开就被掩埋到了大楼的废墟中。西乡隆盛双手虚握的站在废墟上。能这样站着说明燕飞虽然被埋在下面却仍然活着。
不远处的骑兵折返身,准备第二次冲锋,“如果冲过来,燕飞可就死定了。”
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增大,大雨倾盆而下。骑兵们甚至看不到彼此的样子。阿提拉突然起了阵恐惧感,如今的他离自己的兵实在是太远了。
西乡隆盛的刀无声无息的出现。阿提拉被莱纳斯推开,险险的躲开这一击,而胯下的战马早已被砍的支离破碎。这样的雨,连西乡隆盛都消失其中了。阿提拉呼哨一声,远处的骑兵得到了命令,狂奔而来。
马蹄声重重的踏落,仿佛要将雨幕撕开,但是,雨水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不再是上下,反而是如同利箭一般四射而出,如同收割麦子一样,将阿提拉的骑兵绞杀。阿提拉和莱纳斯滚落到地上,破开下水道井盖,躲了进去,后悔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只是狂战士的搏命绝招极度耗费法力,对于掩埋在废墟中的燕飞无疑是致命的。雨水中突然传来深重的叹息,云开月现。西乡隆盛拄着一柄如秋水般的长刀站在废墟之上,身体逐渐的崩坏,消失。
过了许久,阿提拉才从下水道中爬出来,看着远处损失惨重的骑兵,叹息比西乡隆盛还重,“幸好燕飞死的快。”
直到此时,秦卫山仍然没有意识到燕飞的离世。因为戒严而发生的抢购潮让半个枫山市陷入混乱。应该站出来维持法纪的警察懒散而混乱,让秦卫山不由的感叹,这些人就是安逸的太久了。而韩朝郡冗长而低缓的话更让秦卫山只希望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