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暖默默回头,琳达快速低下脑袋,飞一般的跑出办公室,她觉得她很有必要跟总裁报备一下,她的视觉其实,嗯,有障碍,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苏沐暖被琳达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笑出声。
冷君寒拿起桌上的电脑,语气颇为无奈,“傻样。”
苏沐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会议室。
她接下来应该好好想想要怎么拿下那块地皮了,不然后边的一切计划,直接免谈。
冷君寒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苏沐暖正抱着胳膊,站在落地窗前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摇摇头走过去将水杯放在她手中,“在想怎么拿下那块地皮?”
苏沐暖微微颔首,伸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休息,这些事等年假之后再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还是你觉得你不需要休息,要继续工作?”说到后面,冷君寒的语气里已经满满的全是恶意,仿佛只要苏沐暖敢点头,他就能一巴掌将她拍到墙上去。
苏沐暖失笑,拉下那只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大手,顺势握在手中,“走吧,请你吃饭。我又不是工作狂,再说还答应了爸妈,陪他们过年呢。”
冷君寒勾起唇角,反握住她的手,“你要回老家?那我跟你一起去。”
“要不带上奶奶,去散散心?”
“好,回去跟她商量一下。”
两人旁若无人的牵着手坐进电梯,反正天天被看,苏沐暖已经完全接受并且可以无视掉那些充满小八卦的眼神了。
刚出公司大门,冷君寒的电话就响了,苏沐暖指了指一旁的餐厅,示意他打完电话来那里找她。
看着苏沐暖进去,冷君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挂断电话快步追了上去。
因为开会耽搁了午饭时间,所以餐厅里客人并不多,苏沐暖刚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冷君寒就进来了。
而他刚踏进店门,就有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急忙迎了上去,“冷先生,今天怎么来的迟了些,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菜,我让人帮你准备食材。”
经理脸上堆着笑,说话声音也不小,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都难。
冷君寒想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下意识看向苏沐暖,发现她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那个……”
苏沐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菜。”
冷君寒微愣,随即秒懂她的意思,微微一笑,瞬间融化万年冰雪,“等着。”
在苏沐暖复杂的目光中,冷君寒去了后厨,不大一会,他就端着她平时最爱吃的几样菜走了出来。
苏沐暖什么都没说,埋头吃饭,冷君寒也会时不时夹一些菜放到她碗中。
等吃的差不多了,苏沐暖才开口,“你来公司,是不是只是为了帮我。”
冷君寒神情微顿,沉默片刻才点头,“不想你太累。”
苏沐暖扫了一眼餐厅,又问道,“你每天都是来这里做好饭,然后带到公司给我的?”
冷君寒再次点头。
苏沐暖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你走了,帝煌那边怎么办?”
“没事,有林耀。”冷君寒回答的理所当然。
苏沐暖忽然就笑了,“你可真任性。”
她一直都知道冷君寒来公司的原因并不是他说的那样,但也没想到,他来公司上班,只是为了照顾她,如果不是今天无意间来这里吃饭,她或许压根就不会往这一方面想。
冷君寒也跟着笑,“没办法,天生的。”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在两人身上,苏沐暖微眯着眼睛,忽然出声,“你娶我吧。”
冷君寒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能溺死人的笑容,“好。”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说给他自己听得,可苏沐暖却确确实实听到了,而且无比清晰。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坐着,相视而笑。
后来,跟老太太商量之后,几人一致决定,在老宅过除夕,然后初一跟苏沐暖一起回老家。
临出发的时候,苏沐暖见到了曾经的一位故人,冷子欣。以及她的丈夫和两岁大的孩子。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苏沐暖,冷子欣并没有表现的多惊讶,她只是用最平常的语气,叫了一声,“大嫂。”
没有刻意的疏离,也没有过多的亲近。
苏沐暖回以微笑,将准备好的红包放在她怀中的小孩手上,“新年好。”
冷子欣轻轻点头,“新年好。”
岁月总是很容易就能磨平一个人的棱角,过去的是是非非也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
对冷子欣而言,她不是没有恨过,怨过,也不是没想过报仇,毕竟那是她的父母,亲哥哥。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她要是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冷君寒身上,那她的大伯父,大伯母,还有爷爷的账,又该怎么算?
到头来不过就是自作自受罢了。
说她想的开也好,说她薄情自私也行,她只知道,做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对苏爸苏妈来说,今年无疑是最热闹的一个新年,就连往常让人烦躁不已的鞭炮声听着也悦耳了几分。
一众人围在一起吃饭,大大的圆桌上挤满了人,苏爸苏妈,苏沐阳,苏沐暖一家三口自然不必多说,除了老太太,安娜也跟着去了。
就算她不去,苏沐暖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生拉硬拽也会带上她。
热闹的氛围总是很容易就能带动人的情绪,就连多日不曾出过门的老太太,也笑得合不拢嘴。
据说,那晚此起彼伏的笑声曾传出老远,就连周围的邻居都能听得到,也不禁好奇,不就过个年么,有那么高兴?
闹到后半夜的时候,能喝酒的几人差不多都有点喝高了,安娜更是指着苏沐阳的鼻子叫嚣,嫌弃他老大不小,还要当个单身狗,也不嫌臊的慌。
她这话算是说到苏爸苏妈心坎里去了,再加上一直秉承着子孙满堂便是福的老太太,几人很快就成了一个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