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野身上的杀气越来越强烈，齐凌差点以为他都要动手。突然沈飞野身上杀气一瞬间清扫而空，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齐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也是一愣，不知道这沈飞野是什么意思。

不过齐凌很快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才后堂里走出来了一道人影。这个人是一个女子，不过齐凌觉得称其为少女更合适。这少女也就豆蔻年华左右，一身合体的青衣也是让她给人十分乖巧的感觉。可是双眼中那闪动着灵动的双眸，让齐凌觉得她并非是看起来这么乖巧的人。

不过这里可是东厂，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个女子。东厂有女人吗？那肯定是有的。但那也只是东厂的番子，或者是听命于东厂的杀手。不管是哪个身份，都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就进来。而且看这个少女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有顾忌沈飞野的意思。

如果是之前齐凌只是意外的话，接下来齐凌看到的就是让他震惊了。本来齐凌还有些纳闷，沈飞野为什么突然之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现在看到眼前的一切，齐凌觉得自己知道了为什么。

那个女子进来以后，先是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然后停在了齐凌的身上很久，接着他走到沈飞野旁边对着沈飞野叫了一句：

“爹爹。”

齐凌真的是差点没坐稳摔下去，沈飞野哪来的女儿。他不是从小就成了太监了吗？一个太监怎么可能会有女儿。齐凌觉得自己这女子是不是认错人了，可是大厅之中总共就三个人。除了沈飞野和那个太监以外，另外一个人就是齐凌自己了。

“你怎么来了，赶快回屋去。”沈飞野板着脸看着那少女说道。

虽然沈飞野是板着脸，但是齐凌依旧发现了他脸上有着慈爱的神色。这种样子齐凌也见过，以前陆天明对陆雪就是这个神情。

“爹，我就来看看。听说那个‘侠丐’齐凌来了，我早都想见见他了。”

听到这个少女是来找自己的，齐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时候齐凌才想起来一件事，自己好像已经在江湖上有外号了。

“你说的不就是齐长老吗？他就是那位侠丐了。”沈飞野笑了一下说道。

这时候的沈飞野哪里还有一点东厂厂公的架势，俨然就是一个看儿女玩闹的父亲。那少女得到了沈飞野确认以后，一下子来到齐凌身边，对齐凌说道：

“你就是那个保玉玺有功的齐凌吗？我可是之前听娘亲夸你呢。”

齐凌的嘴角抽了抽，眼神有些异样地看了一眼沈飞野。如果只是叫沈飞野父亲，那还有可能是沈飞野收养的。虽然齐凌也不明白，堂堂东厂厂公为什么会收养孩子。但是现在听这少女的话，她还有一个娘亲。

这少女父母双全的，听起来倒是一个挺好的事情。可是问题是沈飞野不是一个太监吗？难道全天下的所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是假的？就算全天下都是假的，东厂也不可能允许一个不是太监的人当东厂厂公啊。沈飞野倒是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他对着齐凌介绍道：

“齐长老，这是小女恣燕。女孩子家比较胡闹，还望齐长老不要太在意。”

齐凌连道没关系，心里觉得自己当然不会在意这少女的胡闹。齐凌现在也可以肯定了，刚才沈飞野突然之间收敛绝对是因为这个名叫恣燕的少女。

齐凌觉得自己不但不会在意，反而是要感谢她。对着少女拱了拱手说道：

“在下正是齐凌，以后还请恣燕小姐多多关照。”

本来对人家女孩子这样问候，并不是很妥当。正常来说这时候是要夸她，比如早就听闻沈小姐为人不但漂亮而且聪慧，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但是问题是沈飞野是一个太监啊，而且事先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啊。

虽然是江湖式的问候方法，但是恣燕却是丝毫没有在意。整个人显得有些兴奋，叽叽喳喳的对着齐凌说着什么。也都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题，无法就是像齐凌打听当时保玉玺时候的情况。

齐凌也是一直在应付，心中在想差不多该走了。不趁这个恣燕在的时候走，要是一会她离开了，自己的处境又会和之前一样了。

“恣燕小姐，厂公大人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趁着恣燕没有什么话说的时候，齐凌对两个人拱了拱手说道。

沈飞野听见以后神色有些异样，他自然知道齐凌这是找了一个托词罢了。但是他不想在恣燕面前暴露自己的真正样子，只能想要再留齐凌一会。不过齐凌也不傻，依然是执意要走。而且就在这个时候，恣燕说道：

“爹，既然人家有事那你就让人家走吧。你看齐长老的样子也是有些焦急，肯定是真的有事啊。”

齐凌意外的看了恣燕一眼，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少女会这么说。不过既然人家算是帮了自己，齐凌连忙说道：

“厂公大人我也是真的有事，今天就先走了。和恣燕小姐聊的也很愉快，日后一定登门再次拜访。”

“这……好吧。这次小女调皮，倒是让齐长老看笑话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下一次再商量。”沈飞野说道。

齐凌也是听出来沈飞野的意思，沈飞野是说这件事还没完。不过齐凌也不害怕，自己出了这个门，沈飞野能拿自己再怎么办。要是早都知道范海渊和沈飞野还有这种合作，齐凌肯定不会自己送上门的。他是真没想到，范海渊会做这种陆天明明令禁止的事情。

要知道范海渊是潜伏在丐帮的，这种事情应该不敢去做才对。本来就应该怕陆天明盯上他，应该是越低调越好。

至于齐凌所说的日后再来拜访，也不过是客套话罢了。就算沈飞野再派人来请，齐凌也不会再来了。齐凌也不相信，沈飞野敢登门过来找自己。

对着沈飞野再次拱了拱手，齐凌就转身往门外离去。没想到恣燕却是跟了上来，对着齐凌笑道：

“齐长老，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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