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清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说到了齐凌的心坎里。或许陆天明都没有她了解齐凌，毕竟齐凌这点时间是真的是累了。这种管天管地的生活，根本不是齐凌以前的生活方式。

齐凌毕竟只是一个连二十五岁都不到的少年，但是在京城却要与各种各样的老狐狸级别的人打交道。所以着的确是很锻炼人，但是却也是真的很累。

不过做什么事，都要猜别人这么做会不会有意义。不敢犯一点错误，怕辜负了师傅陆天明的期望。

齐凌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就如过程这样过欧阳玉清说完一切一样。

“你知道吗？你这样对我是没有用的，我一眼就可以看穿你这是假笑。”欧阳玉清说道。

一边说欧阳玉清一边将手放在齐凌的嘴角，似乎是想要把齐凌这若有若无的笑意抹平了。

齐凌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以前自己的确不还是这样笑的，如果开心的话齐凌会开心的大笑，并且喝酒来助兴。

现在呢？

似乎是从陆雪去世以后开始，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假。以前那种豪爽无畏面对一切都心境不见了，什么事情开始往最坏的方向想。

“我是不是变得很假了？”齐凌嘴角抽了一下说道，这是他习惯的像假笑，却又立刻反应过来的缘故。

“以前自己是真的讨厌现在这种样子的人，毕竟我一直向往的是那种快意恩仇的江湖。有话就说，有仇必报，有恩报恩。但是我发现江湖不是我想的那种样子，就如师傅走之前和我谈的那样。问我什么是江湖，我没能答得上来，师傅说我会明白的。现在我明白了，却又发现自己实际上又什么都没明白。”齐凌又接着说道。

欧阳玉清轻轻地抱住齐凌，手在齐凌的背上轻轻地拍打，如同就在哄孩子一般。嘴里轻轻地说道：

“我知道，但是人在什么样的地位，就要有多大的承担。你不像那些江湖散客游侠，那样活的能够如自己的意。他们何尝又不羡慕你的出身呢？对于他们来说你这样的说话也是他们想要的。你不也在努力吗？你对恣燕那么好，也是因为陆雪妹妹吧？”

齐凌的身体轻轻地一震，的确像欧阳玉清说的那样，他的确是把恣燕当成了陆雪来弥补。恣燕的活泼好动、古灵精怪，和当初的陆雪如出一辙。

“只要你的这份感情有了寄托就行了，况且我看的出来恣燕妹妹也很喜欢你的。可能是因为她也感受到了你对她的那种不同，加上她本身在东厂那种地方长大，或许她也把你当成了哥哥也说不定。要不然也不会往你这跑，见到你就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欧阳玉清笑着说道。

齐凌也想到了恣燕每次见到自己，都会想着敲诈自己一顿吃的。当初的陆雪也是这样，每次跟她出去总是想要敲诈自己一些什么。

“被你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呢。”齐凌笑了起来，不同于之前的那种假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看到这个笑容，欧阳玉清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温柔了，她突然轻轻地在齐凌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对着诧异的齐凌说道：

“等你找到海老三以后，这边稳定下来。你就去正式向我师傅提亲怎么样？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啊，我已经是很给你宽容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见欧阳玉清这难得地俏皮样子，齐凌也是愣了很久。印象李的欧阳玉清永远是淡然自若的样子，这种女孩子的俏皮真的是让齐凌一点都没有想到。

“好啊，就这样决定了。”回过来神来的齐凌也是立刻说道，话语之中充满了坚决。

和欧阳玉清又继续聊了好一会，也是让齐凌有了极大的满足感。和欧阳玉清在一起，齐凌真的好像可以放下一切去一样。

估摸着恣燕那小丫头或许快醒了，齐凌这才起身准备离开。但是欧阳玉清却说自己不去了，她想要睡一会。齐凌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一路赶过来肯定是累了。也就自己一个人出了房间，而看到齐凌离开以后，欧阳玉清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轻，却包涵了太多。

她这次回去以后，终于明白自己的师傅为什么会突然叫自己回去，也知道了关于齐凌的一个秘密，一个对于她来说很残酷的秘密。

“我该怎么办呢？”欧阳玉清自言自语道。

不过过了一会，她的眼神也是坚定了起来，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这一切离开的齐凌，自然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齐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恣燕还在熟睡着。笑了笑没有吵醒她，而是自己坐在一旁看清了伊风早上送过来的各方面的汇报。

看着看着突然听到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呓语，抬起头发现恣燕已经是醒了过来，正揉着眼睛嘟嘟囔囔着什么，随后又诧异地看向了四周，等看到了齐凌，恣燕大叫了起来：

“唉，你怎么在这？”

不得不说这恣燕平常看起来聪明伶俐，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小糊涂虫。睡着之前的事情明显她是一时想不起来了，齐凌放下手中的东西，无奈地说道：

“我说大小姐，你看清楚一点，这里可是我家。你就算是我，不应该是问你自己怎么在这吗？”

“哦，我说这里这么看起来这么眼神。”恣燕恍然大悟地说道。

不过她似乎醒悟的地方，好像是哪里不对劲。可能是她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皱眉思索了起来，终于把自己发生的事情全部想了起来。

看着这睡了一觉，就如同失忆了一般的恣燕，齐凌实在是哭笑不得。

“想起来了？睡得舒服吗？”齐凌问道。

“想起来了，我是来蹭饭吃的。睡得倒是还可以，就是你这个床太硬了一些。”恣燕认真地说道。

“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了……”齐凌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他是第一次见这种人，在这里蹭吃蹭喝，最后还嫌人家的床硬。不过齐凌虽然是看起来很无奈，但是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知道自己的床对于恣燕来说的确是硬了一些，齐凌从小是睡惯了这种床。不过齐凌心中也是留了一个心眼，晚上是要跟她换一个软一些的了。

“好啦，起来活动活动。”齐凌冲着恣燕说道。

睡觉固然对身体好，但是以恣燕的情况还是要多活动的。睡醒坐着然后吃完就睡，对于恣燕来说是很不利的。

恣燕有些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嘴里还一直在嘟嘟囔囔的。齐凌这一次是听清楚了：

“真是的，比老头子还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