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选择隐瞒的理由么?赵卿洁虽然无辜,但时不可否认的是,她也的确是横亘在你和牧爵之间的障碍,我不相信你可以做到对她完全心无芥蒂,你不是圣母玛利亚,没有人可以要求你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而做出这样的让步。”叶静有些焦急地说道。
“我知道,静姐,我这样决定,不是为了照顾赵卿洁,我是为了牧爵,所以,就当是为了成全我对牧爵的心意,不要告诉他好么?”商竹衣恳切地说道。
叶静感觉自己已经拿眼前的这个女人彻底没有办法了,她烦躁地踢了一下床头柜,又喘了一口粗气,最后还是只能妥协;“那好吧,不过,我只答应暂时帮你保密,如果你的身体再出现任何的不适症状,我都将一切的情况反映给牧爵。”
闻言,商竹衣冲她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静姐,你真好。”
叶静现在感觉她一点都不好,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
当晚,季牧爵一身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别墅里,眼下全是疲惫和倦意,商竹衣看在心里,也十分心疼。
“牧爵,”坐在客厅里的商竹衣转头看向正在脱下西装的季牧爵:“你回来了。”
看在商竹衣已经好很多的脸色,季牧爵身上虽然疲倦,但是心底却一阵轻松,坐到她身边拦住了她的肩膀,轻松问道:“竹衣,你感觉怎么样?”
商竹衣淡笑着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你和静姐两个人把我弄得都有些紧张了。”
闻言,季牧爵仍旧不能完全放心,他又转过头看向一旁玩手机的叶静;“医生来了么?怎么说?”
叶静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奈何季牧爵询问的眼神就像长在了她的身上一般,她如果不回答的话,恐怕季牧爵连晚饭都不会让她吃好。
于是,叶静迟疑着开口道:“来了,至于情况嘛……”
见状,商竹衣生怕叶静会临时变卦,把实情说出来,于是,她抢话道:“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只是失眠之后有些精神不济而已。”
季牧爵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仍旧不信,再次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叶静。
叶静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说这都是你们小夫妻俩之间弯弯绕绕的心事,干嘛把我扯进来。
不过想虽然这样想,但叶静最后还是招架不住季牧爵的眼神攻势,她抿着嘴唇叹息了一声,然后把心一横,点了点头;“对,竹衣说的对,就是这样,没事大事儿,你别疑神疑鬼的。”
得到叶静的肯定之后,季牧爵这才放下心来,他点了点头,神情也略微放松了一些:“那就好。”
说着,他又叫来了帮佣,把晚饭摆好,虽然季牧爵已经累得没太有食欲了,但他还是陪着商竹衣一起吃了晚饭,与其说是陪同,其实倒不如说季牧爵是在监督商竹衣多吃一些。
于是,商竹衣不可避免吃到撑了。
于是,季牧爵又不辞辛苦地提议道:“我们去院子里散散步吧,静姐要不要一起?”
叶静这次终于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去,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够亮了,不想更亮。”
于是,拜托了这个超有自觉性的电灯泡之后,季牧爵牵着商竹衣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仲夏的夜晚,月明星稀,褪去了一整天的燥热,夜风已经卷起了丝丝凉意,吹在脸颊上,令人神清气爽。
吹着惬意的微风,商竹衣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她想起刚才进门时季牧爵脸上的疲惫神色,于是,她迟疑着开口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之前处理公事,也没见你这么疲惫的样子……”
闻言,季牧爵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惊讶于商竹衣的敏感,然后也没有打算瞒她,轻声解释道:“是关于卿洁的那件案子,国外的警方联系了我,说那名疑犯承认了许多比那件事严重得多的罪行,所以,即使还没判决,但是可以确定,他的刑罚一定不会轻的,但是,他却对当年伤害卿洁的那件事矢口否认,这让警方十分恼火,也十分奇怪。”
听了他的解释,商竹衣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是啊,更重的罪他都供认了,赵小姐的那件事他认与不认,重惩都已经是不可避免了,那他为什么否认单单那件事呢?”
季牧爵皱起了眉头:“我曾经想过好多种可能性,但是最后都被警方用调查到的证据否决了,所以,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
闻言,商竹衣也知道自己不是福尔摩斯,以自己推理能力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于是,她只好伸手拍了拍季牧爵的肩膀;“别着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作恶的人必然逃不了惩罚。”
听着她的安慰,季牧爵也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一直压着的大石头也轻松了一些,他笑着点了点头,反手握住了商竹衣的柔荑;“我知道。”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商竹衣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色,她有些忸怩地侧过头,试着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却反而被季牧爵攥得更紧了。
商竹衣挣了一下,羞愤地低下了头,低喝道:“快放开,院子里还有帮佣在呢。”
闻言,季牧爵却仍旧没有松口的意思,还猛地用力,将脸红如苹果的商竹衣拉进怀里,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我刚才已经吩咐他们回去了。”
商竹衣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更加无所适从了,她拧着身子尽力挣扎着:“那……那你也别……”
季牧爵见她这样,心中升起逗弄她的心思,低笑一声,伸手将她环住。
商竹衣感觉她整个人都要红透了,脑子也开始有些迷糊了,就在她快要缴械投降的时候,楼上的窗边忽然响起一声呼唤;“牧爵?是你么?”
商竹衣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从推了季牧爵一把,从同样受到惊吓的他怀里挣扎了出来。
季牧爵烦躁地皱着眉头抬头望去,却看到灯光幽暗的窗边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虽然她逆着光看不清面目,但是对应入住的房间来看,应该是赵卿洁。
“卿洁?”季牧爵试探着喊道。
闻言,窗边的那个人果然干脆利落地应道:“是我,牧爵,这么晚了了,你怎么还在院子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院子里灯光昏暗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商竹衣,总之她一直在询问季牧爵,对一旁的商竹衣却视而不见。
商竹衣蹭了一下鼻尖,也不打算和赵卿洁对话了,径直转过身,打算悄悄地离开。
季牧爵一瞥眼看到了她的背影,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竹衣!”
此言一出,赵卿洁也没法继续对商竹衣视而不见了,于是,她只好尴尬地笑了一声,打招呼道:“商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看到你。”
商竹衣无奈地抿了一下嘴角,然后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赵小姐啊,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赵卿洁笑着摇了摇头:“原本准备睡了,起来关窗户的,看到院子里有人影,就打了个招呼。”
“哦,”商竹衣漠然地回答道:“是么?”
说完,她也不想继续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和情敌寒暄了,于是,她抢在赵卿洁开口之前又说道:“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了,你们……随意。”
说完,她又深深地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季牧爵的嘴巴翕动了一下,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等商竹衣立刻之后,季牧爵眼神沉沉地抬起头,看着仍旧站在床前的赵卿洁,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卿洁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微微泛起了红色。
季牧爵因为公司的事情而一大早就出门了,早饭的餐桌上只剩下了叶静和商竹衣两个人。
叶静用眼神打量了一下商竹衣今早的脸色,发现的确比昨天好一些了之后,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商竹衣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她坐到叶静身边,略带讨好地说道:“我感觉好多了,静姐,你别总是这么紧张的样子,看着你这样,我都要紧张了。”
听着她还有心情插科打诨,叶静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毫不掩饰地冲商竹衣翻了个白眼,然后将面包推到她面前:“行了,别废话了,对我来讲,多吃点儿比你说这些更有说服力。”
闻言,商竹衣只好听话的接过面包,乖乖地啃起来了。
不过没等她吃饱,楼上两个小祖宗便开始闹动静了,她无奈地看了叶静一眼,在叶静快要暴走的眼神中放下了面包:“我上楼去看看。”
叶静一脸“我是管不了你了”的表情,冲商竹衣摆了摆手,示意她同意放行了。
于是,商竹衣便迈开步子,往楼上走去。
一推开育儿室的们,商竹衣就听到两个孩子哭闹的声音,她捏了捏眉心,然后缓步走了过去。
她矮身蹲在孩子们的小床前,柔声说道:“怎么了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