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早就看透了，这一刻她并不惧死，或许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夜展离握着弓的手更紧了一分，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割破莫玉的喉头。

他刚要用力，一直未开口的汐歌忽然上前，阻止道“等等。”

汐歌本不想阻止，她却忽然想到她审讯银杏时说的话，银杏交代，就是这个莫玉指使将她推入荷花池，这期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她不得而知，但她肯定是一个人指使。

如果不找出那人，即便杀了莫玉，她们也未必安全。

夜展离强行将弓拉回，疑惑看向汐歌，却并未开口多问些什么。

莫玉同样睁开眸子，一股劫后余生的阴谋感不断拢上心头。

“放了她吧，不过是一枚棋子，两次任务都失败了，即便我们不杀她，她回去也不好和她主子交代。”

夜展离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会留着银杏不杀，当初他只查到银杏身上，便没在深查，现在想想果然是疑点重重。

看来凶手是非要让他死，看向汐歌目光多了丝深沉。

他犹豫了片刻，将放在莫玉脖颈长弓取下，手指不停转动着配戴在拇指的玉扳指说：“既然王妃替你求情，看来我要先放了你着枚棋子了，莫玉你走吧。”

对于莫玉，他开始还是有些怀疑，可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汐歌。

莫玉目光在汐歌和夜展离身上不停转动着，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她伺候夜展离多年，甚是了解他，如若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是决不可能让人有生还的机会。

她停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转身一个飞跃，身影便消失在宫墙之外。

“果真是深藏不露”留下一句话，汐歌直接往偏殿走去。

她相信接下来的事情夜展离是明白该怎么做的，一连七天照顾王爷，她都没好好休息，既然都已经结束了，她现在要好好补补觉。

晚上夜展离便派人去跟踪被他的莫玉。

直到第二天，被派出去的人才回来禀告，莫玉离开持令牌连夜离开了皇宫，在长安城街道转了许久，最后进了一家客栈，便在也没有离开过。

夜展离既然选择放长线，他便继续派人盯着莫玉行踪，一刻都不能松懈。

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似乎他们又回到原点一般，依旧是外人面前秀恩爱，私下却互不打扰，好像一对陌生人，让人看着都尴尬。

又是两天过去，虽以到二月，天气却依旧寒冷，还下过一场小雪，北风呼啸吹过，所有人都自觉加了一件衣服。

汐歌本想出去看看宫中鲜艳的红梅，硬是被这北风给拦在房中。

雪未化，她又怕冷，便不想多走动了。

她慵懒坐在贵妃塌上，手指托着下颚，另一只手拿着茶壶倒满一杯茶水，还未喝，又拿开茶盖，将杯中水重新倒进茶壶之中，反反复复倒了好多遍。

在这宫中实在无聊，就算是想看书，还要去文渊阁借阅。

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又不是皇宫的人，也拦的去讨别人的嫌。

一直站在一侧的香菱将汐歌所有动作都看在眼中，实在有些忍不住，开口道“王妃若觉得无聊不如多穿件衣服，奴婢陪你去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