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洛秋落在了叶恨的手中,我才认为他一定会去洛阳的。”李白衣说道。
木雨婷笑道:“难道叶恨是傻瓜不成?”
李白衣摇头道:“当然不是,因为洛阳城中有他必须要找的人,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宫王爷,还有他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宫羽,叶恨的仇一直以来都隐藏在心底,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我想他终归一定会回到洛阳的,我们与其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不如就给他来个守株待兔。”
木雨婷也听说过叶恨的事情,此时不禁觉得李白衣说的确实十分有理,但是仔细一想,不由得又担忧起来:“就算他一定会回去,但万一是三四年,甚至是七八年之后才回去呢?又万一这段咱们不在的时间里,他已经回去了,说不定......说不定还报了仇呢。”
李白衣笑道:“叶恨不会这么久才回去的,他的仇恨等不了这么久,但是我认为他也一定不会谋害了宫王爷与他的女儿宫羽。”
“你怎么知道?”木雨婷不解道。
“你忘了宫王是谁了?那可是堂堂的王爷啊,绝非升斗小民一般,往往死的悄无声息。但凡宫王这样的人物如果在洛阳身故,不论什么原因,一定会弄得满城尽知,天下皆闻的,我们这么久了,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吗?”李白衣分析道。
木雨婷恍然大悟,说道:“的确如此,但是我觉得咱们也是事不宜迟,最好赶紧去洛阳城一看究竟,我怕这家伙没有害了自己的父亲,会忍不住先害了洛秋的。”
两人商量已定,不再停留,而是向洛阳疾驰而去,当路过第一个小城池时,李白衣带着木雨婷入了城池。
木雨婷不解,心想才走了这么点路,我都没有累,你李白衣更不会了,为何突然入城呢。
只见李白衣牵着木雨婷的手,来到一处镖局门前,此时的货运发达,几乎所有的城池里都有镖局走镖,即便是小城池也不例外。
李白衣看看门前拴马石旁拴着的四五匹骏马,不由点头道:“在这小城之中,能有这样的马也算是可以了。”
“你要买马?”木雨婷这时好像明白了李白衣进城的用意。
“是的,此去洛阳路途遥远,咱们要是全凭脚力实在太费体力,不如就骑马而行。”李白衣说道。
木雨婷拍手道:“那太好了,来的时候我的脚都快要磨出火星子啦!”
“嗯,可不是吗?拿来吧。”李白衣右手一摊,伸在了木雨婷的身前。
“什么?”木雨婷秋水一般的眼睛望着李白衣,愣愣问道。
“银子呀。”
木雨婷一听,惊讶道:“不是你买马吗?”
“买马不假,但是我没有银子啊,所以是你给我银子,我来买马。”李白衣笑道。
“真是岂有此理呀,我哪有这么多钱去买马啊!我和你一样身无分文呀!”木雨婷急道。
“不会吧,身为女侠,哪有贴身不带着银子的道理呢?我知道你是有的,这不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吗?此时不用,我们不知要费多少辛苦呢。”李白衣说道。
“好呀李白衣,你这臭家伙,我本以为你是关心体谅我,买了马儿让我骑,免受奔波之苦,弄了半天你是让我出钱呀。”木雨婷生气道。
“是啊,仙尊在教我法术的时候,吸走了我身边两成的空气,呼吸困难之下我都想将衣服全脱了,怎么还会将银两带在身上呢?当时放在了一边,走时太过匆忙,并且仙童也已经转告仙尊的话让我不要再回去,所以银子就落在仙界了啊。”李白衣说道。
“哼哼,本姑娘没有银子,就算有,才不会给你呢,你可知道找镖局买马一来人家根本不会卖给你,二来要比马市上贵一倍多呢。”木雨婷没好气说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样以来我们只好徒步而行了,只要你不怕苦,我倒是也可以没有什么意见的。”李白衣说罢,故意转身就走。
木雨婷回想了一下当初的奔波之劳,不由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事到如今只好说道:“喂,你回来啊,我给你银子便是。”
这时只见木雨婷伸手从头上拽下了自己的发簪,那发簪煞是好看,却见她伸手稍稍一转,将发簪的尾部转下。
李白衣只觉得刹那间一道黄色的光芒在太阳底下被照耀的闪闪发亮,眼见得木雨婷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金叶子。
“好哇,雨婷,你这可就太不对了吧,竟然瞒着我藏了这么多钱!”李白衣惊讶道。
“什么叫瞒着你呀,这本来就是我的钱呀!你有没有娶我,用你管!”木雨婷把头一扬,说道。
“好,你说得对,把金叶子给我吧,我来去跟他们要马。”李白衣说道。
木雨婷倒不是心疼李白衣用钱,只是女人的心大抵都是如此的,但凡涉及到钱财,总是本能的会精打细算,不肯多花一分的冤枉钱的,与男人的大手大脚,恐怕都是上天赋予的天性使然吧。
李白衣好不容易将金叶子要到了手,转身快步进入了这家小镖局,木雨婷在外面并没有等候太久,只见不过一盏茶功夫,李白衣已经跑了出来。
只见李白衣二话不说,挑了两匹成色最佳的坐骑,将马鞍整理好,不等木雨婷说话,已经伸手扶住她的腰,稍微用力,将其送上了马背。
继而李白衣也翻身上马,鞭子一挥,几乎同时抽中了自己与木雨婷的马屁股,两匹马刚才还在悠闲地吃草,此时突然间觉得后面生疼,不由得一声长鸣,撒开四蹄,奔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出了城门。
“李白衣,把银子给我吧。”木雨婷的马在飞驰着,她一手抓住缰绳,一只手伸了出来,说道。
“什么银子?”李白衣回头问道。
“当然是找回来的银子呀。”木雨婷说道。
“没有呀,我都给了人家了,否则人家怎么会这么痛快的给我两匹马呢?那里可是镖局啊,马是人家吃饭的家伙呢!”李白衣笑道。
“什么!这么值钱的金叶子,你买了两匹破马就全给了人家了!你这是要诚心气死我呀!你给我站住!”木雨婷一听之后不由气的粉面通红,举手就要打李白衣。
李白衣却是哈哈一笑,先是闪身躲过,继而用力在马的两股之间一夹,一马当先飞奔了出去。
“别跑!李白衣,你给我站住!”木雨婷在后面娇斥道。
“你要有能耐,就试着追上我呀!要知道你那匹马据说可是比我的贵一些呢!”李白衣也不停留,反而快马加鞭,将木雨婷摔在了身后。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跋山涉水,跑出了几百里的路程。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城中,这几日却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那青石板的地面总是无缘无故地塌陷,仿佛巨人一个个踩上的脚印一般。
百姓们把这种现象看成了一种上天的警告,他们认为一定是皇宫之中的朝廷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招来这样的灾难,而随着中原反叛、盗贼的蜂起,仿佛更印证了百姓的这种想法。
“宇文师呢?宇文师!”天子杨广这一日的清晨正在欣赏着美妙动听的音乐,却被皇宫外纷乱嘈杂的声音吵得心神不宁。
不一会儿的功夫,宇文师迈着细碎但快速的步子来到了杨广近前,躬身跪倒在地,叩首道:“卑职宇文师在此,不知天子召唤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你是聋了吗?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这宫外究竟是什么声音,为何一天比一天大?扰的朕难以休息!”杨广斥责道。
宇文师的眼角一阵抽动,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回答道:“回禀皇上,不过是些刁民在宫王叫嚣,卑职已经叫犬子去驱赶了。每当到他们今日又会复来。”
“刁民?你的意思是天子脚下,在这洛阳城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刁民?那这整个中原究竟得有多少刁民了?是不是在我这天子的掌控下,不出贤才,专门出刁民?”杨广冷冷问道。
没有人比宇文师更了解这位在上面端坐着的天子的脾气和秉性了,但是也正因为越是了解,也越是害怕,他明白这位天子的喜怒哀乐就像琢磨不定的天气一般,你永远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此时宇文师脑筋转的飞快,思虑片刻之后回答道:“回禀圣上,正因为在圣上的治理之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所以当出现这几个犹然不知足的人时,才称其为刁民。洛阳城中不过只几日可能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地震,本也是常有之事,没想到有些草民竟然妄自揣测此为天意,意欲造谣生事,实属可恶。”
“地震?洛阳城中地震了?朕也在洛阳城中,为何从没有感觉到过地震呢?”杨广质问道。
“回禀圣上,准确地说不是地震,而是出现了几个小坑而已。”宇文师回答道。
“小坑?好得很啊!既然几个小坑都能让这些草民兴奋不已,借题发挥,不如就用他们的身体把这些小坑填平了吧!”杨广冷笑道。